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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里面没有了原来的温和,多了一份她自己都说不清的迷茫。虽然知道宋歌和季子琛的关系,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谁也想不到。
“我知道你心里苦,都会过去的。”
其实她和季子琛那个样子也无所谓了,毕竟自己又不纯情少女,这身子也经历了不少风雨所以没有什么要死不活的感觉。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床上的这个女人,昨天亲眼目睹了自己儿子被那个,她都不知道这需要多强大的心志。
沈淑媛听着她这安慰的话嘴角露出一个寡淡的弧度,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能不鞥扛得过去,毕竟有些伤痕可以无视,有些伤痕纵使想无视也没有办法:“他父亲走的走,煌亨娱乐是我手把手着教他搭理。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适合那样的工作,可为了能给他一个好的未来我愿意去学习。”
她身子直起来向后背靠了一下:“当年煌亨还没有现在的名气大,为了求机会、求生存我将脸面放在地下踩,除了女人最后的底线我可以说是放弃了一切。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以后我走了他不孤独的家。”
当初发现他有同性倾向的时候她狠狠打过他甚至闹过自杀,可最后的结果没有一次胜利的。她有时候都在想随他去,可为人父母的心酸他人岂能明白。
——若是她能做到真正的放任自流也就不会一手将他拉扯到那么大了,她不要求他反哺甚至不要求他其它,她只求他娶一个女人回家好好过日子。
“宋歌,你说这样的要求我过分吗?”她现在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快要粉碎了,她为了厉家守了一辈子,奋斗了一辈子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事情。
“你的要求不过分,可那样的生活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厉胜爵与容华之间的感情她算是理解最多的一个人了,厉胜爵所付出的真心绝对不是容华所能比拟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爱的时候义无反顾痛的时候撕心裂肺。
“那他想要什么,他要的东西能长久吗?那是一个男”若不是旁边还有看护和雪儿的存在她绝对不会将人字拉回来,她觉得这样的事情太丢人了。
“妈,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这里琐碎的事情。您是过来人,也应该很多事情是急不得的。况且他也不是未成年的孩子,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比如我亦如他。”
她窥探不到厉胜爵这条情路会如何的坎坷,从她自己便可以看出来一味付出的爱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有时候爱情需要的是等量齐观,可容华与厉胜爵两个人就像当年的季子琛与她一般,不过他们似乎比自己走的更难,毕竟世俗的眼光是人生重要的衡量标杆。
有很多人都信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可一个人脱离了世俗脱离了人群她还能称之为人吗?在点点滴滴的生活里面,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哲人,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高的境界。
沈淑媛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她也不太想纠缠这事情了。昨天的事情最后演变成那个样子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儿子了,所以离开对谁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歌出去的时候季子琛已经在门口站着,宋歌担心被里面的沈淑媛看到立刻将门缝掩了起来。而她这轻微的动作却引得季子琛眉角轻轻上扬,神色有些淡然地盯着她:“我这么见不得人?”
听着他这么说宋歌脸色微微顿了下,然后抬起眼眸轻瞥了他一眼神色里面甚至带着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淡然:“你觉得你很体面?”
“衣冠楚楚,一表人才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好似心情颇好并没有因为她神色中的冷淡为心生不悦,反而像是逗弄她一般。一双幽深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看,静距离的接触让他微重的呼吸声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面。
宋歌稍稍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冷哼了一声:“衣冠禽兽。”
季子琛今天似乎并不想和她计较什么,反而轻声询问:“我看厉胜爵短暂的时间内是不要想着过来看他母亲了,你要不要给她换一间房?”
他抛出来的橄榄枝让宋歌微微讶然了些,不禁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你确定不是图谋不轨?”
“既然你不想换那算了。”
说着他拉着她迈开修长的大腿便准备离开,好不容易大发善心一把她居然这么怀疑自己,看来很多时候好事是不能做的。
“季子琛,我只是开玩笑、开玩笑。”
宋歌立刻拉住了他,声音里面带上了一丝笑意。那颇有几分谄媚的笑容让季子琛的步子顿了下来,然后紧紧地盯着她。
等宋歌满脸尴尬的时候他次啊淡淡地道:“你这样子比刚才顺眼多了。”
“”
看着忙里忙外就是不准备离开的宋歌,坐在外面走廊上接受众人瞩目的季子琛着实有些待不下去了。这都三个小时了,就算是亲妈也就这份了吧!再者说不是还有看护吗?轮得到她这跑前跑后的?
最后季子琛领着她上车的时候二人行明显多了一个不和谐的存在——雪儿。看着坐在后面的母女,他英挺的眉头微微聚拢了一下:“你将这小不点带走,不担心沈淑媛寻了短见?”
“一个年纪轻轻便守寡的女人能走到今天,她的承受能力不是你能看到的。”
今天一番谈话下来她也算看清了,自己来的时候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像自家皇太后这样刚强的女人,太少太少了。
“她放心让你将人带走?”
厉雪嫣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作为厉胜爵这一辈子唯一的女儿这个时候的老太太肯放心让她和宋歌离开吗?
宋歌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不是老虎还能将人吃了?再者说放在自己这里,恐怕她才是最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