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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芝一听,还当真要把她当下人啊,心里对赵水儿这种行为一阵谩骂。
“那就谢谢表妹了,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去上工?”赵兰芝努力的保持着微笑,声音有些沉沉的。
“不急,等二伯娘身体好些,你再去也不迟,反正那个位置给你留着呢。”
赵水儿终于吃饱了,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她消灭了大半,剩下的残羹剩菜都是些素菜,赵兰芝看着,桌子下的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随后小手揪着裙衫,发泄般的捏紧了粉拳,直到指甲已经嵌肉,刺的生疼,才松开。
“这怎么好,既然表姐答应了好好做,便要如约早点上岗,帮水儿打理好店铺,况且,我娘她身体已经好多了,只要在家里好好休息就行。”
赵水儿眉眼如丝,娇俏的小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既然这样,那表姐明儿就去吧,我一会儿吩咐小翠去通知哪里的管事,他定会好好照顾表姐的!”
赵兰芝一喜,连忙道谢并保证道,“谢谢你水儿,表姐一定好好做,不给你丢脸!”
“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估计是室内放了冰块的作用,赵水儿感觉清清凉凉的,瞧了一眼窗外的艳阳,竟不想走,可是让她在这继续面对心口不一的表姐,她实在不乐意的很。
终于在赵水儿不耐烦的时候,小翠进来了。
“小姐,夜一派人来接小姐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小姐说。”
赵兰芝一听,,终于识趣的开口辞道,“水儿,你有事,就先回去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表姐心里真心过意不去。以后我们两姐妹定要多多谈心,表姐觉得和水儿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呢。”说完,还上前亲昵的拉着赵水儿起身,一副姐妹情深的戏码。
赵水儿笑了笑,演戏,她可不比任何人差,“是的呢,以前我们两姐妹有些误会,现在解开了,水儿肯定会和表姐好好相处,水儿自小没有娘,家里都是男子,现在有了表姐,水儿以后再也不会孤单了。”
“恩,水儿,以后不会了,表姐以后陪着你!”
“谢谢表姐,表姐真是好人!”
“我们两姐妹,何必言谢,好了,家里下人找你,定是有什么急事,你先回去吧!”
“好,表姐,我先走了,你空了到我家玩。”
“好好好,快走吧,原来不知道,水儿还是个啰嗦鬼。”赵兰芝调笑道。
“表姐,你才啰嗦呢!”说完,对赵兰芝笑了笑,小手一挥,“我走了!”
待赵水儿和小翠出了雅间,赵兰芝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等着瞧,总有一天让你笑不出来,倒时候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哼。
冷哼完,转身瞧见桌子上所剩不多的食物,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气鼓鼓的也跟着下了楼。
小二瞧见她下来,热情的走上前招呼道,“姑娘,饭菜可还合胃口?”
“不错!”她口是心非,一口都没吃上,她知道啥?
“那就好,那些可都是醉云楼的招牌菜,不过,看姑娘点了那么多,就给姑娘打个折,一共二百七十八两,打九折,一共二百五十两二钱,摸去零头,一共二百五十两。”小伙计熟练的报出价格以后折后的价格。
赵兰芝一听,小脸一惊,“怎么,刚刚那位姑娘没有付银子吗?”
“没有,她说你说的请客,她不好拂了你的好意。”小二诚实的答道,小姐刚刚下来确实是这般说的。
赵兰芝胸口忍不住又泛起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她努力的吸了吸气,平复自己心中的怒火,面带笑容的对小二说道,“是这样,那是我表妹,请她办点事,吃饭也是应当的,只是,小哥,你们的菜怎么这般贵,是不是算错了?”
小二疑惑的盯着赵兰芝,随后才道,“姑娘,那一桌都是醉云楼的招牌菜,这个价格不算贵,不信你看单子。”
小二手脚勤快的来到柜台,从里面拿出菜单子,一项一项的列的清清楚楚,足足有三十八道菜,每一样都是肉菜,难怪这般贵,就是红烧排骨就点了三份。
赵兰芝看着菜单,手抖得像得了白癜风一般,抬眼瞧见掌柜的和小二奇怪的眼神,赵兰芝咬着一口银牙,掏出钱袋,从里面拿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
小二接过银票,看了又看,生怕是假的,气得赵兰芝差点破口大骂。
在掌柜的再三辨认下,终于确定是真的了,小二找了五十两,恭敬的道,“姑娘,这是找您的五十两,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赵兰芝接过五十两银子,没搭理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势力的小二,转身出了酒楼,她怕她再待下去,忍不住会在里面发飙,今儿她算是栽了,半点没讨到好,赔了银子损了自己。
幸好,最终还是混进了云朵甜品店,不然,她肯定会气死。
只是,如果知道醉云楼是赵水儿的产业,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跳脚,还有,要是知道那个什么管事的职位是……,更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当场气死。
……
赵兰芝气呼呼的回到自家的小院子,却发现院门紧锁,她以为娘定是在午睡,想着娘前些时日被瘟疫伤了身体,也不忍心打扰,所以从后面的小门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
屋里的人听见院门咯吱一声响,吓的从床上滚了下来。
赵兰芝进来,正好看见一个白花花的屁股,从窗子口跳了出去,吓得惊叫转身,看见正在穿衣服的娘亲。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娘,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大吼着,声音有些悲凉而又绝望。
“兰芝,你……不明白!”吴桂花深知已经瞒不住了,叹了一口气,心酸的道。
“我怎么不明白了,爹就是因为这样才迷恋上了赌博,对不对?”
那时候她还小,却总是听爹和娘吵架,爹怪娘生不出小子,娘说爹窝囊,后来吵着吵着他们就不吵了,她以为爹和娘已经和好了,只是慢慢的才察觉爹和娘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娘总是带着她回外婆家,要么就是爹待在铺子里,直到几年前,爹突然间就迷上了赌博,整夜整天的不归家,她还一度可怜娘亲,开导她,为她在心里愤愤不平,甚至在心里骂爹不是好丈夫,不是好爹爹。
也许,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娘就已经出轨了,所以爹才一气之下,迷上了赌博,她除了这样想,实在想不通以前好好的爹怎么会变得那般嗜赌如命。
“不是的,你爹那个贱人,天天待在外面赌博,输光了家产不说,还丢下我们母女跑了,他那种自私自利之人,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我才去赌呢。女儿,娘这样也是没有办法,你千万别怪娘,娘和你陈叔是两情相悦,这段时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他照顾娘。”
吴桂花已经穿戴完毕,走下床榻,来到女儿的面前,居然对着她深情的说起那个野男人。
赵兰芝一听,声音拔得老高,“陈叔?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那个隔壁街打铁铺的陈叔?”
“对,他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他对娘好,你以为这些年你吃的用的哪里来的,还不是你陈叔给的,你老死鬼爹什么时候往家里拿过一分钱了,就是这个院子也是你陈叔花钱买的。”赵兰芝倒了一杯水,欢爱过后,她的头发还有些凌乱,一张颇具姿色的脸蛋绯红,嗓子有些许的沙哑。
赵兰芝看着这样的娘亲,心里除了失望,居然还闪出一丝鄙夷,“你不是说这个院子是外婆给你的嫁妆买的吗?”
“兰芝,娘也不瞒你,娘哪里还有什么嫁妆,那时候只是为了怕你知道,所以才谎称是娘的嫁妆,现在你都知道了,娘也不想再瞒你。”她甚至抱着幻想,女儿能接受她的出墙,然后成全她与老陈。
赵兰芝真没想到,爹不像爹,娘也像娼妇一样红杏出墙,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幸福的家庭其实是她自欺欺人,甚至她才是最悲哀的哪一个,直到现在才知道。
她小脸被嘴唇咬的惨白,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打湿,一副极力忍住大哭的冲动。
吴桂花见她那样,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早知道晚知道,迟早是要知道的,忙拉着女儿坐下,劝慰道,“女儿,你别难过,你爹他跑了,你就当没有他那个爹,以后,把你陈叔当爹,他跟娘保证过,他一定会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
赵兰芝坐在圆凳子上,扯开被拉着的手,对她好,娘到底知不知道,那个陈叔是怎么样的人,他那种好色的下流胚子会对她好?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
“女儿,你说说话啊,到底怎么样?娘这些年带着你,给你好吃的好穿的,还不都是从你陈叔哪里得来的,就你那个窝囊废爹,挣的那点小钱,还不够我们母女花的呢。你陈叔是真心对我们好,你看在娘亲一把年纪,却被你爹抛弃,独守空房的份上,可怜可怜娘亲,同意了我们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