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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没有再掩饰气息。
身上武道威压释放!
汹涌澎湃,大河滔滔!
从明劲到暗劲。
从暗劲到化境很快攀升到先天。
“就这?”
赤尊信肩膀抽动。
他想笑,脸色却微变。
因为他发现李策的武道威压,还在继续攀升!
从九品先天到一品先天,不过转瞬。
接着很快就突破先天桎梏,到了五境天人。
“你居然如此深藏不漏,也是个五境天人不过你可知老夫乃是六品天人?你哪怕是五境天人,也不可能”
他话才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脸上的颐指气使,很快消失不见。
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白。
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因为李策的武道威压,很快就从九品天人,到了八品、到了七品,到了跟他一样的六品,然后是五品,四品,三品
最后是赤尊信根本想象不到的一品天人!
却还是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攀升。
直到六境人仙!
再然后哪有什么然后。
李策的气势威压,已经攀升到赤尊信根本感觉不到具体是什么境界的程度。
他甚至觉得,已经超过他师尊魔帝迦南!
赤尊信整个人都僵硬。
他就站在那里。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冲?
那是找死。
逃?
那也是找死。
赤尊信觉得自己好尴尬。
“我正在做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
“我这人做事,讲究仪式感。”
“而你打断了我的仪式感,让我很生气。”
“你是个蝼蚁,却惹我生气,那就去死好了。”
李策眼神变得幽冷,好似直射天心的闪电,照在赤尊信身上。
然后拍出一掌。
便有罡风。
便有气劲。
赤尊信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爆裂,变成四处飚溅的碎肉。
宁东来,“”
宁少卿,“”
王府众人,“”
他们嘴巴张大。
他们满脸震怖。
他们怀疑人生。
在他们眼中,堪称无敌、近乎神明的赤尊者,居然被李策如拍蚊子般,一掌拍死了?
尸骨无存?!
拍成漫天齑粉?!
他们受到了惊吓。
觉得这玩笑开的有点儿大。
“好了,宁世子,我们继续。”
李策伸手一摄,便把宁少卿抓到自己身前。
便有刀光一闪。
宁少卿这位渝州王府世子,都来不及再说什么,脑袋咔得便从脖颈处分离。
鲜血喷涌。
郭破解下外套,将宁少卿的头颅,包裹了起来,悬在腰间。
死一般的安静,大概持续了七八秒。
“儿啊,我的儿!”
宁东来凄厉大叫。
他直接瘫软在地,看着李策。
“你你这个魔鬼,你你到底是谁?”
他就宁少卿这一个儿子。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也不可能再生得出儿子。
李策杀了宁少卿,就意味着渝州王府这一脉,自他而断!
这可是断子绝孙的世间大仇!
他可以对天发誓,哪怕舍了这渝州王不要,舍了王府几百年的积累,也要让李策给他儿子偿命!
他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
“王爷,我这人做事,向来会留名的。”
李策眯着眼,看着歇斯底里状态的宁东来。
“我姓李,名天策。”
说完便走。
郭破紧随其后。
只留下呆愣的宁东来,呆愣的渝州王府众人。
李什么?
李天策?!
那个男人?!
帝国圣者?!
天策少帅?!
北境兵主?!
那那还报复什么?
把整个渝州王府绑在一块儿,也不够这位爷一根指头碾压的啊。
宁东来颓然倒地,就那么晕厥过去。
晚上八点,夜色深深。
李策提着宁少卿的脑袋,带着烈酒,到了晚秋下葬的墓园。
此时太阳早就隐没,夜色侵染大地,一轮下弦月自东方天际缓缓升起,将清冷月华铺满人间。
这样的月色下,墓园显得格外幽寂和苍凉。
远处是漆黑绵延的大东山,有座古刹横在半山腰,青色的烟从古庙中飘起,掠过一旁矗立数百年的大佛。
大佛古井无波,望着这纷扰人间。
夜风吹得草木摇晃,周围有野狐狸在啾啾鸣叫。
“这大东山墓园,虽说安静,却太冷清了些,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喜不喜欢。”
说起来,夏晚秋要比李策大上一岁又三个月。
但在李策的记忆中,她始终是那个十六七岁、白衣马尾的明丽少女。
她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可爱,她永远不会再老去。
记忆中,这丫头总是逼着他叫她晚秋姐姐,唤他是小弟弟。
弟弟就很过分了,还要加个小的前缀。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只是摄于雌威,敢怒不敢言。
现在倒是好,快二十六岁的他,终于能理所当然叫她一声小丫头。
而她终于不能再反驳,或者凶巴巴的去扯他耳朵、刮他鼻子。
“或许是这人间太纷扰,太庸俗,不配拥有你所以你那么早就离开了”
“我看完了你留给我的那些信,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可能是难过,又觉得难过得太苍白,或许是痛苦,又觉得痛苦的太矫情。”
“我今天跑去做了些事,说是要替你报仇,其实只是我自己想发泄。不宰几个畜生,我怕自己会疯掉。”
“昨天第一次来,什么话都没跟你说,只骂了你一句傻婆娘。今天第二次来,其实准备了好多好多话,现在真坐在这里,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干脆就不说了我总觉得,你就哪里看着我,我想说什么,其实你都是知道的吧。”
“说来也巧,寒露那天你生日,冬至那天你忌日,惊蛰那天我们认识,以后每一年的这三天我都会来看你,丁香花开时我也会来。”
“你十六生日那天,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你说人生最多百年,若能饮醉三万六千场得有多好。所以喝酒的时候,一定要喝醉。我信了你的邪,变成了一个酒鬼。而你呢,你的三万六千场,却连零头都没凑齐。”
“不过没关系,你没喝够的酒,以后我替你喝。”
“我要是也没喝够,下了阴曹地府,你可得陪我喝。你可千万要等我,别急着投胎。还有哦,听人说奈何桥旁,有个叫孟婆的老太婆,坏得很,你千万不要喝她的汤”
“你这臭丫头,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厉害手底下有足足三十万人马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北境那边几十个国家加起来都锤不死我”
“我曾一度天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怕,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畏惧现在才知道我错了,在命运面前,我算得了什么?一个天真幼稚的小男孩罢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我怕你会不记得我”
这天晚上,李策说了许多胡话,更喝了不少酒。
又是一场烂醉。
可事儿郁结淤积在心里面,酒却只能喝到肚子里。
中间始终隔了一层。
那些不能与人言说的悲伤啊。
午夜十二点。
李策抱着熟睡的叶灵儿,郭破开车,从渝州星夜赶回。
蜀州,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