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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皇亲自驾到!
“璟爸,”月亮跑过来。小璟环抱住女儿,望向两个儿子,“你们这么带着妹妹乱跑,安心呀?”
儿子们还没开口,月亮抬起头,“没事的,璟爸,哥哥好厉害!”月亮那由衷佩服样儿,小璟也是无奈,紧紧女儿肩头,“以后可不能这么乱来,大人多担心!快回宫,老姑奶奶可激挂着你们。”
“璟爸,我们再呆会儿看看行不,”阳阳机灵鬼鸡贼样儿,
小璟轻轻点头,“好哇,一会儿你妈就来了,问问她?”阳阳做鬼脸一耸肩“退缩”了。
小璟这才看向大儿子,“快带弟弟妹妹回去,别跟他们瞎说些什么,别叫妈妈担心啊。”特别强调“妈妈”。小舞还是懂事,点点头,“是,父皇。”这是很正式的叫法了,说明听进心里去了。
小璟亲自送孩子们上了车,看他们安全离开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最艰难的还没来,最担心的,肯定还是银河啊
“家庭戏班的建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仅要多方物色优伶,延聘教习训练女乐优童,还要由家班主人寻访或自撰剧本,营造演出用的场所,或戏台,或厅堂,或戏船,此外还要为演出张罗筵席,探讨技艺,参与竞争这一切使得家班主人不能不把日常精力的极大一部分都耗费在昆曲上,并力求使自己也成为一个昆曲行家。”
银河最近的课程是在讲“舞蹈与昆曲的联系”,六子在家看她书桌上摊的讲义都是这些。
坐在车里,跟着徐树的视频看她讲课,六子也不是第一回,每次听都觉得享受。他心爱的女人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意态温婉也洒脱,银河到底是理科脑袋,逻辑关联特别理顺,加上她超强的感性认知表达,听上去很惬意。
不过今儿还是没这个兴致听课的,六子亲自来接她,心里肯定也在打腹稿,一会儿怎么跟她提西陵的事儿
徐树从后门进来,银河已经看见他了。见他坐下后掏出手机对着自己,也就知道六子来了,在楼下车里等着。倒没觉着会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六子常这么做。
“老师,”一个学生举手,“在以往的中国戏曲史研究上,这种家庭戏班常常被斥之为‘世纪末’士大夫阶层奢侈、糜烂的生活表征,您怎么看。”
银河推推眼镜儿,你瞧瞧,其实她女儿就跟她一个样儿!
“这个说法其实是以社会学取代了戏剧学。单从戏剧学的视角来看,家庭戏班呈现了昆曲艺术社会渗透力的某种极致,也透露出昆曲艺术的美学结构与我国宗法伦理社会结构之间的深层对应,与庭院式演出空间之间的深层对应,与士大夫文化心态之间的深层对应”
同学们都在做笔记,银河也细心地在电子白板上做略点表述。
下课铃响,一些同学离座出去休息,一些同学笔记还没做完,银河也没急于走,而是耐心等待所有同学都完成好笔记后才开始收拾自己的讲义夹,以及关闭课件。
她从前门走出来,徐树在电梯口等她,银河微笑着走过来,“久等了。”
徐树笑着,把手机递给她,银河望见里头的六子朝她招手,“快下来,等你啊。”
银河把手机递还给徐树,“今天没什么事儿是吧,来这么早接我。”
“嗯,得空儿。”上来前,六子嘱咐过他,先别讲事儿,如常接她。
等银河回办公室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和徐树一起走向停在人少的道旁的车。
六子已经下车为她打开车门,银河见他还穿着将服,还开玩笑拍拍他肩头,“快上车,别叫他们瞧见咱们帅翻天的参长大人。”这要从前,六子肯定比她还疯,今儿就是笑笑,扶着她腰进去,“是咯,快进去。”
可不,他连正式场合正接见人的将服都来不及换下,就赶着来接她,足说明,当得到西陵那边传来的消息时,六子该多揪心着急!
上了车,却没见徐树立即开车——再见六子那么小心瞄着她,银河敏感,自是笑容也没了,“出什么事儿了!”
她就是个操心的命,就是因为明晓得她这样,六子才格外小心撒,
赶紧环住她,“是有事,但是说起来也是好事,你听了,一不能太激动,二,别哭。”
这么听了还不急死她!银河抓住他的手,“你快说呀!”
六子望着她,“河儿,十六世溥皇还没死,他那会儿也被昌庆魇了,而且魇得最深,当时,我和小璟那个情况,就一直瞒着了”
银河都呆了!
十六世溥皇,她一直喊“陛下”,名义上,是她真正丈夫的那个人还活着
还说别哭,她那眼泪望着就如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活着,活着?”
“银河,银河,别这样,就怕你这样”六子啊,早已是“凡银河的事”最胆小!那会儿不晓得几多人说,银河还年轻,还能再生,咋不要了呢?六子坚决不同意啊!他见过银河生月亮时的样子,有时候做梦梦见那一幕还会惊醒
六子抱着她轻轻拍,“活着,活着,一直在西陵用最好的设备维持着。今儿可更好,你叫昌庆教小舞巫蛊之术没错儿,今天这小子误打误撞跑进去竟然把人给唤醒了!”六子说着也有些激动,为小舞这孩子的“神奇”,也为十六世终于有专机。
“小舞?”银河湿着眼抬头看他,
六子笑着摸她额头,“咱小舞真不错,你说,这是不是也是缘分,小舞也是他的儿子啊”
一说,银河哭得更厉害了,“活着,他还活着!”是呀,如何不叫她激动成这样,想想那些接二连三离她而去的人们,哪个,不是她衷心的牵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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