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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凤府这边,薛氏方才拿到府里的中馈之权便忙不迭的去库房查账,谁知这一查倒是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
之前为了救萧长平,是以府中支出了一大笔银子,可是即便如此,这账也还是差了许多。
略一细想,薛氏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此之前一直都是孟含玉和杨氏两人一起管家,可话虽如此说,但是事实上,这一切还不都是把持在孟含玉的手中,依着她的手段若是想要在这账面上做些什么猫腻,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
隔三差五的往自家倒腾些,再帮着杨氏往她的娘家送些便宜,这些事情孟含玉不是做不出来。
想到这些,薛氏便朝着正在核对的下人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先出去。
老夫人这次病重时好时坏,谁也不知道她几时会恢复清醒,万一那时候她要收回掌家之权,势必就会核查一番。
到那个时候,这库房中短缺的银子钱又算谁折腾没的呢?
孟含玉已经离开了凤府,剩下个杨氏又不中用,保不齐这笔账要算到她的头上。
这般想着,薛氏的心下便不禁算计着,这件事她要赶在老夫人发现之前先捅出来,如此便不与她相干了。
转身便欲走出库房,却不料迎面撞见了凤卿。
“卿儿……”
“四婶儿这是哪儿去啊?”
纠结的看了凤卿一眼,薛氏并没有多言,而是径自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了她,让她自己细瞧。
见状,凤卿却没有接过,而是伸手将其推回到了薛氏的面前,“四婶儿欲给我看的这东西,想必正打算去呈给老夫人吧?”
“没错。”
“依卿儿之见,四婶儿还是别去的好。”说着话,凤卿的眼中不觉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闻言,薛氏先是一愣,随后方才一脸疑惑的问道,“卿儿何出此言?”
若是眼下不说的话,怕是待到来日这就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大抵是看出了薛氏心中的犹豫,凤卿便直言同她说道,“四婶儿不妨想想,府里如今的这般情况,还容得老夫人受到什么打击吗?”
倘或她将此事照实言说,她自己倒是落得干净,可万一老夫人因为此事急火攻心闹出个什么好歹来,这责任又该谁来背负呢!
“再则,知道的是四婶儿您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可若是不知道的,怕是还只当您没个本事,连这点子小事都处理不好。”
“可是……”
“大伯母毕竟只是病倒又不是去了,若是四婶儿这边有何为难,想必她乐得接回这权柄,更何况,大房又不止大堂哥这一个子嗣,您与其纠结那些不起眼儿的小事,倒不如好生为将来谋划一下,如此方才是长久之策。”
“将来?!”
听闻凤卿如此说,薛氏的心里却不禁愈发茫然。
“四婶儿莫不是忘了,大房那边可还有个凤凌呢,相比之下,您与四叔这边就差了一大截了。”
旁的且先不论,在老夫人的眼中,没有人能够撼动长孙的地位,是以凤轩在府中才会如此吃香。
如今就算凤轩不在府里,可是还有个凤凌,将来这府里的产业还是要给他继承,而对于只有两个丫头的四房而言,怕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被凤卿这一句话点醒,薛氏的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
子嗣……
这是她心里无法言说的痛,身边没个儿子傍身到底是没个依傍,便是她再精明强干又有何用。
“此事我倒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话说到这儿的时候,薛氏的脸色不禁露出了为难之色,可见此事并不好办。
别的也就罢了,只这子嗣一事哪里是她着急就会有的。
深深的看了薛氏一眼,凤卿含笑说道,“这就要看四婶儿的心诚不诚了,如孟含玉那般不也是求得了子嗣吗?”
“但她那是……”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的目的终归是达到了的,若非因着忽然发生了惠远寺的事情,怕是如今满府上下的人还将她当个宝儿似的供着呢!”
越是同凤卿说下去,薛氏的心下便越是感到惊骇。
她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哪里来的如此大的胆子,居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若不是因着她亲口告诉了自己,薛氏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
见薛氏的脸上似是还有些犹豫之色,凤卿便缓步走至了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四婶儿可要快些拿主意,迟了的话,怕是大堂哥就要回府了。”
“什么?!”
“您不会真的以为,单凭几个地痞无赖的话就能困得住他吧?”更何况,大伯父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凤轩在郭浩的手中受罪。
他近来并不理会府中的事情并非是因为他不在意,而是因为他要专心致志的周旋凤轩的事情而已。
待到那一处的事情料理干净了,便是与四房针锋相对之时。
经由凤卿这般一说,薛氏便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依照凤卿的意思,就算眼下这中馈之权掌握在她的手中也于事无补,只要她没个儿子在身边,到底还是不行的。
见薛氏似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凤卿也就不再多言,只微微笑了下便转身离开。
多说反而无异,薛氏是个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透。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会多加理会了,左右薛氏自己都会料理的。
……
回到紫霞苑的时候,凤卿见凤婉已经出府去了,料想她必然是到常胜坊去了。
想到秦九爷对凤婉的照拂,凤卿的也不禁稍有心安。
那丫头并不容易对何人放下心防,可是近来她瞧着,她似是在秦九爷跟前便轻松很多。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凤卿所想这般,虽然凤婉自己并不承认,但是她如今在秦九爷面前倒的确是愈发放得开了。
这一日又在常胜坊做庄的时候,凤婉竟然见从门外走进了一人,她连忙闪身躲在了秦瑞的身后,随后快步回了隔间那边。
瞧着她这般样子,秦九爷不禁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脸好奇的问道,“呦,难得还有你这小丫头不敢见的人,是谁呀?”
说着话,他便透过层层纱帘朝着外面望去。
“你自己看。”
闻言,秦九爷定睛看去,却发现进门的不是旁人,正是凤府的女婿,萧长平。
一见是他,秦九爷脸上的笑容便不禁变得有些玩味。
“昨儿还在醉仙楼遇见了他,不想今儿他就来了常胜坊,还真是个吃个嫖赌样样不落的主儿。”
“哼,也不知身上哪来的银子,竟然一直活得如此潇洒。”照理说,凤婧他们在凤府本就是寄人篱下,上次萧长平险些被人抓走了去抵债,可谁知他如今竟还不安分,也不知他是哪弄来的那些银子。
“他来他的,你躲什么?”
“你瞧我这模样,怕是一眼就会被他认出来吧!”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凤婉没有好气儿的说道。
她虽是依旧女扮男装,但也只能骗骗没有见过她的人,萧长平毕竟与她有过几面之缘,万一要是被他认出来就不好了。
“我约莫着,那凤卿丫头送你来此便是这个意思,你将脸遮着些,亲自去对战吧!”
听闻秦九爷的话,凤婉皱眉微思,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帕,直接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一直遮到了鼻尖,几乎半张脸都挡上了,加之这赌坊里又昏暗的很,一时倒是让人难以分辨真容。
就在凤婉方才走出去的时候,不料就听见萧长平的声音得意忘形的响起,“听闻这里有位小秦公子,赌术十分了得,我倒是想要会一会。”
缓步从秦瑞的身后走出来,凤婉的身子方才过了那赌案没多高,甚至脚下还要踩着一方小板凳才能与众人平齐,生生看的萧长平大笑不已。
目光渐渐往上,瞥见凤婉的眼睛上竟然还罩着一方手帕,萧长平便愈发笑的前仰后合,“竟然还是个瞎子啊!”
“嘴巴放干净点!”见他如此口没遮拦,秦瑞怒声喝斥道。
一旁有与萧长平一起的那些狐朋狗友不禁伸手扯了扯他的袖管,示意他不可得罪了这里的人。
听闻这位小秦公子乃是秦九爷的义子,他这一声的赌术可都是秦九爷倾囊相授,可这永安城中谁人不知,秦九爷素来都是不收徒的,由此可见这位小秦公子的不同寻常。
而且,这位小公子行事很是奇怪,他倒不是一直赢,而是他能随意的操控想要让谁赢。
倘或此人承诺赌完这一局再不碰赌,那他便会让那人赢个大满贯,若是那人依言而行,自然可以丰衣足食的回去过日子,可若是食言而肥,那他便会在下一局将那个人赢得连裤子都不剩。
正是因此,永安城中人都在背后对他的行为议论纷纷。
这当中不乏有一些平民百姓戒掉了赌瘾,从此平安喜乐的过日子,然而也有一些纨绔子弟在此输的倾家荡产。
不过因着他的身后有秦九爷罩着,而秦九爷的身后不知是否还有高人,总之是无人敢动常胜坊,为此众人也好奇不已。
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是以萧长平身边的那些人便示意他不要出言不逊,未免待会儿被人杀得片甲不留。
可是他一瞧凤婉的那个个头便觉得无比好笑,不懂一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是如何有这么大的本事。
而萧长平的这个问题,在与凤婉经过了三局的对战之后,彻底有了深切的认知。
“哎呀,都告诉不要押小了,你瞧又输了吧!”
一时心下不甘,萧长平便露胳膊挽袖子的还欲再战,可是凤婉却声音低低的说道,“你已经输给我不下万两了,先把这些换上再说。”
话落,便见她将桌上的欠条递给了秦瑞,让他前去收账。
忽然听凤婉提到了银子,萧长平这才好似恍然大悟,他哪里有银子还钱?
方才不过是一时赌红了眼,为了翻本是以他才死命的下注,可是哪里知道会输的如此彻底。
眼下一听要还钱,他当时便傻了眼。
“我……我……”
“没钱?来人,给我打!”说完,凤婉便转身欲走,似是根本不打算要钱似的。
见状,萧长平顿时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便朝着凤婉连连磕头,“小秦公子饶命、小秦公子饶命啊,我是……我是凤府的女婿,他们有钱,我可以找他们要钱……”
一听这话,凤婉缓缓的回身望着他,语气寒凉的说道,“我可不管你认识谁,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今日换不上,明天便会翻倍,后日接着翻,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这就回去拿钱。”
“你们几个,跟着一块去,若是那府里仗势欺人的话,便跑去报官。”
“是,小的知道了。”
听凤婉说起要报官,萧长平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又要报官?!
若是这次再被官府抓走的话,想必他就再难脱身了。
可是想到又要让那府上的人为他出钱,萧长平的心里便不禁有些没底。
上一次是因着有老夫人在,但是如今老夫人病倒,凤轩又被人锁了去,府里正是多事之秋,哪里还会有人分心来管他。
越是这般想着,萧长平的心里便越是后悔。
方才他便不该来常胜坊,若不是因着同来的那几人一直嚷嚷着这里有位劳什子的小秦公子赌术非凡,定要他来见一见的话,他原是不会来此赌博的。
可是如今想再多也无用,只能勉力一试,看看那府上能为他拿出多少银子了。
……
凤卿在紫霞苑听闻萧长平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眸光不禁微闪。
“你没听错,果然是姑父赌钱输了?”诧异的望向了绣橘,凤卿很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是这般情况。
“回姑娘的话,没听错,何况绣蝶是亲眼见到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凤卿是想要利用此事来引凤轩上钩的,因为他是这府里的长房长孙,一旦他出了何事的话,不管是凤厉还是老夫人,一定都会拼了性命去救他的,可是哪知凤轩没钓着,倒是钓到了这位凤家姑爷。
想到这,凤卿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森冷的笑意。
虽说在她原本的计划里不该出现萧长平这么个人,但是奈何他自己都送上门儿来了,她若是不接下这招儿的话,未免白白浪费了。
这般想着,她便带着绣橘和绣蝶两人走出了房间,一路朝着前院而去。
谁知方才出了门,不妨在院中遇见了凤阮,瞧着样子也像是打算出去。
“三姐姐。”
“四妹妹,你这是打算去哪啊?”扫了一眼凤卿的身后,凤阮却未在她的后面见到凤婉,一时心下不禁奇怪。
那丫头往日像是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凤卿,何以今日不见?
“听闻姑父在外面赌钱欠下了账,眼下人家都追到府里来了,是以我打算过去瞧瞧,恰好手里还有些多余的银子,若是姑母用得着的话,便一并给了他们去。”
“你要帮姑父还钱?”看着凤卿极其自然的神色,凤阮的眉头不禁疑惑的皱起。
她说的可是真的,凤卿几时变得如此好心了?
似是看出了凤阮心中的疑惑,凤卿淡淡笑道,“都是一家子的骨肉,想必四叔也不愿看着姑母为此事为难,更何况我一直住在这府里,之前便不必说了,今后四婶儿当家,总不能让她亏了去,是以这银子便算是我孝敬的。”
说话间,凤卿便抬脚欲走,余光瞥见凤阮还直挺挺的站在那,不禁回身唤道,“三姐姐不一同去瞧瞧吗?”
“哦,好……”
愣愣的随着凤卿朝前院而去,凤阮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解。
依照凤卿的意思,难不成娘亲当家之后,这府里大小支出便都要由他们四房供给?
旁的人倒也罢了,可姑母他们到底是外来人,若是以前大伯母当家的时候,照着凤馨嫁给了萧竹的份儿上,偶尔添补一些也是自然,但是如今再继续添下去,这要几时是个头呢!
一想到这些,凤阮便觉得,此事她须得说与娘亲和爹爹知道,否则的话,这府里没多久怕是就要败光了。
胡思乱想间,两人便到了前院,还未进到厅中便听闻了凤婧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和凤厉暴怒的喝斥。
闻声,凤卿的眼中不觉闪过了一抹笑意。
生气吗?
这也是自然的,换作是任何人都要气的怒不可遏的。
毕竟这府里对萧家搭进去的可不少,萧长平自己不上进不说,还屡次拖累他们,若她是凤厉的话,怕是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去将此事说与老夫人知道。”声音压低的朝着一旁的绣橘吩咐道,凤卿脸上的神色未有丝毫的变化,好像她说的不过就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
惊愕的对视着凤卿那双略显冷凝的双眼,绣橘的惊叹声到底哽在了喉间,好半晌都没有反应。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听……听到了,奴婢这就去……”
慌慌张张的朝着凤卿福了福身,绣橘转身朝着梅香苑的方向跑去,引得一旁的凤阮诧异的看了过来。
“那丫头做什么去了?”
“添柴去了。”否则的话,这火烧的怕是不够旺。
“添柴?!”
“待会儿三姐姐就知道了。”没有再多加解释,凤卿饶有兴味的望着前厅的情况,眸中闪动着凛凛寒光。
见凤卿表现的如此神秘,凤阮便也就不再多言,专心致志的望着萧长平等人。
且说屋内众人,凤厉一脸怒容的瞪视着萧长平,似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一般。
前不久方才为他擦干净屁股,可是怎知他如此不上进,转眼之间便又欠下了这许久的银钱,真当这府里有金山银山吗?
“府里没有那些闲钱给你,你自己自去寻出路吧!”冷冷的说了这一句,凤厉便大有甩手不管之势。
“大哥,您若是不管他,岂非让我守寡吗?”一下跪倒在凤厉的面前,凤婧泪眼涟涟的哭诉道,甚至还不断的朝他磕着头。
“你给我起来,还嫌不够丢人吗?!”瞧着凤婧这般没有骨气的样子,凤厉的心下便不禁愈恨。
他就不明白,当日老夫人怎么就为她选了这么一户人家!
这么多年,她难道还不明白萧长平的为人吗,即便眼下救了他又能如何,想必过了今日他还是一样没记性,既如此,倒是莫不如就此机会弃了他,日后也落得个干净。
但是凤厉狠得下心,却不代表凤婧也狠得下心。
萧长平固然可恨,可他到底是她两个孩子的爹,若是他不在了的话,她孤儿寡母的要如何活下去呢,这当中的心酸曲折又岂是旁人能懂。
一想到这些,凤婧的眼泪便流的愈发的凶。
眼见凤婧似是有些舍不得他死,萧长平也顾不得颜面那些,赶忙跪行到她身边央求道,“娘子,求求你与大舅哥说说,还望救我一救,今次之后,我必然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再不这般无所事事的了。”
“你……”
“娘子,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尚有儿女在世,如何眼睁睁看着我遭难,他日如何面对咱们的孩子?”
被萧长平说的红了眼眶,凤婧不禁执着的问道,“你说的话可当真吗?”
他从前也不是没有这般保证过,可是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原形毕露,否则的话,萧家偌大家产又怎会败光呢!
“我在此立誓,若是有违誓约的话,便叫我被雷劈死。”说着话,萧长平甚至还竖起了手指,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模样。
见状,凤婧心下一软,面上便露出了纠结之色。
“大哥,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帮帮妹子吧!”且先不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单单就萧长平欠下的银子来讲也并非是一个不可添补的大数目,不过万两白银而已,她就不相信凤府拿不出来。
“哼,我帮你的还少吗,可是哪一次你们不是变本加厉,若非是看在馨儿的面子上,上一次便不该帮你们。”恶狠狠的说了这一句,凤厉大有撕破脸的架势。
而凤婧一听凤厉提到了凤馨,便赶忙抓住了话柄说道,“既说是为了馨儿,那大哥便更加不该坐视不理,好歹咱们也是亲上加亲,便是为着这两个孩子,您也给施以援手。”
“呸,这是说的什么话,没的为了孩子就非要去帮亲家什么的。”忽然,杨氏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在门口的方向响起,顿时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转头看向了脸色苍白的杨氏,凤厉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过来了?”
眼下这里已经够乱的了,她若是再来凑热闹的话,怕是就闹得愈发厉害了。
“妾身若是再不过来,怕是咱们府上就要被人折腾空了。”意有所指的扫了凤婧和萧长平一眼,杨氏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之色。
想是因着她病倒了,是以凤婧便愈发想要趁机捞些什么,当真是个不消停的。
自家都已经被她败霍光了,如今竟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府上。
“大嫂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别忘了,如今这凤府可不是你管家。”
“你说什么?!”
“呵,眼下是四嫂掌管府中的中馈,只要她和四哥点头同意的话,想来便不与你相干。”说完,凤婧便朝着一旁的小丫鬟吩咐着,让他们去请四老爷和四夫人过来。
凤阮在外面一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毕竟眼下这里可谓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爹娘跟着搅和进来的话,只会有弊无利。
毕竟如今的情况并不乐观,根本就是进退维谷。
倘或爹娘答应了救下姑父,那不仅是要拿出银子那么简单,还变向得罪了大伯和伯母,可若是不救下姑父的话,也会因此与姑母生出了嫌隙,将来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怕是也不好办。
就在凤阮为此心急的时候,却见凤卿忽然抬脚朝着房中走去。
见状,凤阮虽然心下疑惑,不过却还是随着她一道进去了屋内,看着满屋子的人都将目光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阮儿、卿儿,你们两个小孩子家来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回去!”一见是凤卿她们两人进到了厅中,凤厉不觉板着脸喝斥道。
“大伯父先息怒,卿儿也是听闻了姑父的事情,是以想来帮忙。”
“帮忙?我看你是来看笑话的吧?!”话中带刺儿的朝着凤卿如此说道,凤婧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似是不愿被小辈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姑母这话怎说,我这里可是有个万全之策,可保下姑父的性命。”
一听说能够救命,凤婧还未回应什么,倒是一旁的萧长平急急忙忙的问道,“是什么?”
“我这里有银票五千两,虽然不能完全解了眼下的危局,但是至少也有了些与他们商量的价码,剩下的银子在府里凑一凑,想必这总不会是难事才对。”
“五千两?!”
听闻凤卿的话,众人不禁目光惊疑的望向了她,不知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看出了他们眼中的怀疑之色,凤卿微微一笑,随即直接从袖管中掏出了一张银票,“眼见为实,如此姑母便可相信了吧?”
“你……”大抵是没有想到凤卿会出手相助,凤婧一时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歹咱们都是一家人,出了事情总要和气些才对,如此才能渡过难关呢!”
“哎呀,我的好卿儿,就是这话。”许是因着在凤卿这儿见到了银子,凤婧的态度马上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语气亲昵的甚至比之对萧蕊时也不遑多让。
眼见凤卿出手阔绰的拿出了银子,凤婧倒是高兴的不行,可是却令凤厉和杨氏冷了脸。
依照凤卿所言,还是需要他们拿些银子出来,这可如何使得?
但若是再不同意的话,未免让人觉得他们冷心冷意的不近人情。
正在沉默之际,不妨凤珅和薛氏走进了房中,瞧着房中的情景,两人不禁一愣。
“这是……”
“四哥,长平的性命便就在你身上了。”说着话,凤婧便一改方才在凤卿面前的笑意,说哭就哭了起来。
“好好说话,哭什么?”
待到凤婧将心中的打算和眼下的情况对凤珅和薛氏言语了一番,两人不禁相视了一眼,随后凤珅却并没有直接拿主意,而是朝着凤厉斟酌问道,“大哥的意思呢?”
见凤珅将问题丢回了他这里,凤厉的脸色不禁变得愈发的难看。
常胜坊的人都在旁边候着,凤厉的脸面一时拉不下来,便只能沉重的点了点头。
谁知就在这时,梅香苑的周嬷嬷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了来,这般寒凉的天气竟然急的满头大汗,“大老爷,不好了,老夫人不行了。”
“什么?!”
一听这话,众人也顾不得萧长平如何,纷纷朝着梅香苑赶去,徒留下萧长平和常胜坊的人在厅中。
在走出房间之前,凤卿不着痕迹的朝着厅中的秦瑞点了点头,后者会意之后,竟不管不顾的拉着萧长平便欲出府。
猛然被人揪住了衣领,萧长平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大声唤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答应给你钱了吗,快将我放开。”
“哼,消大爷,你瞧瞧这满府上下如今可还有何人管你不成?”
“你们几个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大老爷拿钱去!”一时被秦瑞等人吓破了胆,萧长平赶忙朝着门口的婢女大声怒斥道。
走出老远之后,凤卿甚至还能听到萧长平大声求救的声音。
而彼时已经小跑到梅香苑的凤婧方才想起了自家的夫君,于是也顾不得这边老夫人身子如何,赶忙央求薛氏开库房给她拿银子。
恰好两人之间的对话被迷迷糊糊的老夫人听得一清二楚,一想到这府里又少了一大笔的银钱,心头便顿时气血翻涌,气息愈发不顺。
凤阮站在外间看着满屋子的人忙里忙外,都如同陀螺一般,她的目光却下意识的落到了身边的凤卿身上。
这一切……
都是她策划的!
方才绣橘忽然离开,她便觉得心有奇怪,眼下想来,老夫人忽然发病必与凤卿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想到这,凤阮的眉头便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怎么敢呢?
察觉到凤阮落到她身上探究的目光,凤卿却丝毫没有一点心虚的表现,反而神色坦荡的同她对视着,“三姐姐看什么呢?”
“是你……”
“嗯?”状似不解的蹙眉,凤卿的样子看起来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但是如今这些已经骗不了凤阮了,她心里明白的很,这位四妹妹看似漫不经心,可是指不定憋了一肚子的坏水。
“绣橘是你的丫鬟,方才她忽然神秘兮兮的离开,一定是你吩咐的,对不对?”
“嘘……”说着话,凤卿的指尖轻轻的点在了自己的唇瓣上,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三姐姐小声点,被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了。”
“果然是你!”
“自然是我,否则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凤卿遥遥看着内间里忙乱的人,眼中愈见冰凉。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怕什么?三姐姐要去告发我吗?”挑衅的望向了凤阮,凤卿的眼中闪动着灼人的光芒。
“你觉得我不敢吗?”
闻言,凤卿不禁摇头失笑,眼中的笑意很是玩味,“眼下你倒是敢,可待到几句话之后,怕是你就不敢了。”
“什么意思?”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们啊!”
“我们?”诧异看着凤卿,凤阮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她的话。
不理会周围人的忧心忡忡,凤卿自顾自的剥着橘子,神色看起来很是悠闲,“如今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可是出事的都是大房的人,相比之前,四房也未免太太平了些,眼下大伯和大伯母身在局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待到事后他们仔细想想,你猜他们如何认为?”
见凤阮一时皱着眉头不说话,凤卿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老夫人素日虽是疼爱三姐姐,可是比之五妹妹如何,较之大堂哥又如何,这些你心里怕是也清楚的很吧,因着四房没有男丁,老夫人素日便偏疼大房的人,若是被她发现了如今的情况,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回四婶儿手中的中馈。”
“这……”
微微偏头看着凤阮一脸的惊诧之色,凤卿将剥好的橘子塞进了她的手中,随后缓缓凑近她的耳边说道,“是以为今之计,便只有让老夫人清醒不过来,如此才是上策。”
被凤卿这个说法给惊到,凤阮下意识的便欲向后退一步,不妨却被凤卿紧紧的拉住了手,手中的橘子甚至都被挤出了汁水。
“橘子都破了,三姐姐慢慢吃,这么甜的橘子,可不要浪费了。”拉着凤阮的手送到了她的唇边,凤卿看着她眼神震惊的望着自己,笑的愈发自得。
想必此刻秦瑞那边已经收到了银子,萧长平再次死里逃生,可是他到底能不能有记性,这就不是旁人能约束的了。
可不管如何,她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那五千两,想必稍后秦九爷会如数奉还,而他们之间则只是瓜分凤府拿出去的那笔银子。
至于薛氏和凤珅为何会同意救下萧长平,则是因为他们要在外赢个美名。
毕竟上一次他们也是张罗着救下萧长平,可那时是孟含玉在管家,这一次轮到薛氏管钱,若是他们不理萧长平的死活,怕是会被世人所议论。
不过凤卿约莫着,也只此一次了,倘或萧长平再犯的话,怕是再也无人会可怜他了。
老夫人这一病重,可算是折腾的满府上下都不得安宁。
原本此次病势汹涌,若非是因着凤卿掏钱买了一只人参,怕是老夫人这性命断或是救不回来了。
直折腾到后半夜,这条命才算是保住。
可活是活下来了,但是大夫却叮嘱着,要每日人参燕窝的大补,如此方才能吊着这口气。
但是老夫人如今这般整日的昏迷着,却偏还要人参燕窝的大补,这银子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生生看的杨氏心疼不已。
有好几次她的心里都不禁在暗想着,若是如此活着,倒是莫不如老夫人直接归了西呢,还能给他们省些银钱。
只是这样的话,她便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让她说出来却是万万没有那个胆子的。
而日子就在这般浑浑噩噩的过去当中,凤轩终是被凤厉给救了出来,可谁知就在他被放出来的那一日,醉仙楼中来了一位花魁头牌,端的是风流无边,风情万种,所有人都跑去看热闹,可是这一看,却看得凤府上下颜面扫地。
只因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被凤轩休弃了的孟含玉,花名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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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硬宠:毒妃万万岁》
梦璇玑
她是21世纪王牌特工,揣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穿越成修建陵墓的贱奴,贱奴就算了,居然还有重度嗜睡症,一言不合就睡觉,白樱望天,这习惯要人命。身后巴巴跟着的忠犬暗自一笑,这个习惯他喜欢的紧。
他是最负盛名的王,倨傲高冷禁欲系男神,运筹帷幄,睥睨天下,自从遇到一个叫白樱的女人,他每日最为期待的事情就是等她病发,然后搂着她软软的身子一起睡觉。
初次表白,某男掐指一算,“白樱,你命里缺爷!”
再次表白,简单粗爆,“你有时间就带爷一起睡觉吧!”
第三次,某男直接欺身而上,“世上无难事,只要硬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