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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怕安鱼挣脱他逃跑,安瑾然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她的身上,手还不忘紧紧的扣住她的双手手腕,一并按在了她的身侧。
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吻从额头滑到了眼角,鼻尖,直至下落到了她的下颚,见安瑾然还没有停下的架势,安鱼瞬间便慌了。
他不是说只抱她一下的吗,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安瑾然……”
“安鱼,男人在床榻上说的话,不可尽信。”就像是听到了安鱼的心声一般,安瑾然声音低低的说道。
或许他一开始说的时候是真心话,可是等到他真的接触到她,那事情就变得难以控制了。
话落,安瑾然潮润的舌尖划过安鱼的颈侧,带着极尽的缠绵和诱惑。
听闻他如此说,安鱼错愕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双手使劲儿的挣扎着。
安瑾然怕她胡乱拉扯会弄痛她的手,是以便赶忙松开,谁知下一瞬便听到了“啪”地一声巴掌声清晰的传来。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安鱼一时没了反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打了他,而他也真的呆在那乖乖让她打。
事实上,懵住的人不止是安鱼而已。
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忽然被删了一巴掌,是以安瑾然错愕的伸手覆在了自己被打的脸颊上,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看着他的眼底渐渐聚集起了一抹幽暗之色,安鱼下意识的便欲逃开,谁知却被他紧紧的抱进了怀中,呼吸炙热的洒落在了她的颈侧,带着些微的痒意。
“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别再逃。”她越是逃、越是挣扎,他保不齐就越兴奋、越失控。
想到什么,安瑾然不禁又补充了一句,“也别再打我。”
怪疼的,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手劲儿倒是不小。
“你……”
感觉到安瑾然的情绪好像是稳定了下来,可是安鱼却半点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哪里知道他这一次是真是假。
轻轻的抱着安鱼坐了起来,安瑾然瞄了一眼她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和微红的脸颊,随即赶忙神色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再看下去的话,保不齐刚才那一幕还要再上演一次。
方才伸手准备帮她整理一下衣物,却不料安鱼的身子猛地一僵,安瑾然看着她如此草木皆兵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是不是吓到她了?
“只是帮你将衣服穿好,我真的不再做什么了。”虽然他的确是有那个心,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没那个胆子,至少理智回笼的时候,他不敢再如方才那般。
如今是在六皇子府中,他若是在这儿将安鱼给强上了,那想来明日云舒就能将她藏得他再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她也一定会被夜倾昱夫妻俩给洗脑不要再原谅他。
正是因此,他不能冒这个险。
夜倾昱那个卑鄙小人正愁没机会剥削自己呢,若是今日成就了这番事,怕是云舒还未打算做什么,他就会先出手了。
这般一想,安瑾然便十分庆幸自己的理智及时回来,虽然身子难受的很。
“不劳你大驾,我……我去找卿儿一起睡……”说着话,安鱼便慌慌张张的要起身离开。
“这个时辰他们都已经歇下了,你眼下去定然会被夜倾昱给赶出来的。”
“那我……”
她宁愿去找千行也绝不留在这里了,指不定待会儿他就又突然发起疯来,着实是恐怖的很。
一把将安鱼拉了回来,安瑾然神色清明的望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好好在这里睡觉,是不是不想将风寒养好了?!”
“你在这儿我要怎么睡啊?”
一时被安鱼堵得哑口无言,安瑾然紧紧的拉着她的手,面色稍显为难的说道,“这次我可以保证,真的不再打扰你休息了。”
“可是你方才还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尽信。”
安瑾然:“……”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实在是无言以对,他便只能穿鞋下榻,将床上的帷幔帮她都弄好之后,方才缓步走出了房间。
直到听见了一声清晰的关门声,安鱼一直提着的心方才终于落下。
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看着榻上凌乱的被褥,随即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怕是将来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了!
……
翌日一早,夜倾昱梳洗过后便直接去上朝了,出门的时候看见安瑾然一脸的颓丧之色,眼底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乌青,他的唇边不禁扬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瞧着这样,想来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吧,难不成是被安鱼赶出来了?
想到这,夜倾昱眼中的笑意便愈发明显,却气的安瑾然牙根发痒。
“夜倾昱,你也少得意,风水轮流转,早晚也有你吃瘪的时候!”他就不相信,他与和云舒那死丫头能一直没有矛盾。
闻言,夜倾昱却唇边含笑的回道,“侯爷可知你我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什么?”
“安鱼已经认可了我成为凤家的女婿,但是舒儿却没有认可你。”说话的时候,夜倾昱的眼中噙着丝丝笑意,透着一点不易被察觉的恶趣味。
“怎么没认可,上次她不是还管我叫姐夫呢吗?”
一听这话,夜倾昱看向安瑾然的眼中顿时充满了同情。
舒儿的话他居然也如此相信,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单纯还是傻得可怜。
神色同情的拍了拍安瑾然的肩膀,夜倾昱什么都不再多言的抬脚离开。
出神的望着夜倾昱离开的背影,安瑾然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他那个神情是什么意思。
虽然之前就知道云舒那声“姐夫”中哄骗的成分的居多,但是依着夜倾昱的意思,怕是全部都是哄骗,根本没有半点真情可言!
如此一想,安瑾然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恰好云舒要去厨房盯着些做给凤梧的药,经过安瑾然身边的时候,瞧着他一张脸黑的堪比锅底,她不禁奇怪的问道,“大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我……”刚想回答些什么,待到他反应过来云舒是如何唤他的,不禁一脸喜色的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姐夫啊!”
“哈哈……没啥、没啥,姐夫准备收拾收拾,带你大姐姐回惠远寺去。”
听闻安瑾然的话,云舒却不禁一愣,随后脸上笑意渐失,“晚些时候再走吧,我想将二姐姐随你们同去。”
“为何?”
“皇子府这里并没有特别的安全,将她一直安置在客院的话,我怕早晚会走漏了风声。”更重要的是,如今郑柔在一旁虎视眈眈,还多了一个好多管闲事的北朐公主,万一被她们知道什么就不好了。
仔细想了想云舒说的话,安瑾然也不觉跟着缓缓的点了点头。
可是随即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光却不觉一闪,“那安鱼那边要如何说?”
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号大活人,不对她有所解释的话,怕是这件事不能轻易过去。
“好歹是将二姐姐救回来了,对于大姐姐来讲,只要她还活着,这也是极好的事情了,至于她中蛊的事儿,还是先别对大姐姐说。”
“嗯,确然如此。”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安瑾然却忽然一愣,“你与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让我去告诉安鱼吧?”
就在安瑾然惊诧的目光中,云舒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满眼的崇拜和赞许之色,“大姐夫,此事便靠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说着话,云舒也抬手轻轻的拍了两下安瑾然的肩膀,一副长辈鼓励晚辈的架势。
直到云舒也离开之后,安瑾然忽然觉得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告诉安鱼凤梧还活着这本没什么好为难的,只是她势必要追问事情的经过,一旦被她知道云舒是以命相搏换回的凤梧,而他还在暗中默许了这件事情,那她还不得恨死他?
只是这般一想,安瑾然顿时便觉得头痛欲裂。
用完早膳之后,他还磨磨蹭蹭的没有开口,眼见安鱼似是要去找云舒,他赶忙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
许是因着昨夜的事情将安鱼给刺激到了,如今只是见到安瑾然站的离她近了一些,她都会下意识的朝着旁边挪一挪。
是以当安瑾然的手拉住她的手腕时,她下意识的便一把将其甩开了。
见状,安瑾然一脸受伤的望着她,到了嘴边的话更加不敢说出口了。
“安鱼,我……我有事……”
“什么事?”
“我若告诉你,你先别激动,仔细听我说。”趁着安鱼听得认真之际,安瑾然赶忙趁机坐到了她的身边,随后状似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们找到凤梧了。”
“你说什么?!”
安瑾然的话音方才落下,便见安鱼一脸激动之色的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紧紧的拉住安鱼的手,安瑾然唯恐她一时忍不住贸然的跑出去,“云舒已经将她救回来了,如今正在皇子府中养伤。”
“养伤?”
“额……她之前被那个什么叫尉迟凛的抓走了,身上受了一些皮外伤,是以才……”
“那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带我去看她。”说着话,安鱼便主动拉起了安瑾然的手,迫不及待的欲朝着门外走去。
“你先别急,待会儿咱们回惠远寺的时候带她一起回去,那时候你想怎么见她都行。”
尽管安瑾然如此说,可是安鱼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恨不得立刻能够见到凤梧。
“卿儿是如何救出她的,她自己可有受伤吗?”
“没有,有影卫保护她,她怎么可能会受伤呢!”
虽然安瑾然应对的十分自然,可是安鱼却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影卫?”
那不是他手下的那一批死士吗,居然连他们都出动了,那如此说来,这件事情他一早便知道,却在瞒着没有告诉她。
“尉迟凛抓到了乐藻,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她回来,他刻意利用乐藻的性命来危险卿儿,是不是逼着卿儿去做什么?”
“没……没啥……”
“安瑾然,你确定要如此欺骗我吗?”
一时被安鱼怀疑的目光刺伤了眼,安瑾然神色纠结的望着她半晌,随后方才犹豫不决的说道,“我们猜到了尉迟凛是打算利用凤梧引云舒前去,是以我们便打算将人强抢回来,因为尉迟凛只会防备着夜倾昱和云舒,但是却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你就任由她如此胡闹?!”心下一时气愤,安鱼便朝着安瑾然下意识的吼道。
话音落下,却见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神色未见丝毫的不悦,不过眼底深处却隐隐含着一丝委屈。
冷静下来之后,安鱼也心知自己不该将怒气发泄到安瑾然的身上,依照卿儿的那个倔脾气,她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改变,连自己都不能令她改了主意,更何况是安瑾然。
沉默了好半晌之后,安鱼方才神色稍显不自然的对他说道,“抱歉,我不该这个态度同你讲话。”
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可以去要求他呢!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想如何讲便如何讲,我受得了。”生怕安鱼与他见外,安瑾然便赶忙解释道。
闻言,安鱼一言不发的看了他片刻,随后便抽回了一直被他趁机握在掌中的手。
这之后的时间里,安鱼一直坐立难安的在房中踱着步,恨不得立刻就见到凤梧。
客户所直到夜倾昱下朝回来之后,他们一行人方才动身去了惠远寺。
因着凤梧有伤在身,是以几人便驾着马车离开。
马车上,安鱼注目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与自己容貌别无二致的女子,她的手不禁颤抖着抚上了对方盈满泪水的眼眶。
“安然无恙就好……”
“大姐姐!”原本安鱼没有说话还好,她这一说话顿时便让凤梧的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姐妹俩相拥抱在一起哭泣的样子,安瑾然缓缓的移开了视线,心下也不禁替她们感到高兴,只是目光一扫到凤梧的那张脸,他的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身上的伤口可还疼吗?”
“不疼了,卿儿帮我上了药,大姐姐别担心。”
虽然凤梧的口中如此说,但是安鱼看着她颈侧血红的疤痕,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乐藻素来都被她们保护的极好,从来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与其说卿儿是她们最小的妹妹,倒不如说乐藻才更像。
她不懂那些人心诡谲,旁人随意说几句好话她就会当真,随便求一求她就会心软,正是因此,她才更加担心她。
“大姐姐,梧儿真的觉得好很多了,反倒是你,我心下一直惦记着你的情况。”
听闻凤梧的话,除了安瑾然和夜倾昱之外,云舒和安鱼两人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随即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面色依旧。
谁知随着凤梧的话音落下,她的神色却忽然一变,手也挣脱开安鱼握着她的手,猛地按在了自己的腹部。
“怎么了这是?”
“没……没什么……”强忍着痛意,凤梧的口中还在不住的朝着她们安慰道。
“卿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凤梧并不打算言明的样子,安鱼便神色不虞的朝着云舒问道,眉宇之间皆是长姐的风范,令人难以忽视。
缓缓的低下了头,沉默了好半晌之后,云舒竟然将视线落到了安瑾然的身上。
后者见状,心下顿时一惊,总觉得云舒这个时候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此事舒儿知道的也并不完全,还是让侯爷为你解答吧!”未等云舒说什么,夜倾昱便先她一步开口说道,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引到了安瑾然的身上。
一听这话,随着安鱼对视上安瑾然的眼睛,他的心不禁猛地跳了一下。
狠狠的瞪了夜倾昱和云舒一眼,可是察觉到安鱼一直在注视着他,安瑾然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安瑾然的娓娓道来,安鱼方才终于弄清了事情全部的真相。
“中蛊?!”
看着安鱼一脸的茫然之色,安瑾然便赶忙说道,“蛊毒是一个十分玄妙的东西,这我就真的不懂了。”
“从前夜倾辰还未将丰延周边的小国尽数攻克的时候,倒是有一个南疆国,国民尽通蛊术,只是因着那场战役当中丰延将士大多为其所累,是以夜倾辰一怒之下下令屠城,在那之后倒是并不曾再听闻过有人会使用蛊术了。”
说着话,夜倾昱的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尉迟凛手中倘或当真有个会用蛊的人在,那或许事情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麻烦。
听闻夜倾昱的话,安鱼愣愣的坐在那,半晌都没有了反应。
“也就是说,只要一日解不了蛊,她便要一日日的承受着这种痛处?”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安鱼的眼眶便不自觉的开始泛红。
“大姐姐,没事的,卿儿他已经帮我准备了药,吃过就不会疼了。”
“可是……”
“眼下担心也无用,暂且在惠远寺中安置下来,到时候再慢慢想办法。”未免安鱼一直为此事胡思乱想,云舒便赶忙将话接了过来。
“卿儿说的对,大姐姐就先别为此担忧了。”
皱眉看着凤梧,安鱼最终缓缓的点了点头。
……
将人送到惠远寺之后,夜倾昱只去见了了空大师一面便先行回了六皇子府,云舒因着放心不下安鱼和凤梧,是以便打算留宿一夜。
姐妹三人难得相聚,自然要好生叙话一番,不过倒是苦了安瑾然,眼巴巴的看着安鱼的房间,眼中隐隐闪动着不悦。
若非是因为有两个碍事的人在,此刻他便能够与安鱼同在房中待着了。
心中如此想着,安瑾然便只能不停的安慰着自己,还好夜倾昱也同他一样一个人,如此他的心里才平衡了些。
可是谁知他方才如此想便见到燕漓同千行坐在一处,两人嘀嘀咕咕的交头接耳说着什么,看起来好不甜蜜温馨。
连个瞎子都能抱得美人归,他的命为何就如此凄苦?
安瑾然心中的苦闷安鱼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刻只顾着开心与姐妹团聚,哪里还能想到别的!
“大姐姐原来就是如此认识的安侯爷,也算是一段缘分。”
“哪里是什么缘分,分明就是倒霉。”
瞧着安鱼似是并不愿过多的提起安瑾然,凤梧不禁诧异的朝着她问道,“你不喜欢他吗?”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这死里逃生一次,怎地连性子都转了!”安鱼本是状似玩笑的一句话,可是怎知却令凤梧不禁一愣。
神色微变的扫了云舒和安鱼一眼,凤梧赶忙补充道,“大姐姐说什么呢,这里不是没有旁人在嘛!”
“好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两位姐姐还是快些安歇吧,可好?”
听云舒如此一说,安鱼和凤梧方才察觉到时辰的确是不早了,于是便准备依言睡下。
看着凤梧缓缓的躺下,不多时便陷入了睡梦中,安鱼却神色异常清明的起了身。
见云舒也果然醒着,安鱼便悄声朝着她问道,“卿儿,你同我说实话,尉迟凛他到底是有何目的?”
抛却卿儿本身要找他寻仇之外,他也一定有他的目的才对,否则绝不会这般三番两次的针对她。
根本没有想到安鱼会忽然来这么一句话,云舒顿时一愣,一时没有将全部的情绪都掩饰住。
“其实他……”
“卿儿,凤家如今只剩下了我们姐妹三人,这般境地下发生了何事你竟还要瞒着我吗?”
心知安鱼对此事十分坚持,若是今日不告诉她的话,怕是将来她还是会自己不停的胡乱猜想。
仔细考虑了一番,云舒的声音方才缓缓响起,“尉迟凛想要的,是凤家的一笔财宝。”
“财宝?!”
闻言,安鱼不禁满脸的错愕之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凤家有一笔财宝,她居然完全不知道!
“此事只有我和爹爹两人知晓,后来不知为何会走漏了风声,这才引来了尉迟凛,否则的话,凤家也不会遭此横祸。”
“所以,他几次三番的找你麻烦,不是为了杀了你,而是想要知道那批财宝的下落?”
“正是。”
说完,云舒的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似是提起尉迟凛这个人,她的心里便觉得难受的紧。
在心里慢慢接受云舒说的话之后,安鱼不禁疑惑的问道,“那到底是被爹爹藏起来了还是被你给藏起来了?”
“自然是爹爹,那种地方我怎么可能想的出来。”
看着云舒的眼中似是闪动着一抹笑意,安鱼的心下便愈发感到好奇,“在哪?”
略顿了顿,云舒方才声音压低的说道,“北境凤翔城外十里之地有一处荒坟冢,那笔银子就藏在那。”
“坟冢?!”
任凭安鱼怎么也没有想到,爹爹居然会把那笔银子藏在那个荒坟冢,这样的地方,旁人自然是难以想得到的。
“此事不宜外传,即便是夜倾昱我也还没有告诉过,初见他那时我不过是将事先准备好的银票给了他,承诺在他急需之时会双手奉上,毕竟那笔银子数目不小,他也知道放在我手里更为安全。”
“嗯,我明白了。”
话落,安鱼便一脸忧色的望着云舒,心下乱的很。
按照卿儿所言,那想必只要夜倾瑄等人一日没有得到那笔财宝,他们就一日不会消停,卿儿便也会危险不断。
不知如此,想来她们也都会因此成为对方攻击她的目标。
想到这,安鱼的心下便不停地在算计着什么,她虽是不能帮助卿儿什么事,可是却也万万不能成为她的拖累才是。
稍晚些时候就连云舒都睡熟之后,安鱼便悄然的出了房间,披上大氅,打着灯笼便朝着安瑾然的房间而去。
暗中的影卫见到这般情形,纷纷睁大了眼睛朝着安鱼的身影看去,还只当自己是看错了呢!
还真是难得,跟着主子身边这么多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安鱼姑娘第一次主动去找他,想必他心里会美呆了。
方才如此想着,便见安鱼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看着房中漆黑一片,她便将灯笼放到了地上,一个一个的点着了房中的烛火。
事实上,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安瑾然便已经醒了,只是他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是以便一直静静的躺着没有动。
见安瑾然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安鱼的神色不禁轻松了一些,她放轻了脚步走到他的榻边,看着他熟睡中的俊颜,便静静的坐在了他的榻边。
她的眼中充满了纠结之色,似是一直在说服着自己什么,好半晌之后方才伸手轻轻的摇了摇安瑾然的手臂。
“喂,醒一醒,我有事找你说。”
“怎么了,为何深夜来此?”诧异的望着安鱼,安瑾然状似神色茫然的坐起了身。
神色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安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眸光坚定的望着他说道,“你之前一直往我身边蹭,你是不是……”
“是。”
还未等安鱼的话说完,安瑾然便先她一步给了回答。
“可是我的话还未问完啊!”
“不管你要问什么,我的回答都是喜欢你。”
闻言,安鱼脸色微红,却还是尽力淡定的抬起头对视上安瑾然的一双眼睛,忽然倾身依偎进了他的怀中,“你能不能……一直保护我?”
缓缓的推开了安鱼的身子,安瑾然神色疑惑的望着她说道,“安鱼,你怎么了?”
她今晚怎么如此奇怪,为何一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我不能成为卿儿的负累,是以我必须寻求你的保护,不能再给尉迟凛日后利用我来威胁卿儿的机会。”她自己的本事有多大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不像卿儿那般会武功,想来若是尉迟凛派来的人稍有些武艺就能够将她抓走。
“所以呢?”
指尖微微颤抖的握住了安瑾然的手,安鱼紧紧的闭着眼睛将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束带上,暗示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见状,安瑾然本该是神色兴奋的将人扑倒,可是谁知他却眸光冷然的瞪着她说道,“你想以身相许,来换我保护你?”
愣愣的看着安瑾然变暗的眸光,安鱼忽然觉得她好像做了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
“安鱼,是不是不管我如何告诉你我喜欢你,你都不会相信?”
看着她微微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安瑾然忽然眸光冷冽的掐住了她的手腕,“我喜欢你,自然便会保护你,而你非但不相信,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侮辱我对你的感情,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做不止是羞辱了我,也是羞辱了你自己?!”
“我……”
“我会保护你,即便不向你收取任何的报酬,但是从今往后,我收回自己对你所有的喜欢。”神色厌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安瑾然面色冷然的朝着安鱼说道,“滚!”
皱眉看着安鱼落荒而逃,安瑾然猛地一拳捶到了床榻上,随后朝着空气声音冷冷的吩咐道,“跟上去看看,别让她四处乱跑。”
两人之间发生的这段插曲自然惊动了云舒等人,她们虽是不知道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吵了起来,不过眼下这般冷战的情况却实在是再了解不过了。
云舒本以为安瑾然会一怒之下离开惠远寺,谁知他竟依旧待在这,只是不再出现在安鱼的面前,或者说,有安鱼出现的地方他都会选择避开。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云舒的话,千行赶忙捅了燕漓两下,示意他将昨夜听到的事情告诉云舒。
“属下离的比较远,听得不是很真切,隐隐约约听到了两句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旁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就这两句管个屁用啊!”
说完,云舒皱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朝着他们俩说道,“我今日便回皇子府去,你们俩给我好好守在这,有什么情况及时传消息回去。”
“是。”
原本云舒并没有打算如此急着赶着的离开,只是因着还要去为凤梧体内的蛊毒想办法,是以她便只能先行离开。
怎知云舒这一走,安鱼和安瑾然之间的情况非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两人已经不仅仅是不见面那么简单了,安鱼整日的缩在房中,也不怎么与人说话,瞧着样子倒像是生了病似的。
可是她的身子渐渐不好,倒是凤梧的身体一日日的康健起来,除了偶尔腹部的刺痛,她身上的伤倒是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千行忧心安鱼的情况,是以让燕漓给云舒传了好多信儿,可是谁知她那边不知是出了什么状况,竟然连个回音都没有。
而另外一边,安瑾然手下的一批影卫也为他的情况担忧着。
自从那晚与安鱼吵完架之后,他便一日日的喝酒,每次都要喝的酩酊大醉才算完,醒来之后又接着继续喝,再是这么下去,怕是就要将人喝死了。
这一日,安瑾然正倚在树上喝着酒,却不妨忽然听闻树下“哎呦”一声,他闻声望去便见“安鱼”跌坐在了树下。
见状,他赶忙飞身而下,却还要故作姿态的冷着脸说道,“你来做什么?”
瞧着安瑾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安鱼”却怯生生的回道,“大姐姐近来胃口不大好,我想着在山上给她摘一些野菜回去。”
一听这话,安瑾然顿时一愣,“你是凤梧?!”
连连点了点头,凤梧似是生怕自己被安瑾然赶走似的,口中还不停的解释着,“我摘完菜就走,不会打扰你的。”
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安瑾然忽然低声叹道,“你们俩长得还真是像……”
怯怯的看了安瑾然一眼,凤梧便兀自蹲下去摘着菜,并没有接话回答什么。
直到摘满了一筐之后,她便脚步不停的跑了回去,竟像是后面有鬼追她似的。
瞧着她如此作态,安瑾然不禁微微勾唇。
接连几日,凤梧都会到山上去挖菜,初时遇见安瑾然的时候,她都是不发一言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而后者则是安静的喝着酒,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这一日,安瑾然看着她神色专注的一直挖着菜,不禁一时好奇的问道,“你挖的这菜到底能不能吃啊?”
“自然能,这可是极好的野菜呢!”说完,还一脸得意的将自己挖到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给安瑾然看。
忽然飞身下了树,安瑾然面露疑惑的打量着她手中不知名的野草,眼中充满了嫌弃之色。
“你是身份尊贵的侯爷,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未想到你这张嘴倒是极为伶俐!”
闻言,凤梧诧异的看向了安瑾然,却只见他的眼中充满了打趣之意,她不禁便大着胆子说道,“难怪大姐姐生你的气,你说话的态度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哦?那我该如何讲话?”
皱眉想了想,凤梧一脸天真的同他说道,“你喜欢她就告诉她,让她明白你的心意啊!”
听闻凤梧的话,安瑾然的眸光却不禁一暗,“该说的我都说了,可是她不喜欢,我也无计可施了。”
“她不喜欢有人喜欢啊,你也别整日意气消沉的喝酒啊!”
“有人喜欢?谁呀,你吗?”
“你胡说什么!”脸色倏然一红,凤梧顿时扔下了满筐的野菜不顾,转身就朝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一路气喘吁吁的回了房间,安鱼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奇怪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被狗追了不成?”
“噗……哈哈……”
“身子才刚好便这般不仔细,我从前怎么未发现你竟比卿儿还要好动。”
一时没有忍住笑意,凤梧痴痴的笑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安鱼说的话。
被狗追……
不知道那人听见这话会是何反应?
这一日晚间,待到安鱼歇下之后,凤梧轻手轻脚的翻身而去,披上了她的大氅之后缓步走出了房中。
千行和燕漓还在院中数着星星,看见她出来便下意识的问道,“这么晚了,大小姐您去哪啊?”
“晚饭有些吃的积食了,出来略散一散。”
“那奴婢陪着您吧?”
“不必了,你和燕漓好生玩吧,我只在这附近走走就是。”说完,她便直接提着灯笼走开。
待到凤梧离开之后,燕漓不禁疑惑的朝着千行问道,“主子家的这两位小姐当真长得十分相像吗?”
“这是自然。”双生子哪里有不像的!
“那你们素日要如何分辨呢?”
“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小姐老成持重,素日喜欢穿颜色略深的衣服,而二小姐为人善良温柔,多穿一身淡粉衣裙。”
听闻千行如此说,燕漓沉默了半晌,最终缓缓的说了一句,“那我大抵这辈子都分不清她们两人谁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