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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没等陆博言反应过来,脸上华丽丽的挨了一拳。
猝不及防之下,陆博言被打的踉跄后退,抬眸看去便见到靳莫寒红着眼瞪着自己,
那样子就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般。
陆博言摸着脸上被打痛的地方,也忍不住爆粗了。
“靳莫寒,你特么有病,她要跳楼!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吗!”
话音一落,周遭瞬间安静了。
靳莫寒恍若石化了一般。
方圆也不挣扎了,颓败的坐在那儿,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靳莫寒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目光扫过阳台。
见到栏杆下的那张凳子,还有拖鞋,靳莫寒瞳孔微缩,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他忽然脚下一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就面对着方圆,微张着嘴,很久都没发出声音来,
表情很痛苦,似是想哭,又似乎想咆哮,又似乎无法接受事实。
方圆也不看他,就这么坐着,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
看着这一幕,陆博言于心不忍,皱着眉头说:“你父亲刚刚见过她,我刚好碰到,跟上来的。”
说完,绕过两人,迈步往外走。
但是,到了门口,陆博言却又怔住,因为他看见了有人快速冲了进来。
四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看样子训练有素。
陆博言一下子就猜到,这应该是靳家的保镖。
他下意识看向身后,靳莫寒还跪在那儿,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靳莫寒是侧对着他的。
然后……陆博言看见他腰腹的位置,似乎有血痕。
“你受伤了?”
陆博言说话的同时,已经迈步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冲进来的保镖将靳莫寒从地上拉了起来,二话不说,驾着就要走。
“等等!”陆博言下意识挡住他们的去路,冷着脸呵斥道:“没看见他受伤了吗?”
那几个保镖不为所动,面无表情,依旧是驾着靳莫寒离开。
陆博言正想呵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陆少爷?”
陆博言闻声回头看过去,便见到身后站着一位不知何时走进来的老者。
这人,陆博言认得,是靳家的老管家。
陆博言微愣,还没说话,便听到老管家说:“陆少爷,我们家少爷受伤了,我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说这话的同时,老管家对那几个保镖吩咐,“愣着做什么,赶紧带少爷去医院!”
陆博言下意识的拉住老者衣袖,“张管家,莫寒怎么会受伤!?”
张管家欲言又止,垂头看了看地面,无奈道:“这位就是少爷口中的提到的方圆方小姐吧。”
方圆终于有所反应,愣愣的抬头看着张管家,瞥见一旁被驾着离开,满脸失魂落魄的靳莫寒,心头一阵刺痛,又低头垂泪。
张管家见了,重重叹了口气,缓缓道:“方小姐,我们少爷被禁足,但是他刚刚为了赶来见你,
不惜用酒瓶扎伤自己,在送医院的路上趁我们不注意逃走了,就为了来见你一面,
看得出来少爷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是请你好好保重自己,免得让我家少爷担心,又做出自残的举动。”
说完,张管家也不多停留,转身走了。
陆博言怔愣在那儿,好半天才低头去看方圆,方圆这时候只是一个劲的哭,流泪。
无奈,陆博言只能拨通澜清的号码,拨完之后,又给合作伙伴波德打了电话。
让成海赶过来,代替自己接待这位合作伙伴。
这期间,方圆都坐在地上,一言不发,默默垂泪。
最后,陆博言看不下去了,强行把方圆拉着扔到了沙发上,皱眉叱责了一句。
“莫寒一直为你在努力争取,你难道没看见吗?!就算你自己不去争取,也不应该让他担心!”
方圆没有任何回应,被扔到沙发上后,蜷缩成一团,呜呜咽咽的哭着。
看她这个样子,陆博言也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皱着眉,转移了视线。
其实,他还想说一句: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对啊,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想到自己和澜清也曾面对这个过程,陆博言不禁心有戚戚。
虽说他跟澜清,和靳莫寒跟方圆情况类似,但其实又有很大不同。
陆博言不受父亲控制,唯一阻挠的只是小姨而已,还有那所谓的婚约。
而且,澜清和方圆也不一样。
方圆太理智了,一直保护着自己,从来不敢踏出哪一步,更别指望她去做什么争取、努力。
但是,澜清在面对类似问题时,虽然有些事已经决定了,也态度坚决。
澜清也很勇敢,也愿意去尝试,去争取,去相信,她也没有方圆那么理智。
甚至有的时候一往无前,就算撞了南墙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懊悔。
澜清和方圆相比,澜清的性格更加柔韧一些。
大概也是做了母亲的原因,为母则刚,多了一份责任心,许多事会为孩子着想,会为了孩子忍耐。
想到这点,陆博言不禁庆幸,还好他的小澜澜不像方圆这么理智。
要不然,他恐怕追不回她。
……
澜清被紧急呼叫过来,到了方圆这边时,方圆已经哭累了,流不出眼泪,只呆呆的坐在沙发那儿,一声不吭。
就算是澜清对她说话也不吭声。
听到陆博言说方圆想轻生时,澜清震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这怎么可能?!”
难以相信,方圆这么乐观的人竟然会有这个念头。
但是看方圆此刻的状态,澜清觉得还真是有可能。
而且,陆博言应该不会说话骗自己的。
她拉着方圆的手,又心疼又觉得恼怒,很是纠结的说了句:“你怎么这么冲动,
也不想想身边的人,不就是遇到一点点挫折吗?你以前那么坚强,怎么遇到感情的事情就这样了呢?”
方圆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只是呆呆看着前方。
不是她不坚强,而是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逼的无路可退了。
就算她躲到哪里,靳莫寒都会找到她,甚至圈养着她。
可是他的父母却一直逼自己离开。
那么强势,那么咄咄逼人,让她觉得自己卑微到了骨子里,却求不来一丝好结果。
如此这般,越想就越觉得绝望了。
至于轻生,那是一瞬间生出来的念头,她似乎没办法控制。
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澜清真的好心疼,也好无奈,眼巴巴的望着陆博言,问道:
“怎么样才可以帮到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