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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这些连片废话,听得越多脑子越是浆糊的道德仁义糊弄屁民百姓,把他们都弄成智识上的傻瓜,然后你们好哄骗他们好好的做奴才,让他们为你们的千秋大业甘为前驱,赴汤蹈火做炮灰。
在这片土地上,这样的招数和宣教并不算是损阴丧德,也不算是怙恶不悛,更不是十恶不赦,而且这是这片土地上盛行的法则,真正将如此招数使用到炉火纯青的人,往往还有大圣大贤的名号,他们虽然行凶作恶不比独夫民贼少,只是其名声却出奇的好,还被屁民百姓供奉做神做佛做一代宗师。
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种屁话的意思听起来玄乎的很,其实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可以让百姓如牛羊一样愚蠢散漫,放牧啃草,让他们一盘散沙,只顾及眼前的水草丰美,不要关注其他同伴的胶壳饥馑,不会去感同身受其他同类的苦痛不幸。
绝不可以让他们知道道德人格,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天赋自由人权,如果想让他们听话,就把他们当做猪羊一样的豢养便了,让他们沉溺于吃吃喝喝,满足于交配繁衍,不要让他们有过多的时间思考,更不可让他们仰望苍穹宇宙,生出神圣的信仰和虔诚的膜拜。
否则,他们的智力上升,他们的逻辑清明,他们的文化广博,要求便会增多。
他们吃饱穿暖了,就要更多的权利,就需要道德人格相对较高的官吏施展相对文明的律法来管理,这样也就需要更多知识渊博,智力明达的帝国官僚来参与国家的治理,而王侯将相通常不具备这样的知识和智力,他们通常的知识也就是二百五左右,在这片土地上,如此要求王侯将相,也真是缘木求鱼了。
因此让百姓永远陷入撑不死饿不着,才是最高明的统御法子,饿不死自然就有人抬轿子服徭役,有一口饭吃,再把那些蛊惑人心的落魄书生和邪教的教主打入大牢,自然不虞他们造反,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对于生存有一种十分强大的韧力,只要能忍,他们便绝不会造反。
他们除了以羞辱屁民百姓来显示自己有本事之外,他们除了炫耀宫殿豪华,饮食精美,出入宝马香车,他们真的所剩无几,既没有知识,也没有道德。
一旦强敌来时,他们才是真正的孱头,别看他们平时耀武扬威,傲慢的不可一世,自称谁要敢对他们的江山不利,谁要窃夺觊觎他们的祖宗传下来的社稷,他们就要与其决一死战,将其斩首碎尸。
实则,真的敌人来时,他们比谁都孙子,比谁都投降的快,他们精明着呢,而且见风使舵的本领比那些谁当皇帝就给谁做奴才的屁民百姓要精明的多。
在他们的治下,在他们毫无道德人格的世世代代的颟顸胡来下,屁民百姓早就变得贪婪自私,沆瀣一气,与他们变成硬币的两面,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真的有上帝的审判,那么他们绝对可以一起走上被告席。
非但屁民百姓要任凭蛮夷欺凌羞辱,就连做了人家的俘虏还死要面子活受罪,粉饰自己乃是天子巡狩的宋徽宗宋钦宗们,一样也得眼看着自己的贵妃皇后老娘女儿们给蛮夷羞辱玩弄,一样得低声下气,低三下四,还得口称蛮夷爷爷雄壮威武,做尽自辱的法子来祈求苟且活命。
没办法,他们以奴才的办法训育子民的时候,已经该想到,奴隶们绝不可能会有什么担当,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保家卫国的忠心耿耿和责任心。
等到你们满耳再也听不到忠言逆耳,等到举凡都是歌功颂德的声音时候,已经注定了你们被奴才佞幸所包围,而你们也毫无抵御阿谀奉承的毅力和自尊,再没有有骨气有本事的英雄能为他们保江山。
本来他们以为平时让百姓做做顺民,让他们服徭役,修长城,筑河堤,这样能吃苦的屁民百姓,只会勤劳的做苦工,而不会有抱怨愤怒,等到蛮夷劫掠他们的江山而来的时候,屁民百姓自然会听从他们的指挥喝令冲锋陷阵。
他们居然将百姓的怨愤全当成耳旁风,他们居然以为只要让百姓永远陷入穷困,他们就会适应,他们忘记了人是有尊严的灵长,他们把他们的身为人面兽心本性推己及人。
他们居然将他们的末路当做了盛世,他们的智商之低下,都会让人替他们可怜,固然可怜他们的同时,一样得将他们送入地狱。
他们绝不会以为乖顺的百姓在他们大祸临头,国将不国的时候会作鸟兽散,或者落井下石为敌人做前驱向导。
因为他们听到的,见到的,都是百姓对他们的恭维爱戴,都是盛世繁盛。
只是早已经被逼的道德人格退化下降的屁民百姓,都已经是潜在的暴民,一旦时机到了,就会打上他们的金銮殿,就会拆他们的骨头,扒他们的皮,然后如项羽一样火烧他们的阿房宫,火焚他们的咸阳城。
因为他们比蛮夷胡虏要残忍惭愧狠毒的多,蛮夷胡虏也不会凭空就拆他们的屋,也不会将他们已经成熟还未收割的粮食推倒,也不会拉屎撒尿在他们的饮水之中,也不会羞辱猥亵他们尚未成年的婴孩。
他们呼喝羞辱时候百姓垂手而立,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不是哼哼唧唧,就是唯唯称是。
对于他们的荣耀和威风来说,百姓的瑟瑟发抖更显得他们权威莫比,他们以为他们永远可以是那教训别人的狐假虎威者,而丝毫不会觉得有朝一日他们,他们的子孙,他们的父母兄弟也会沦落到如他们欺压凌辱的屁民百姓一样。
他们还幻想在他们面前是爬虫的屁民百姓有朝一日可以替他们抵挡篡夺他们江山社稷的奸臣贼子,会挡住蛮夷的铁骑胡马。
霍灵素自觉自己这一生行事的乖戾残忍,心头的阴影,午夜梦回的噩梦连连,多半因这来自东瀛的川木家族的龙虎贱人之故。
他把自己后来行事狠辣,多疑猜忌,也统统加在年轻时候这一段情感波折的罪孽里。
从前自己还以为有美貌佳娘为伴,可人心意,江湖侠侣,人生至美,必然羡煞旁人,也足以少年得意,意气骄人,哪知道自己结交的却是个男身女态的男子,而且对自己极尽羞辱之能事,若非自己低声下气的求饶,早就成了死鬼一个,如此羞辱,愤恨,霍灵素此一生之中,岂能忘记?
他越说越恨,越想越怒,出招猛恶,本来飘逸轻灵的青城派武功,给他用的黑李逵莽张飞也似,他恨不能将这一生的坎坷折磨痛苦都推到这个可恶的龙虎贱人身上,一掌将其毙命,只是若是让他死的太过容易,又心有不甘。
他是江湖中的一代宗师,在武林之中除却寥寥数人,便以他的地位最为尊贵。
人至中年,又因缘际会,成为当朝护国法师,虽然未必权侔王侯,其尊荣却好比朝廷三师三公,自墨翟诸葛青阳以降,江湖之中未有如此尊荣富贵者。
就算是到了如此地步,他心中依然有许多不满之处,譬如头顶上如紧箍咒一般压制着秦国公,孟国公。
这些年朝廷政争里积存在胸中的那口怨气,始终未曾平息,一切的一切,在今日让他逢上这位昔年的情仇恩怨债主,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招招加紧,节节进攻。
那女子先前已凌厉的攻势被霍灵素逼的无有还手之力,凭着武功中的一个“险”字取巧,才堪堪抵挡住霍灵素狂猛的掌法。
霍灵素嘴角冷笑,五官狰狞,俨如神仙的他犹如将要行刑的筷子手,五官挪移。
他心中下定了决心,非要将此人擒住,然后使用尽刑求折磨的手段,以报昔年之羞辱。
魏行远和薛大老板五十招已过,魏行远毕竟不抵薛大老板。
一来武功本就不及薛大老板,加上年纪衰迈,这些年沉潜隐藏,整日是忍气吞声,苟且活命,武功上并未精进多少。
薛大老板财大气粗,气势如虹,这些年强元固本,虽然富贵无极,在武功上并未丝毫懈怠,而且更加的精益求精。
此时又是身为地主,占尽了地利和心理上的优势,他出招之时刚猛豪迈,魏行远心中黯然死灰,霎时间心如冰窟,本来还怀着十分之一的可能能够得报血海深仇,没想到自己辛苦隐忍数十年还是不能报仇。
一时间,魏行远惆怅满怀,头脑一热,自知绝命于此,绝望已极,自觉生无可恋。
霍灵素正在力敌他昔年的仇人,他言语之间的鲁莽疯狂,看来他已经陷入癫狂,想出口叫他帮忙,自己的血海深仇,自己报不了,还要假手他人,此中耻辱,如何忍受?
薛大老板面目狰狞,如凶神恶煞,多少年来,谁曾见到过他如此的面目,在弟子们人的眼中,他 是个沉稳儒雅的大老板,怎能如今天一样变成杀人的狂魔露出獠牙?谁能知道这个别人眼中似乎还有大善人的名号的薛大老板居然出手狠辣对如此一个衰迈的老人?
难道他和霍灵素都因为昔年的羞辱一起激荡起来无穷的仇恨,要对昔年的仇人及与人生羞耻之事关联者赶尽杀绝,而不仅仅是不要他们泄露自己的隐私丑闻,而是要以杀戮和血来洗雪那段羞耻么?
霍灵素用了一招神龙绞柱,身法迅捷,转身便到了那女子的后背。
那女子也情知不妙,便反手一刀向后辈斩去,她刀尚未推到后面,霍灵素“砰”的一声一掌打在她的左肩头,那女子啊哟了一声,蹦了三丈远,又向上跳了三尺多高,才算落地,她浑身哆嗦成一团。
霍灵素使用的是青城派的绝技玄元掌,他数十年的修为何等厉害,这掌法向来乃是内家功夫的顶尖儿,与武当派的绵掌齐名当世,看似绵柔无力,实则可断金铁。
这女子的功力也极为高深,纵然霍灵素掌法惊奇狠辣,她也只是肩头的衣服被打碎,而霍灵素的那一掌被颠起来有二尺多高,他同时也震得膀子发麻。
那女子稳住心神,将钢刀顺在地上,噗的一声将钢刀直接插在地上六寸多深,在场众人无不惊骇,他们都是江湖中的佼佼者,对于武功和内力都有相当的造诣。
一刀将方砖斩断震碎并不为难,难得的是居然将刀插在地上如切豆腐一样,而且丝毫不是当当当的声响。
那女子大声喘气,哼了一声道:“好恶道,亏姑奶奶当年还与你有三生之约,你居然恁的死下狠手!”
霍灵素本来这一掌也只用了三成的功力,他自忖以自己七成的功力,非结果了此女的性命不可,时隔多年,想不到“她”的武功如此厉害。
不过这么多年未见,他终究还是想要见到“她”一面,无论是仇视恩,是爱是恨,让“她”知道自己而今功成名就,穿金用紫,也想在昔日对自己极尽羞辱之人面前展露自己的风光荣耀,让“她”心生后悔,自己见到该是如何的称心快意,当然自己还要用恶毒的法子折磨她,以为昔日之羞辱,因此他掌上留有情面。
不过那女子的声音说话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她居然并未受内伤,以自己的功力,江湖中一流的好汉,就算是墨孤魂之流要是吃了这一掌,也必然受极严重的内伤,这女子难道是故意要试探自己的内功不成?
她声音里却一点也无事,而且这一招刀插地面的功夫,显然使用的是卸力之法,将身子受到的掌力在钢刀的传承之下移到地面之上,与后世所传武林中的移花接玉,斗转星移,乾坤大挪移相若。
在后世,这种武功并不算是什么高明的绝学,不过当时这种招数已经是夺天地造化之奇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