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猜忌成爱情 身世隐成迷

曙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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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恨和羞辱,罪责和惩罚,还是自己一身担当吧,如果真的有报应,就报应在自己这个生身来历不明,一生多多闪闪的罪孽身上。

    他不奢望自己这一生能够活的快快活活,也不希望自己是个德行高洁,诚实不欺的美少年。

    相反他想要这一生足够轰轰烈烈,足够惊天动地,足够让人畏惧,让江湖中人来仰慕自己就足够了。

    当然,他也不相信自己能够获得亲情,爱情,生人乐趣,直到遇到卓清宁之前,他除了对弟弟之外,绝无一丝的真诚,哪怕是母亲和自己的恩师覃逸风。

    就算是对于覃逸风,他也能隐隐感觉到他是在利用自己,只是不知道他的企图,兴许就是因为自己是玄都宫主的外甥而已。

    他除了教自己的武功之外,从没有给自己说过什么是非善恶,正邪之辨,江湖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个名利场,只有胜利者,而没有什么道义正义。

    凤天来以为,在这位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面前,是非善恶根本就微不足道,除了实利之外,绝无其他东西能够打动他。

    他虽然是武林中的一代宗师,为江湖人所敬仰,不过他甚至不比自己这个冷酷阴毒的少年有多少人性的闪光之处,凤天来天性之中并不缺乏善良和闪光之处,只是他年纪太小,也没有人去教过他做人的道理,如果全凭着他自己的认知,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于卓清宁这个女孩子,一开始他本就是怀着欺骗蒙骗求得活命心思来对她的,因为在那生死一线之际,他必须要将所有的可能试一遍,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他也绝不能放过,这是人的求生之心,对于虫鱼鸟兽,人尚且有不忍之心,何况对于自己呢?

    哪知道自己的判定的确准确,因为说相助她夺得玄都宫主的位置,击败其他三个师姐妹,她就真的放过了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略显英俊,也许是种种说不出来的原委,也许两个人同样都是务实利不重虚名的少年。

    两人私自幽会,渐渐生出诸般情愫,这卓清宁本是极为冷漠之人,不过对他顺从至极,平素里冷漠威严的玄都宫未来的少掌门,看到了他变得温柔如水,唯唯诺。

    一见如故,生死相识,山盟海誓,甜言蜜语,花前月下,自然消解了不少他们少年心中的坚冰,平素里根本就没有的美丽与温柔的两个少年,因为人性的恬静柔美,也许因为无所不能,冰火不能淹没焚烧的爱情的缘故,他们真的就变成了如胶似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恋人。

    可是唯独探讨到武艺与武学之时,卓清宁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嗜武成癖,为人性情也极为骄傲,绝不容许有人指摘批评她的见解武学。

    没想到今日当着她师妹和红香虎,绿妖姬的面,让自己在这场面出丑露乖,凤天来心中自然甚是不快,加上有一个妩媚娇艳,弱不胜衣的李玉主千娇百媚的神情,早就让这个冷酷花心的少年意马心猿。

    对于两个人的未来,他并未抱着多少幻想,因为他知道她毕竟是与自己血海深仇的玄都宫的弟子,将来说不定还有剑拔弩张的时候,她毕竟是因为自己说可以相助她夺得玄都宫主之位才救下自己,这足可说明,她心中的贪念甚是强大。

    只是凤天来的心思还是冷酷简单的多,他根本想不到爱情的无常,少女心思的皎洁,也想不到冥冥之中的缘分。

    不过卓清宁能在云天化的严厉命令格杀自己之下饶过自己的性命,看来这个传说中对于师父言听计从的少女,并非真的如传闻中的一样。

    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是要比玄都宫甚至云天化都要重要的多,自己将来的前程,还是要比一个迂腐庸俗的乖乖女的名声重要得多。

    其实女子之于情爱,本就比男子干脆果决的多,也豪爽跳脱,神采飞扬。

    你听说过天仙公主,千金小姐为了爱情,为了一见钟情,绝不介意情郎的贫穷寒微,一无所有而义无反顾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着情郎抛头露面,当垆卖酒,寒窑守寡。

    可你却很少听说有哪些男人为了爱情抛弃自己的贵族身份,万贯家财。

    只有传说中的尾生为了一言之约,干脆抱着桥下的柱子被洪水吞噬,千载之下,谁又不认为这样的男子是犯了花痴病呢?

    你听说过慕义求贤的孟光值得称道,也闻见过慧眼如炬识英雄的卓文君红拂女王宝钏,却大概没有听说过有几个不重貌而怜才重情的男子汉。

    而你听说过的,也大多数是负心薄幸,无良的小白脸蔡中郎,李十郎,王魁,李甲之徒。

    你听说过为了攀附君王,为了名臣大业,屠灭自己白首之约,含辛茹苦支撑家业的妻子的吴起张巡,也有平素里生生世世为夫妇,山盟海誓挂在嘴边,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终究是江山情重美人轻,赐美人一条白绫结果性命,维护自己万里江山的唐明皇。

    凤天来陷入痛楚和回忆,每次想起母亲,他都不由得想起云天化,想起自己这一生之中最憎恨的仇人,他都恨不能食其肉,每一次都是咬碎了嘴唇,牙齿咯咯之响,哪怕是在梦中深夜。

    对于父亲,虽然知道他抛弃了母亲和兄弟二人,可是从小并没有听多少关于他的事,所以仇恨之心,也极为淡薄。

    母亲也极力否认父亲的存在,自己问的多了,只是说他已经死了,再没有人去打搅他,他太累,太疲惫,终于可以安眠一颗无所适从的心灵,他骨灰随风而化,已经飘扬于山巅湖海之间,再也不要提及他。

    每一次提起母亲,母亲都发怒,他偶尔窥测到母亲脸上的歆慕和幸福,还有掩饰在痛楚之中的神采飞扬,所以他以此来断定,母亲心中定然深爱着父亲,父亲也绝非负心薄幸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