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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见识浅薄,对待做做逃兵,不担当起本身的职责,他们从不感到羞愧,也从未羞愧。
其实他们未必没有羞耻之心,只是羞耻之心渐渐的被蛮横粗野的暴君僭主消磨,被沮丧,被打击,剩下的不过是个厚脸皮,心肝全无的老贼罢了。
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
这些老家伙都是泼泥鳅,滑不溜秋,你根本找不到他们的缺点和谬误。
他们人云亦云,与当道同流合污,自然不会成为虞老排挤打击陷害的对象。
再看他们,一个个俨然整齐,个个方面大耳,个个峨冠博带,雄赳赳气昂昂。
个个满脸忠贞,一副君子可欺之以方的嘴脸,如此廉洁之徒,嫣然媚世、媚虞老者,足称虞初文明乡愿。
而举全虞初文明的为政者,尽是此等货色,也说明虞初文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似此伪君子之乡,尽然灭迹也罢,此中的民众如此堕落无耻,奉如此之流为政,不亡何待?
看似只是他们的苟且偷安,其实也把子孙后代的生机和路途给断绝,陷虞初文明到了悬崖边缘。
在虞初文明滑落向深渊的时节,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身在高位,却窃取文明的元气,劫道国家的根基,而且霸占高位,容不得有担当,有责任,有才气,有才华挽救虞初文明于即倒的志士仁人。
他们失去了身处高位者的担当,更把为政者的廉耻丧尽,非但没有做大厦将倾的梁栋,反倒做了蛀蚀基业的蠹虫。
在虞初文明陷落崩塌的时节,志士仁人,生民百姓反倒不是罪痛心痛楚,反倒是他们哭天抢地,因为他们因此失去了高官厚禄,也失去了寄生寄食的所在。
民众哀痛的是自己做了城门失火殃及的池鱼,民众哀痛绝望的是为什么自己要为这帮无耻贪婪的家伙陪葬。
他们哀痛哀嚎的是他们失去了安身立命的家园,他们也没有了耀武扬威的宫苑大殿。
曾经的起高楼,曾经的宴宾客,转眼楼塌了。
这文明的毁灭,正是他们一手的葬送,百姓生民和志士仁人失去的,只是一个牢狱枷锁,只不过他们的无能败坏,他们的祸国殃民的罪恶,却要志士仁人和百姓生民的鲜血来洗刷屈辱灾祸。
在虞初文明未来的纪念碑上,都要一一刻上他们的名字,不是为了他们流传青史,而是让后人铭记这些曾经亲手毁灭自己家园和文明的贼寇强盗。
让后人戒惧他们的无耻,碑刻铭记当然不是为了荣耀和荣誉,而是为了羞辱。
他们豢养了一个残暴残忍的暴君——没有他们的唯唯诺诺,一味逢迎,马屁山响,虞老就算是天性霸道蛮横,何至于脾气日增,心胸益窄,日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又何至于以他的霸道,僭越公权,罔顾民意,近乎指定一个根本不被大家接受和公推的少年为新的民事官呢?
虞初文明的民事官从来都是公推,何曾被人指定过?民事官乃是苍天圣神的授予,百姓的信赖,岂能为一家一姓之奴仆?
虞老如此的狂妄霸道,建构的不是他稳固的身后荣耀,而是激起了民众的愤怒,他亵渎的不仅仅是苍天圣神,还有百姓。
虞老渐渐的将他们这些代表民意的议事员视若无物,将虞初文明体系中至高无上的议事会形同傀儡。
没有他们的一味迁就退让,没有他们的嫣然妩媚,虞老又何至于将虞初村中人视为自己脚下的蝼蚁子民?
何至于之后,又嫌暴君的凌辱不够,接着奉养出一个更加年轻气盛,精力旺盛的少年肆意妄为?
他们把一个好好的桃花源外桃花源搅乱的天翻地覆,也用自己的奴性和同流合污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身死名灭的下场。
这不仅仅是虞老的罪责,也是这帮元老议事员的助推。
文明的劫灰伴着他们终身的哀歌,奏出一个文明堕落的绝响。
虞初文明的议事会慢慢的就消失在了诸葛青阳组织的议事会之中。
议事会的功能功用其实早就消失了,精神的毁灭,乃是形体灭亡的前奏。
形神同毁不过是庸俗无聊,见识短浅者的鼠目寸光所看到的只是表象。
沧海桑田不是一日之功,万里长城更不是一日造起来,也不是一捧孟姜女的泪水哭塌的。
没有任何 一个人是突然的暴病而亡的,没有任何一座宫殿是轰然崩塌的,也没有任何一个王朝是毫无征兆的灭亡。
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甚至已经数十年间没有再经历过议事会的高谈雄辩,激烈争锋,议事会曾经的风流倜傥,曾经的激昂慷慨,曾经的针锋相对,曾经的为了公义而拒绝私情,都成为绝响。
在没有人为了公义争的面红耳赤,在没有人出于良知和担当的责任坚持主见,都是沆瀣一气,唯唯诺诺,随波逐流的时候,议事会的灭亡乃是迟早之事。
这时候的议事会的存在不是制约民事官,更不是遏制无穷的罪恶者的欲望,议事会的存在,就是虞老的意见推行合法化的工具。
如此的议事会自然不再是村民的代表,根本也就无权不能代表村民,它只是一个人的一家一姓的器物,就算是失去了,也不值得可惜。
诸葛青阳来了,议事会又开了一段,而且真的有万象更新的气象,那种场面,那种激烈的甚至剑拔弩张的意味,让民众错以为争论又重新回来了。
久违了,虞初文明风流云散的议事会,那些为了公义,不惜挑战高位的有责任,有担当,有魄力,有风骨的前贤!
只是他们忽然发现,这争论并非是理性的辩驳,而甚至演变成新党倾覆旧党的鬼把戏。
诸葛青阳极为巧妙的应用了大众的心理,他知道民心思变,更知道要开一时风气,乃是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