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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辰这点安眠药,持续的效果应该就几个小时。
可之前徐嘉倩给宋静姝接连不断地注射不知名麻醉剂,还未代谢干净的麻醉剂和安眠药一拍即合,成功放倒了她三天三夜。
诚然,宋静姝醒来的时候,对时间的流逝是没有概念的。她甚至以为自己还在那与海仅一堵玻璃墙之隔的房间里。
“天辰?”
她朝身边摸去,结果人没摸到,倒是发现了手被什么东西禁锢住。而且不是一只,是四肢都被禁锢了。
她先是难以置信,继而惊恐地喊起来:“陆天辰!陆天辰——”
不是说好了要叫醒她的么?他人呢?
“啪”一声,整个空间忽然亮起来,强烈的光线扎地她眼睛生疼,闭上眼后都是一片红光。
“桀桀桀……”
这个笑声很耳熟,好像哪里听过。她缓缓睁开眼睛,勉强适应了光线之后,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这是之前和陆天辰忽然视频的那个老头。
宋静姝警惕地看着他:“你谁?我不认识你。陆天辰呢?”
“陆天辰?他刚带着他的小连翘从我这离开。”
老头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她整张床就缓缓竖起来。
“你醒的够及时,正好能欣赏一下他的背影。”
说着,他又走到一处墙边,在墙上按了几下,一阵蓝光闪过后,整堵墙忽然就变得透明起来。墙后,是长长的,泛着银白色金属光泽的走廊,而陆天辰打横抱着个人,急匆匆离去。
宋静姝一见那背影,就焦急地喊他名字,可喊了两声她就知道,这地方隔音,外面是听不见的。不然,她应该能听见他的脚步声。
于是她就闭了嘴,只安安静静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这时候,老头凑过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怎么不喊了呢?喊大点声儿!反正他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也不会回头的。”
“你闭嘴!”宋静姝大声道。
“我干嘛要闭嘴?”老头背着手,一脸得意,“是他抱着你来跟我换人的。”
闻言,宋静姝狠狠挣了一下手腕,双手握拳捏的骨节泛白。显然,如果没有那一掌宽的金属扣带禁锢着,她现在已经将拳头捶老头脸上去了。
“哎,我听说你还是陆天辰的老婆?领过证的那种。你现在对你老公拿你换了别的女人,有什么感想吗?”
宋静姝觉得这老头诡异的很,要小心应付,但她现在心乱的很,根本没法冷静下来,更不想和老头说话。
“哎哎哎,你别不说话啊。你不说话光我说,那多无趣。”老头表情有点着急,“你回答我一下嘛!什么感想?”
宋静姝翻了他一记白眼。
老头站起来,笑眯眯道:“不听话,不乖,要罚!”
说着,他忽然回身从一个小推车上拿起了一个细细的针筒来,一针扎在宋静姝腿上。
宋静姝莫名其妙被扎了一针,躲又躲不开,心里怄的要死:“老头,你干嘛!”
“啊呀,愿意说话啦?”老头一脸惊讶,但推针筒的动作却没停:“这东西吧,叫痛觉引发剂,扎都扎了,你就先惨叫两声我听听吧。都快二十年没有活人和我聊天了,我苦哇……”
老头疯疯癫癫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前面还笑嘻嘻,这会儿竟然哭了起来。
宋静姝一开始还冷着脸,可等他拔下针头的那个瞬间,一阵剧痛从被扎的地方传来。就好像老头拔掉的的不是针头,而是带着倒刺,烧的火红的烙铁,这么一抽,连皮带肉都被撕了一块去。
“啊——”
她低呼了一声,低头去看却并没有看见血肉模糊的场面。
“嘿,才开始呢,憋着点,别把力气用光了,留点和我聊天嘛!”老头笑眯眯。
宋静姝一心mmp,刚想破口大骂呢,痛觉仿佛被唤醒,这种撕皮扯肉的痛法以那个位置为圆心,一点点向四周漫过去,她一张嘴,就发出了一声极其惨烈又凄厉的尖叫。
“……死、死老头,你给我打了什么?”
“嘿嘿,好好享受吧,我也还有点工作要忙,背景音就交给你了。”老头心情不错地转了个圈,推着推车走到了一个类似工作台的地方,果真就不管她了。
而宋静姝此刻才知道,什么叫做“才开始”。
那种撕扯的痛之后,紧接着就出现了“千万只蚂蚁啃肉”的那种痛法。再后来又是被敲骨砸髓的那种痛法。
她一直尖叫,叫到最后喉咙都沙哑了,再也叫不出声音,恨不得将整条右腿都锯下来,老头才缓缓走过来,一脸的不尽兴。
“你可真弱,这才十分钟呢!要不是你能通过光幕,我还真不相信你就是能帮我的人。”
宋静姝死了一样低着头挂在那,涕泪交加地一滴滴往下落,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老头这时候又拿了一个针头来。
她余光瞥见,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可这瑟缩毫无意义。
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体内的时候,她就在想:如果真的是陆天辰送她来换连翘,那到底是为什么?结果却是越想越绝望。
“喂喂喂,你放松点,这是我配的舒缓剂,能缓解你现在身体上的任何不适感。”老头像只苍蝇嗡嗡嗡个不停。
五分钟后,宋静姝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老头急了,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喂喂喂,不是死了吧?卧槽,锁还没开呢,你可不能死啊!那药我都十倍稀释过了,不可能疼死人的啊!”
“你再打我一下,我马上咬舌自尽。”宋静姝忽然冷冷开口,声音还是有点沙哑,但已经好多了。
显然,老头那所谓的“舒缓剂”效果不错。
“嘿嘿,没死就好,你咬舌也没关系。我能接!”老头得意地笑起来,摇头晃脑地,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精神不正常。
宋静姝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地没有任何波澜,腿上的痛感已经消失了,但心理上却总觉得下一波疼痛马上要来。
她恨死了这个神经病,可又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博生机。
“你谁?到底想干嘛?”
“呀,真是老糊涂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是吧?我叫容秉风,曾经是这个岛上的研究员,华历48年我获得一项研究成果,但是被同事嫉妒,他抢走了成果,还想办法把我关在了这里。我想出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闻言,脸上那种疯疯癫癫的表情忽然收敛起来,眼底寒意乍起:“当然有关系,因为,钥匙在你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