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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陆彦这时候还想着以势压人,以为能将恩格桑唬住就找回场面,曹沫心里一笑,无视陆彦气势汹汹的眼神,却眯起眼睛,笑着跟严志成说道:
“难得陆少看得起我这样的小喽喽,不过这时候我们似乎应该请黄总先跟陆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要不然陆家怀疑我们跟严总联手起来设局坑骗陆少,到时候再气势汹汹跑到德古拉摩来兴师问罪,我这样的小喽喽可承受不住啊!严总,你说对不对?”
他也不管陆彦那张本来还算英俊的脸皮,听了他这话都微微哆嗦,从恩格桑桌前拿起一支雪茄,交给旁边穿着超短裙的侍应女郎帮他剪开。
等雪茄点上火,他随手拿了一枚筹码递过去当小费,感觉上很是萧洒。
“你也要有资格从我手里骗这笔钱啊!”陆彦阴柔的看过来,咬牙说道。
“你给陆建超陆总打电话,我今天就是跟阿巴查、沈总借五十万美元,也陪你玩到底,”曹沫说道,“要不然的话,以后还真是什么小角色都敢骑到我头上来说‘敬酒罚酒’这种放肆话了!”
“你说谁?”邵志刚怒道。
“我他妈就说你,你他妈有种就坐下来陪我们玩这局,没种就老老实实站他妈一边去,别他妈吭声。你他妈知不知道赌场的规矩,这里有你吭声的资格!”
曹沫霍然站起来,拿着雪茄指着邵志刚破口就骂,一口一个“他|妈的”,恨不得将邵志刚当头喷死,
“你他妈什么角色,敢对我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屁话,我说你两句怎么了?我今天照顾严总的面子,忍你这么久没有发作,你他妈还敢往我的枪口上撞?你他妈知道五十万美元一局是什么,老子我敢玩这局,今天我就是喷死你,严总都不能说我半个字!”
“曹经理,值得为这种小事动气?”严志成阴沉脸说道。
“严总你或许觉得小事,又或许是我太年轻气盛,但黄总、陆少当时在场,这杂碎提着一破酒杯跑到我跟前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受不了这气!”
曹沫坐下来逮住严志成一通诉说,见陆彦、黄鹤斌眼神阴柔的看过来,冷笑道,
“陆少、黄总你们不要怨我针对你们。你们手下这么不懂规矩,你们却不当回事,也就不把我曹沫放在眼里,我也只能说,这杂碎只要在德古拉摩留一天,我心头这口恶气就消不了!我们废话也不多说,只要陆建超陆总同意,我曹沫就是卖血卖|肾,也要陪你们玩这局!阿巴查,开张五十万美元的
支票给我,我将我科奈罗湖工业园的股份抵押给你!他玛德我就当过去一年白干了,这口气我也咽不下!”
在国内已着手普及信用卡,卡奈姆还是支票横行。
见曹沫戏演得这么逼真,最后还不忘将他牵出来当工具,阿巴查心里也是无奈,从兜里掏出支票簿以及刚入手的那笔万宝龙蛇笔,“刷刷刷”将支票开给曹沫。
曹沫接过支票,屈指弹了弹,冷眼看向陆彦。
“你们要跟着玩?”阿巴查问道。
五十万美元是上限,其他人要跟着玩,可以追加筹码;离场或保持当前的筹码小打小闹都没有问题。
谢思鹏、杨德山都不吭声,他们都想将筹码收回来。
沈济笑了笑,示意就桌前这点筹码跟着看戏——五十万美元,都抵他在东盛两年副总裁的收入了。
恩格桑、勃拉姆在德古拉摩看似纨绔子弟,面对巴哈也不会弱了气势,但实际上他们平时也就玩三五千美元的牌局,今晚两万美元的牌局就已经有些超标了。
奥本海默、鲁伯特两大家族真正得势还是军政府统治结束之后短短三四年时间,积累的财富有限,现在一年也就二三百万美元的收入。
他们二人都不是各自家族最核心人物,手里能动用的现金,又能有多少?
他们在西卡艾德特电网公司任董事,目前定的年资才一万美元。
恩格桑刚才被陆彦搞得有点下不了台,幸亏曹沫站起来救场,这会儿当然表示就桌前的筹码陪着玩。
说实话,在场真正能面不改色玩五十万美元(四百万人民币)牌局的,也就曹沫跟陆彦两人而已。
其他人要玩,即便是黄鹤斌、严志成、谢思鹏都是硬着头皮上,但也差不多相当于是赌身家了。
五十万美元是筹码上限,而德州扑克清底是很容易的事情,三四次清底就是小两百万美元,这么大的牌局,不精心考虑、筹备,他们能脑子一热跟着玩?
德州扑克界有句老话,职业老玩家一场输赢规模要控制在身家的十分之一。
这也就是说以谢思鹏的身家以及他谨慎的性格,即便是职业赌徒,一夜输赢的极限就是五十万美元,而不是直接一次提五十万美元的筹码上牌桌。
陆彦张口就说五十万美元,主要也是想在气势上将踞傲无礼的恩格桑压下去,教训教训今夜已经从他手里赢走四万美元的恩格桑,却没有想到曹沫会半道杀出救场,而是是那样的凌厉跟凶悍。
然而曹沫找阿巴查开出五十万支票,却
还逼着他先向家里请示、得到正式的许可后才陪他玩这局,陆彦真是快要被气疯了!
“你”邵志刚也是气糊涂了,没想到他以往都没有怎么放在眼里的曹沫,刚拿酒瓶子砸破他的脑袋,这会儿还骑到陆彦头上拉屎撒尿。
“你给我出去!”黄鹤斌沉着脸,盯着邵志刚怒喝,让他滚出去,不要在这里火上浇油。
要不是他之前先惹事,他们怎么可能被搞得这么狼狈?黄鹤斌都后悔没有果断将他踢回国去。
黄鹤斌这时候的脸色也很难看。
这时候要是照顾陆彦的面子,他都可以直接拿银行卡,让阿刀去刷五十万美元的筹码来;就算陆彦输狠了,今天一晚上输三四百万美元、两三千万人民币,也根本伤不了陆家的筋骨。
不过,他要怎么跟二哥陆建超交待,怎么跟陆家交待?
陆家将陆彦送到德古拉摩来,是让他学着怎么管理公司的,以便他以后能接手泰华这一摊子事。
陆彦刚到卡奈姆没几天,就任性在赌场一晚上输掉两三千万,陆家不得将他们都给撸了、骂他们一个狗血淋头,然后直接将西非分公司给关停掉?
对陆家来说,宁可卡奈姆的钱不赚了,也好过这棵独苗毁在德古拉摩。
说实话,对方要不是沈济带来的人,要不是这是他们自己的场子,黄鹤斌都怀疑曹沫就是意针对陆彦设局——从这个角度,曹沫坚持要陆彦得到陆家的许可,再接着玩,黄鹤斌却也不好硬说他是恶意挤兑。
“好好牌局,却闹成意气,我也是服了你们年轻人,唉,”严志成看出黄鹤斌的难处,而刚才的牌局也证明他与黄鹤斌联手,却也保不住阵脚彻底被打乱的陆彦,只是他硬着头皮站出来打圆场,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家都给我一个面子,今天就到此为止,怎么样?”
“”曹沫坐下来,没有再说话挑衅陆彦这龟崽,勉强算是给严志成一个面子。
“陆少,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事情要跟小吉达姆先生谈。”黄鹤斌加重语气,跟还陷在情绪头上的陆彦说道。
恩格桑可不是息事宁人的性格,跟沈济笑着说:“这位mr.陆也不过如此嘛,刚才那么大的气派,都差点将我吓住。”
陆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直到黄鹤斌伸手过来拉他,才恨恨的站起来离开大厅而去。
一场大戏就这样嘎然而止,围观者自然有些失落。
曹沫当然也不会继续待在赌场,当即兑换回现金,离开赌场另找地方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