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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之没有发现。
他一直在监护室坐着，坐了半个小时，要出来的时候，一转身，通过一旁的透明玻璃窗，才看到了老族长那张笑眯眯的脸。
看到他，乔景之的心沉了一下。
但凡遇到他出面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收拾了一下情绪，乔景之走了出去，看到老族长，脸上并没有敬畏，相反，满脸都是嫌弃。
一句话没说，先伸手，为他把脉，然后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做了蠢事一般的表情。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吃人参了，你怎么还吃？”乔景之看着他，语气里满是责备，“你的身体已经不需要补了，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诉我姐，她会给你开药。”
“我就是想吃人参，这算不算是病？”族长依旧笑呵呵的，“一天不吃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人参又不是毒品，你怎么还吃出瘾来了？”
“我念旧，一旦养成了习惯，很难改了，”族长依旧笑着，“以前，还有人管我，现在，我孤家寡人一个，就随便了。”
族长的妻子，在三年前去世了。
不是因为生病，是自然的死亡。
族长的妻子比他大十七岁，所以，妻子离世的时候，也有七十多岁了。
妻子是某个国家的公主，吃人参原本是她的嗜好，后来族长也跟着她一起吃，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妻子不在了，族长比之前更喜欢吃人参了，每次吃的时候，总觉得妻子还在身边。
他之所以吃的多，是想连妻子那份也一起吃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但是谁也不想说破，毕竟死亡这件事，没有人可以避免，到了一定的年纪，谁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长生不老。
乔景之带他来到了自己的实验室，这里相对安静，没有人打扰。
“亲自来这里，什么事？”乔景之为他倒水。
“等一下，”族长拦住他，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人参，“来，泡上。”
“……”
乔景之怀疑族长得了老年痴呆。
“我想吃人参，你姐不让，我又忍不住，于是她就给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泡水喝，图一个心理安慰。”族长觉得这个办法很有用，因此颇为自豪。
既然是姐姐想的，那乔景之就不跟他计较了，于是，将人参接过来。
“泡过水？”
人参虽然已经干了，但是这个手感，一摸就知道已经泡过一次开水了。
“在清远家泡过一次。”族长乐呵呵的，也不隐瞒。
“你去清远家做什么？”乔景之沉眸，“你去找了夏初？”
乔清远从他这里离开没多久，按照时间推算，他不可能是去见清远了，所以，只能是去见夏初的。
“你威胁夏初离开清远？”乔景之看着他，水都不想给他倒了。
“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族长坐下来，笑呵呵的，“我是去亲眼见见这个小丫头，看看什么都平平无奇的她，怎么会那么吸引清远。”
“看到了？”乔景之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问。
“她身上，的确有清远欠缺的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东西？”
“人情味，以及生命力，”族长乐呵呵的，“小姑娘的确跟如今流行的那些所谓美女不一样，清远见多了，自然审美疲劳，反而夏初这样的比较耐看。”
“少来，说吧，你跟夏初提了什么条件？”
“也没什么，只是想考验考验她，我们为她专门设置了一个场地，既然她出身不好，那身上得有能保命的本事吧？”
乔景之冷哼，“我看你们是要逼清远去拆了家族才甘心。”
族长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依旧是乐呵呵的，“我只是顺便去见见夏初，主要还是来给你们解决麻烦的。”
乔景之看着他，明显一脸不信。
“这点麻烦，还用得着你出手？”乔景之冷哼。
“清远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嘛，虽然有你的军令状，但是，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我就要损失两个人了，不值得，划不来。”
乔景之明显不信，“我会对付不了谢献？”
“你不是分身乏术嘛。”
乔景之冷哼，“说吧，你去清远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区区一个谢献，会用着家族的人动手？
族长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你知道夏初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乔景之觉得，不管他的父母是做什么的，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父亲曾经是反动派的首脑之一，后来因为想过平静的生活，就带着一家老小来到了百国，但他们以为，来到百国就安全了吗？九年前，白蚁将这件事捅出去，离国的反动派前来带他们回去，那么多反动派进入百国的首都，总统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派军队过去，把夏初一家当成恐怖分子，全部铲除。”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族长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接着说，“当年，要不是清远拦着，夏初还能活到今天？她跟他的弟弟，早就被杀死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族长笑了笑，“百国的总统可不这么想，只要他知道夏初的存在，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不然，当年她弟弟是怎么消失的？”
“她弟弟是被总统的人杀了？”乔景之这点倒是不知道。
“杀没杀不知道，反正消失了，”族长依旧乐呵呵的，仿佛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想要保夏初，你觉得靠清远现在的力量成不成？”
乔景之皱眉，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不行。
“你想保夏初？”乔景之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你不觉得这是拉拢清远回到家族的好时机吗？虽然以夏初的资质，的确配不上清远，但是，我们这不是打算让步了嘛，设置了一个考核。”
“你为什么不跟清远说这些？”
“清远以为自己可以炸了天，他会在乎总统？”族长喝了一口水，“当然，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看看小鱼儿那个小丫头。”
“你看小鱼儿做什么？”乔景之更加好奇了，这里面，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