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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理由,夏初不信,他只是为了不让她难过而已。
乔清远握紧她手,“别难过我,我又不会死。”
现在是不会,可是以后呢?
百分之九十多的死亡率,她怎么能不担心?
“我们来聊点别的吧,”乔清远不想让她自责,而且,她也没有必要,乔言是她的儿子,也是他的,哪有只允许她付出,不能让他来的道理?“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来,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夏初摇头,“我来的时候,他一直在身后保护我,但是他又不用真面目见我,我问他话,他也不回答,我想,我应该是认识他的,只是他不想让我知道。”
“说不定不是我认识的人。”夏初推测,“是你的人?”
“不是,”乔清远几乎可以肯定,“与我无关的人。”
与他无关,那就肯定跟夏初有关了?
“除了你,还有你身边这些人,我也不认识谁了,朋友也只有余安一个人。”
夏初实在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
以前她的记忆有缺失,但是现在都已经补回来了,大二她就进了监狱,所有的同学都与她断了联系,生怕受到牵连,从监狱里出来,她又一直忙着找她丢失的孩子,身边可以算成朋友的,只有余安,还有后来认识的周雨,但如果是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不让她知道。
可是这个人连声音都是伪装的,明显是不想让她看出任何端倪。
乔清远看着她,将心中的疑问压了下来。
他想问问她,会不会是她的弟弟?
当年,她弟弟失踪得蹊跷,六年了,也该成年了。
又或者,是那个曾经在原始树林里面帮助她的那个人,但那个人在离国,是反动派的首领,乔清远不希望是他,不希望夏初跟他扯上关系。
不管是谁,对方故意隐藏自己,就是不想给夏初带来麻烦。
半夜,小鱼儿从噩梦中醒来,隐约听到外面有孩子的哭声,于是,小鱼儿起床,推门走了出去。
走到哥哥的房间,从门缝里看了看,他在熟睡。
毕竟他刚刚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肯定会睡得很沉。
哭声是从楼下传来的。
小鱼儿蹑手蹑脚地下楼,看到宫伯正在手脚脚乱地给孩子冲奶粉。
他忘了准备温水,结果,他把热水和凉水掺在一起,不是太冷了就是太烫了,夏初交代让她吃一百二十毫升的奶粉,可是,现在瓶子里的水已经两百毫升了,可是水温还太高。
夏初说了,先放水,再放奶粉,可是他忘了,直接把奶粉先放进了奶瓶里,所以,此刻的情况是,四勺奶粉,原本该用一百二十毫升的水,结果他用了二百毫升。
“宫叔,你在做什么?”小鱼儿走过去。
“冲奶粉。”
他容易吗?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伺候孩子,伺候也就算了,还伺候得哇哇哭。
“我来吧,”小鱼儿将奶瓶接过来,“我以前看到爹地弄过。”
看到奶瓶里面的水多,又添了一些奶粉,然后拿来一个空杯子,将冲好的奶粉倒进去,又将奶粉倒回到瓶子里,来回几次,奶粉的水温很快就降低了。
将奶粉挤在手背上一点,不觉得烫了,水温就合适了,然后让宫伯把婴儿抱起来,将奶粉放在她的嘴边。
可能是饿极了,小婴儿大口大口吃着奶粉。
“终于不哭了,”宫伯松了一口气,“太累人了。”
他被累出了一身汗,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宫叔,我妈咪去哪里了?”小鱼儿问,“是她让你来照顾我们的?”
“她去找你们爹地去了。”宫伯随口说着,虽然小鱼儿还不到六岁,但是,也不是那么好骗。
“那我爹地呢?他去哪里了?”
说是公司有事,但若真的是公司的事情,妈咪就不会去找他了。
“他有事。”
“是身体有事吗?”小鱼儿问。
“没有,你爹地那么结实,能有什么事?”宫伯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
“可是……”小鱼儿坐在沙发上,缩着身体,“爹地身上的味道变了。”
“什么味道?”
“这次我拍戏回来,发现他身上多了一种味道,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反正是以前没有闻到过的,反正不是好东西,”小鱼儿很担心,“所以我在想,爹地是不是病了?”
“……”
“昨天在医院,哥哥的病发作,乔伯伯说要让爹地帮他拿东西,可是爹地回来的时候,双手是空的,所以,去拿东西只是一种借口,还有,爹地身上有消毒棉的味道,还有血腥味,”小鱼儿说话的声音很低,“后来,乔伯伯给哥哥注射了药物,很快哥哥就没事了。”
“乔伯伯以为我们不认识那种东西,可是我认识,我以前见过,那是血清。”
小鱼儿越说越难过,“他为什么要给哥哥注射血清?为什么要抽爹地的血给哥哥治病?而且为什么那么有效?”
声音带着一丝呜咽,小鱼儿忍着不哭,“如果爹地的血有用,以前为什么不用?为什么现在有用了?所以我猜,是不是乔伯伯对爹地做了什么?”
“以前,乔伯伯说,想要彻底根治哥哥的病,必须找到哥哥的亲生父母,用他们的身体培养解药,所以我想……”
明明已经极力在压抑了,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爹地他是不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帮哥哥治疗?宫叔,爹他会死吗?”
小鱼儿很难过,一想到爹地可能有危险,她就非常难过。
“不会的,”宫伯安慰,“你爹地是那么容易死的吗?再说了,不是还有乔景之在吗?”
“可是宫叔,我害怕,”小鱼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然而眼泪还是控制不住,“万一爹地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宫伯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次,乔清远真的太胡来了。
很快,小鱼儿又擦干了眼泪,“不能哭,不能让哥哥知道,爹地一定是想保护哥哥,想救哥哥,所以我不能破坏。”
虽然她很心疼,但她尊重爹地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