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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莫千雪竟然一把抓住那人皮,缓缓掀起,用力一撕,整块人皮从她手背的位置脱离,一枚碗口大的红点出现在她手背。
严格来说,那红点已经完全覆盖了她的整个手背。
仔细一看,这红点像是由无数个八卦组合而成。
等等,不对,不像是由八卦组成而成,更多像是整个红点就是一个八卦,而在这八卦中又由无数个八卦组成。
“师姐,这是什么?”我惊呼一声,死死地盯着她手背,如果不是考虑到男女授受不亲,我绝对会第一时间把她手臂拿过来,仔细端详一会儿,主要是她这手背太奇怪了。
“本命卦!”她微微一笑,抬起手在我眼前扬了扬,继续道:“我们墨家机关术,不同于你们鬼匠,更不同于普通木匠,这本命卦越大,说明对方对墨家机关术越深,就拿我我这只手来说,在当今社会,能超过我的人,应该不出超过五个吧!”
她说的轻松,在我听来却是大汗淋漓,这什么意思?
当今社会能超过她的人,不超过五个?
这言外之意,她对墨家机关术的领悟,已经是国内的顶尖水平了。
这…这…这不可能吧!
她今年才十八岁啊!
当下,我咽了咽口水,颤音道:“师姐,那四师傅呢?”
她柳眉微蹙,淡声道:“他啊,中等水准吧!”
“啊!”我惊呼一声,死死地盯着她,玛德,活见鬼了,她这意思是她比四师傅还厉害。
这不可能吧!
她是四师傅的女儿啊,怎么可能超过四师傅。
再说,她这一身本领,多数还是来源于四师傅的教导,即便要超越,也还得等些年头。
毕竟,无论是木匠,鬼匠还是墨家机关术,都是靠岁月去沉淀的。
但,这莫千雪竟然以十八岁的年龄,说出国内超过她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顿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肯定是疯了。
那莫千雪应该是看出我不信她,仅仅是笑了笑,也没在这问题上多说,反倒问我:“东川,既然决心要学墨家机关术,有些规矩,我得告诉你,其一,不可让人轻易看到你手背的红点,所以,你得在手背上贴着这个。”
说话间,她掏出一块像是人皮的东西,约摸二指大,我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她一笑,解释道:“在我们墨家机关术中称为植皮,用材是金丝楠木的树皮,经过高温的烘烤,再利用特殊手法做出来的。”
说罢,她将那植皮朝我递了过来,继续道:“盖住红点。”
我也没客气,接过植皮贴在手背的位置,刚好把红点盖住,就说:“师姐,还有什么规矩?”
她想也没想,淡声道:“大致上的规矩跟你们鬼匠的规矩差不多,不过,还有一点,你得注意点,那便是身为墨家机关术的人,有一句话千千万万不能说出来。”
我一怔,忙问:“什么话?”
她白了我一眼,说:“这话不能说。”
我…我…我有种想暴走的感觉,这什么跟什么啊,就说:“可,师姐,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是哪句话啊,万一哪天说出来了咋办。”
听完我的话,她面色一凝,厉声道:“东川,我爷爷曾说过那句话,不到三天就死了,我爷爷的父亲,也曾说过那句话,不到三天就死了。”
我懵了,彻底懵了,到底是什么话?
为什么会这般神奇?
瞬间,我立马想到了祖师爷鲁班的诅咒,难道这墨家机关术也有类似的诅咒?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变得大条了,要知道祖师爷鲁班的诅咒,是可以避开的,只要别做亏心的事即可,但,这墨家机关术却是令人头痛不已,居然是一句话不能说。
若说有人告诉我是哪句话不能说,我绝对可以避开。
可,问题出在,我压根不知道是哪句话,这把我给郁闷的,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觉得还没正式学艺,先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就在这时,那莫千雪再次开口了,她说:“东川,既然已经入了这行,暂时你也别管那么多了,好好钻研一下墨家机关术就行了。对了,你本身就是鬼匠,学墨家机关术比普通人要快很多。”
听着这话,我微微颔首,这倒是真话,无论是鬼匠还是机关匠,我们都是属于木匠的一种,也算是同门了,真要学起来,肯定简单不少。
只是,有个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便是先前拜神龛前喝的白色液体是什么,再有就是先前莫千雪的声音为什么是男音。
我把两个疑惑问了出来。
令我失望的是,她并没有回答我这两个问题,而是给我递了一个木折子过来,这木折子呈暗红色,入手的第一感觉格外沉,我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她仅仅说了一个字,说:“术。”
对此,我也是无语了,也懒得再问,总觉得自从拜了那神龛后,莫千雪给我的感觉好像冷淡了几分,即便是我先前刚醒过来时,她曾关心地问了几句话。但,现在想想,她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好似很勉强。
“师姐,我是不是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她柳眉一皱,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我也没再说话,便打开那木折子看了一下,令我崩溃的是,入眼全是小篆字体,愣是一个字不认识。
“师姐,这…。”我扭头朝莫千雪看了过去。
她罢了罢手,说:“东川,墨家机关术这门手艺并不是教出来的,而是…靠悟。”
“悟?”我有些不懂她意思。
她嗯了一声,继续道:“别想着去仔细看这些字,而是利用这些字揣测木头应该怎样去链接,就拿这个字来说,别去想这是个什么字,你得想这个字的每一笔,每一画是怎样构成的,再者,字由人而写,同样,机关也是由人而构,也不知道你师傅有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我问了一句,下意识抬头瞥了她一眼,就发现她绝美的脸庞上尽是严肃之色,宛如一副严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