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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资阳涛一见我盯着他,冲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川子哥,我…我…。”
“怎么?”我疑惑地问了一句。
他吱吱唔唔地说了几句话,大致上是告诉我,他刚才出去找五花八门的人,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些五花八门的人不是没开店子,就是人不在南坪镇。
我一听,心中大惑,忙问:“全是这种情况?”
他点头道:“对,就连你棺材铺附近那家卖纸扎的店铺也关店了。”
听着这话,我眉头皱了起来,我棺材铺附近的确有家纸扎店,好像姓范,人称范师傅,五十来岁的年龄,为人还算和蔼,但由于生意上的纠纷,师兄跟范师傅不太合,俩人属于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后来师兄走了,我接手了棺材铺,秉承了师兄的思想,跟那范师傅也不太合,虽说从未吵过架,但我们俩相见,也是形同陌路。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找资阳涛,否则,我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那纸扎店。
那资阳涛见我没说话,轻声问了一句,“川子哥,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躲开你?”
我摇了摇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那么多人,我又没得罪他们,平白无故躲开我干吗,除非是有人在暗中作梗。”
我这样说,也不是没有缘由,很简单,消失一个两个倒也正常,毕竟,谁家也没点急事。
但,所有人都消失了,这就说不过去了。
心念至此,我的第一想法是第八办的人在捣鬼。
按照我的第一想法是直接去陵墓,找那谢雷霆理论一番。
旋即,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就问资阳涛:“胖子,现在有时间没?”
他一听,点头道:“咋了?”
“陪我去趟隔壁镇子。”我说。
他立马点头同意,便跟着我出了门。
隔壁镇子离我们南坪镇不算太远,大概三十来里路的样子,叫东兴镇,那边的经济情况跟我们这边差不多,也是贫穷的很。
不过,以前听师兄说,那东兴镇有个行当却是发达的很,好像是抬棺行业,按照当地的叫法是称为八仙,也就是八个人抬着棺材,替死者下葬那种行当。
也正因为如此,东兴镇有了一个别称,叫棺材镇。
值得一提的是,这东兴镇特别排外,像我们这种外镇人去了东兴镇,一般情况下会发生两种事,一种自己开车过去的,得给十五块钱的买路费,不给的话,我只能说新车进去,破车出来。
一种是租车过去的,这种情况,得在他们镇子牌坊下停车,不能开进镇子,一旦开了进去,后果是连人带车都会被扣押下来。
而我跟资阳涛不过是穷学生罢了,显然是租摩托车过去的。
这不,刚当东兴镇的牌坊,那摩托车司机死活不愿进去,把我们丢在牌坊下面,便走了。
待那摩托车司机离开后,那资阳涛盯着牌坊,深叹一口气,说:“哎,老子要是生在这镇子,早晚能发财。”
我白了他一眼,“行了,别嘀咕了,赶紧去找五花八门的人。”
说话间,我抬步朝东兴镇走了进去。
刚进镇子,那资阳涛也不知道咋回事,陡然浑身都抖了起来,我问他咋了,他一把抓住我手臂,另一只手朝左边指了过去,颤音道:“川子…哥,你看那人是不是特别像…你?”
像…我?
我嘀咕一句,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发现在离我们三十米的位置,站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中等个头,不胖也不瘦,留着小平头,往下看,两道剑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上身着一套深蓝色的大衣,下身是一条毛裤,左手拎着书包,右手则捧着一本什么书看的正入迷。
或许是家庭条件不怎么好,那少年的衣服跟书包上有着不少补丁。
擦,这不就是我么?
我暗骂一句,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死劲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没错,那少年跟我长的简直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瞬间,我浑身宛如遭了雷击一般,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脑子不由自主地想起父亲对我的态度。
呵呵!
原来如此。
我冷笑一声,紧了紧拳头,抬步朝那少年走了过去。
“川子哥,你干嘛呢!”那资阳涛一把拉住我。
我一把甩开他手臂,吼了一声,“你TM眼瞎啊,那人跟我长的如此相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我弟弟啊。”
“等等!不对啊,我记得你说你爸就生了你一个啊!”那资阳涛死死地拽住我。
旋即,他好似想到什么,失声道:“你意思是,你爸在外面有小老婆?”
我沉着脸,没有说话,脚下缓步朝那少年移了过去。
大概走了三四步的样子,那资阳涛再次拉住我,疑惑道:“川子哥,你仔细想想,就你家那个情况,你觉得哪种女人会跟你爸生娃,恐怕躲还来不及吧!照我看,这中间肯定有啥误会,要不,咱们先跟着那少年看看情况再说,万一,咱们打错人了,我们俩恐怕得交待在这镇子啊!”
我一想,资阳涛说的挺对,毕竟,这东兴镇在我们镇子附近出了名的护犊子,一旦有外镇人打了本地人,本地的一些居民全会冒出来帮忙打架,到时候我们俩别说找五花八门的人,估摸着连离开这里都成了问题。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态平和一些,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得先弄清这少年的身份。
要知道父亲对我态度差,这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而按照我现在的想法,父亲之所以会我对态度差,十之八九是因为外面有了私生子。
打定这个主意,我朝四周瞄了瞄,找了一根拳头粗的木棍子藏在身后,资阳涛问我拿木棒子干吗,我说,假如你爸在外面有私生子,你估计会拿西瓜刀吧!
那资阳涛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说话。
见此,我瞪了他一眼,立马尾随那少年跟了上去。
令我诧异的是,那少年好似是个十足的书呆子,一直捧着一本破书往前走,完全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态度。
就这样的,那少年在前面走着,我们俩在后面跟着。
大概走了一小时的样子,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天黑看不清书本上的字迹,那少年将书本收了起来,加快速度朝前面那个村子跑了过去。
我跟资阳涛俩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我们俩还没到村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浑厚的男人声,“九伢子,你搞么子东西勒,怎么现在才回家?”
“爸,我看书呢!”那少年回了一句。
听着这话,我愈发疑惑了,这少年有爸?难道是我搞错了?
不对,不对,肯定不对,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一想到这个,我摸出藏在身后的木棒子,蹑手蹑脚地进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