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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黑背犬生下了四只小狗,湘灵不顾辛劳全程陪护,她带上白手套,给小狗接生,擦拭胞衣,将刚出生的小狗放在垫了棉花的纸盒里,又第一时间送到大狗的肚子下面吮吸奶汁,照料的十分精心。
黑背犬静静的趴在狗窝里,看着湘灵忙前忙后,尾巴轻轻摇着,似乎是在感谢她为自己做的这一切。
王捷也帮忙打下手,递剪刀递麻线,看湘灵忙得出汗了,还拿起毛巾给她擦汗。
“太好了,胎衣排出来了,小狗们也都很健康。”终于,湘灵吐了一口气,看着像没头苍蝇一样在黑背的肚子上拱来拱去寻找**的小狗崽们,向王捷汇报战果。
“辛苦夫人了。”王捷递过来一碗热的蛋花汤,湘灵一笑,这不是本姑娘的拿手菜嘛!
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已经不早了……”眼看着亲戚们酒足饭饱之后纷纷离开,王捷打了个哈欠,扶起湘灵,“该睡觉了吧!”
“嗯?”湘灵眨眨眼,怎么睡,今天二姑和王捷的两个舅舅因为路远没有离开,而家里只有一大一小两铺炕……
“你和乐乐睡里屋,我和大家在外面挤一宿。”王捷知道她的原则,不到新婚夜,不准打歪脑筋。
“还是一屋睡吧!”出乎王捷意料的是,湘灵竟然主动开口了,他皱了下眉毛,“你,你不是说……”
“你呀!”湘灵气得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只是说一屋睡,有没……讨厌,你坏死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嘿嘿嘿!”王捷尴尬的挠挠头,“你睡炕上,我睡地下。”
湘灵躺在柔软舒适的被子里,歪过头来看看睡得正香的乐乐,又看一眼将椅子拼在一起,裹着棉被呼呼大睡的王捷,心中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本想着让他上炕一起睡,又怕这坏蛋动手动脚……
她悄悄起身,将压在身上的另一床被子拿起来,盖在了王捷的身上。
窗外传来刚出生的小狗们吭吭叫着吃奶的声音,还有蟋蟀唱歌的声音,以及乐乐轻微的呼吸声,湘灵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窗外,清冷的秋夜,繁星点点,一条银河自东向西横贯天地,光芒璀璨,看得她都有些痴了。
在污染严重的城市里,是看不到这么美的夜色的。
湘灵干脆披着衣服坐起来,饶有兴趣的望着窗外,王捷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借着外面的星光,看着坐在炕上,手托着腮向外张望的湘灵,一时间竟有些醉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王捷说了一声,湘灵冲他招招手,“捷哥你来,你看天上的星星好亮啊!”
王捷披着被子挪到炕上,在她身边坐下,一阵夜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湘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夜里冷,当心着凉了……”王捷将被子披在她的身上,两个人手握着手,向窗外的星星指指点点,间或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
夜已深沉,两人都有些困怠,便躺在炕上,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湘灵便被一阵鸡鸭鹅的叫声惊醒,睁眼一看,王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她回想起昨晚的事,吓了一跳,急忙检查了一下,还好还好,捷哥还算守规矩,没有……
乐乐也醒了过来,正哼哼呀呀的自己穿衣服穿袜子,一看到小姨醒了,便扑过来,“小姨小姨大懒虫,太阳公公都起床啦!小姨也不起床……”
湘灵穿好衣服,又帮着乐乐系上鞋带,小丫头拍着两只小手,乖巧坐好,忽然从后院传来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小狗叫声。
“小姨小姨,哪里有小狗?”乐乐立刻好奇地问道。
“昨晚黑背狗生下了四只小狗狗,乐乐先不要去看,大狗很凶的……”
没等她把话说完,小丫头早就飞跑出去,来到后院,看着正蜷成一个团,搂着四个刚出生的小狗的黑背犬。
黑背一看到是乐乐来了,摇了摇尾巴,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
韩春凤正弯下腰去,将昨晚的剩菜和骨头倒进了狗的食盆里。
“奶奶,乐乐可以抱抱小狗吗?”乐乐咬着手指头,看着四只连毛还没长出来,眼睛也没睁开的小狗,央求道。
“孩儿乖,等狗吃完了食,你再去玩,这狗可凶呢!”韩春凤摸摸乐乐的小脑瓜,一脸怜爱的说道。
“噢!”乐乐听话的点了下头,蹲在一旁,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大狗狼吞虎咽。
远处传来哒哒哒的拖拉机声,是正在秋收的人家在忙碌。
湘灵好奇的打量着乡村的清晨,自小生活在城里的她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感兴趣,不过王捷什么也不让她做,她只好搬了个马扎坐在院子里,手里握着一穗玉米,一点一点的搓着玉米粒。
白花花一大片鸡鸭鹅轰的一声围过来,好似天边飘来的一大片云彩,捡食着地面的玉米粒,有几个大胆的公鸡竟然要飞到她手上去抢,吓得湘灵急忙挥手驱散牠们。
猪圈里那十几头猪哼哼叫着要饭吃,有一头大白猪两只前蹄扒着铁门,兴奋的冲湘灵叫唤着,圆圆的尾巴噼里啪啦的抽打着身边的猪队友们,打得小猪吭吭直叫。
好多可爱的动物啊!
她笑着将手中的玉米洒向远处,鸡鸭鹅又都冲过去争争抢抢,湘灵走到猪圈旁,看看全身洁白,干干净净冲自己直哼哼的猪们,想要伸手去摸一下。
“没想到猪也这么可爱……”
王捷走过来,靠在她身边,将手中的一棵灰灰菜递到小猪的嘴边,小猪咬住灰灰菜的一头,狼吞虎咽,看得湘灵直笑,“捷哥真是喂猪小能手,赞一个!”
“猪是很聪明的动物,你看……”王捷走进猪圈,打开小铁门,从里面跑出一群还不到一个月大的小猪崽,欢快的在院子里奔跑打闹。
有两只小猪跑到乐乐身边,用鼻子去拱她的小鞋子,乐乐高兴地拍拍手,弯下腰去和小猪们玩起来。
“生命的起初,都充满了美好,可是……”王捷看着在院子里撒欢的小猪,不免有些感慨,到头来还不是一刀下去变成了红烧猪肉……
“你呀!”湘灵扑哧一笑,轻轻捶了他一下,“从小猪联想到红烧猪肉,想象力真丰富。”
王捷笑笑没有答话。
手机不适时宜的响起来,湘灵接起来一看,是姐姐楚湘云的。
“你们俩快回来吧,宠物店遭贼了。”电话的另一头,楚湘云强忍笑意,缓缓说道,真是……让我怎么和他俩说呢?
这事,实在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