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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钦已经有了返回有鼻国的打算,但是好不容易见到姜瑶、文竹,也想多相处一段时间。水靖波那边也得见上一面,满足水柔风的心愿。
几人从华清池出来,庞子歆的灵犀佩忽然震响起来,摸出来一看,是南枝祭来符音,邀她到春涛阁一行。庞家是中央玉雀,南家是南方鹓雏,五方神鸟是羽族王者,统领一方,遇到重大事故也需要互通声气。
庞子歆掐断符音,看着明钦道:“我得到春涛阁一趟,你跟不跟我过去?”
“子歆姐,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带瑶瑶到处转转,晚些再回去。”
明钦正感分身乏术,庞子歆去见南枝,文竹是她的御手,必定要跟去。他就不用夹在两女中间,左右为难了。
“瑶瑶身上有钥匙,你们可以自己回去。有事给我祭符传音。小竹,咱们走吧。”
南枝语焉不详,但坚持让她过去一趟,庞子歆觉得可能有什么要紧事,关系到羽族大计,自然不敢怠慢。
“早点回家呀你们。”
文竹盯了明钦一眼,当着庞子歆、水柔风的面不好多说什么,跟着庞子歆匆匆去了。
望着庞子歆和文竹坐进仙车疾驰而去,水柔风抓起姜瑶的玉手,微笑道:“瑶瑶,想不想到阿姨家里做客?”
姜瑶往明钦身边靠了靠,娇声道:“我跟着爸爸,爸爸去哪,我就去哪。”
明钦轻咳一声道:“咱们去看看水爷爷,过两天回了有鼻国,短时间内恐怕不会过来了。”
谢瑶红这次没带御手,见过张玄晖之后情绪不佳,便让水柔风去前面驾车,她和姜瑶、明钦坐在后位。
水柔风心情大好,但她看出谢瑶红面有不愉之色,也不好意思高声说笑。
“钦之,呆会儿见了老爷,你最好不要提去往有鼻国的事,老爷年纪大了,只想让柔儿有个依靠,过点安稳日子。希望你能明白。”
谢瑶红心思灵巧,虽然没有多问,听说明钦要赶往有鼻国,这天南地北的居无定所,明显不是个安份的主儿。水柔风是水靖波的小女儿,很得他的宠爱。水靖波答应让水柔风嫁到海王寨,也是两家距离不远,知根知底,水柔风可以经常回家探望,明钦是摩夷天的人,如果将来水柔风嫁过去,一天到头可能回不了两次家,水靖波自然不能满意。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势必牵涉到两个家庭。谢瑶红这话可是一片好意。明钦也无法反驳。
谢瑶红接着道:“你就说在五芝玄涧买了房,打算做点生意,安顿下来。我和柔儿帮你遮掩一下,老爷年事已高,不会仔细盘问你的。”
“全凭姨娘吩咐。”
明钦微微苦笑,水柔风是水家千金,事关水家的颜面,她的夫婿即便比不了海刚雄的身家地位,也不能太过寒伧,说出去让人笑话。
明钦的身世肯定不能让水靖波满意,但是水柔风一门心思相中了他,水靖波也只能网开一面,顺水推舟。
水柔风将仙车驶进后院泊好,刚一下车便有管事快步跑来,气喘吁吁的道:“三小姐,大爷让你马上过去一下。”
“什么事这么急?”水柔风疑惑的道。
“大爷没说。”管事犹豫道:“大爷今早从元仙会回来,好像很是生气。小人也不敢多问。”
水柔风道:“那我这就过去。大哥人在哪,你带路吧。”
“你们去吧。我先回西园看看老爷。”
谢瑶红不愿和水澹照面,打了个招呼,径自往西园去了。
水澹背负双手在中庭来回踱步,不时长吁短叹,浓眉深皱,似乎遇到难以决断的事。
管事引着水柔风、明钦、姜瑶来到门外,便退到一边。
水柔风微一迟疑,快步走进厅堂,“大哥,你找我。”
“柔儿,明兄弟,坐。”
水澹看到水柔风和明钦在一起,脸色稍和,大家隔桌而坐,水澹斟酌着道:“柔儿,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水柔风笑道。
水澹沉着脸面无表情的道:“今天夏坚冰在元仙会分发请柬,铁刚雄准备在下个月成婚。”
水柔风笑容微僵,海王寨和长风镖局都是元仙会的理事,地位不低,夏坚冰邀请元仙会的同道前去观礼,无怪水澹怒愤填膺了。
水澹忙道:“明兄弟,你不要误会。柔儿在海王寨没少受夏坚冰母子的气,这事我早有耳闻。两人分道扬镳也是好事。不过海刚雄娶的是天罗殿阎不谷的女儿,这往后夏坚冰在元仙会可就越发目中无人了。”
海王寨这回和天罗殿结成儿女亲家,自然是水涨船高。天罗殿久有加入元仙会的打算,以前海王寨和长风镖局一直联手抵制,现在两家结了亲,再有海会宗的支持,天罗殿加入元仙会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海王寨、长风镖局、海会宗都是元仙会实力强劲的帮派,天罗殿一旦进入元仙会,长风镖局必是首当其冲,日子恐怕更加不好过了。
水柔风黯然道:“柔儿无能,不能为大哥分忧。”
水澹摆手道:“妹子说哪里话。‘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咱们长风镖局走南闯北几十年怕过谁来。对了,你得空替我陪陪你嫂子,领她出去散散心。我诸事繁忙,顾不上她,你嫂子疑心重,见了面就要跟我吵。”
“大哥放心,我会的。”
水柔风连连点头,这事上回水澹就提起过,她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天罗殿一直想进入元仙会,进一步控制海王城各大道派,以前海王寨、长风镖局联手抵制,还有自保之力,如今反目成仇,海王寨转而投效天罗殿,和阎不谷结为姻亲,水澹深感势单力薄,在元仙会什么事都办不成。
海王寨这两年和天罗殿走的很近,夏坚冰更在天罗殿担任客卿之职,上回襄助阎好生攻打明月楼,这次又要迎娶阎不谷的女儿只怕都是谋划已久的事。
水柔风想明白中间的关节,这才恍然而悟,怪不得她在夏坚冰跟前动则得咎,怎么做都不对,敢情人家早就想把她扫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