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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认为自己是孤寡之命的南疆,她亿万斯年的孤独感,是繁星所不能理解的。
繁星朝旻玄那方看了看,对南疆浅笑道:“南疆,我送你回桌上去吧!”
“嗯。”南疆点头应道。
将将落座的南疆,拂袖端杯:“渴死我了!”
说罢,就一口喝了下去,仿佛这不是花酿,而是茶水。
见南疆如此一杯豪饮,暒歌提醒道:“这可不是什么解渴的汤水。”
南疆冲暒歌嫣然一笑,唇红齿白的俏皮道:“我知道啊!这是最不像酒的酒嘛!”
暒歌顿感吃了蜜一般,心里甜甜的,暖暖的。
似乎南疆的一个笑容,便能轻易左右暒歌是忧伤还是快乐。
旻玄朝暒歌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拿起玉壶为暒歌与自己满上了酒。
繁星近到旻玄旁侧:“殿下,您可还好?”
旻玄淡淡的回了句“无碍。”,随即看向南疆:“南疆,可有兴致去我宣尘宫一坐?”
有些始料未及的暒歌,斜了一眼南疆,生怕她爽快的应承下来。
一旁的繁星,也有些许惊讶,都说旁观者清,早在暒歌说南疆也是第一次与殿下吃酒时,繁星就瞧了出来,君上对南疆有意。
殿下定是也瞧了出来的,为何还要
南疆当即喜形于色,旻玄都在邀请自己去他宫里做客了,想来,这个朋友算是交定了。
转念想,已离开苦海许久,也不知那些花草如何了。
“你这算是正式邀请我吗?”
“自然是,若你顾忌是彤华宫的贵宾,待你回了彤华宫后,我再亲自到彤华宫邀你来我宣尘宫做客可好?”
旻玄的热情主动使得暒歌顿感胸膛里的心猛地蹦了两下,有一种冲动想替南疆婉拒旻玄的邀约。
可,作为猎桑国的殿下,邀请一个人去做客的权利,还是有的。
再者,南疆若是想去宣尘宫,而自己却替她做了主,她许是还会怨自己。
见旻玄深邃的墨瞳里有期待,暒歌拂了拂袖,试探道:“你,可想去?”
“想去!”
暒歌愣了愣,这算是应了旻玄的邀请么?
虽说有料到南疆会答应下来,可真当南疆应了这邀请,心里还是堵的慌。
细长好看的眼睛里泛着似落落尘星的光,逐渐暗淡,与旻玄的神采熠熠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见南疆吃了一杯酒后,忽地又道:“下次去。”
此言使得暒歌与旻玄的神情变化,瞬时调了个儿。
旻玄略显失望的笑了笑:“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再生勉强,那就一言为定,下次我再邀南疆去我宣尘宫。”
“一定,此次我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该回苦海了。”
听闻南疆要回苦海,旻玄与繁星纷纷感到有些意外,那可是猎桑国的刑罚之地,南疆怎会说要回苦海?
而暒歌将将才因南疆不去宣尘宫松了一口气,一听南疆又要回苦海,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能乐的太早,小心乐极生悲。
“你要回苦海?”
“是啊!出来得太久了,我的花草不知是否无恙。”
“南疆,你居在苦海?”旻玄问道。
这话听起来为何怪怪的?旻玄的意思莫非以为我是居在那能毁珠灭灵的苦海里?
虽说自己玄灵不灭,可也没试过灭自己啊!没准儿那能灭一切生灵的苦海,同样会要了自己的玄灵珠也未可知。
想到此,南疆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可没那本事住在苦海里,我是住在苦海岸边一个我很喜欢的地方。”
旻玄轻拂了拂袖,温和道:“原是如此,是我误会了。”
南疆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旻玄不碍事,遂朝正在为暒歌斟酒的繁星看去。
“繁星,你答应过与我做朋友的喔!可不许反悔。”
繁星那对月牙眼笑的弯弯的:“繁星此生能与你做友,是繁星莫大的荣幸。”
暒歌与旻玄纷纷感到不明就里,两人去了一趟清池边,回来就与作为小娥的繁星成了朋友?
旻玄倍感是自己管教不严,才使得繁星没个体统,冷着脸问道:“繁星,这是怎么回事?”
繁星吓的手一抖,紧了紧手里的玉壶,惶恐道:“殿下,繁星繁星自知与南疆身份悬殊,可”
南疆见状困惑不已,自己与作为小娥的繁星做友,难得要经过旻玄允许?这猎桑国的黄律还真是奇怪。
遂起身近到繁星身旁,轻握了握繁星的小手以示安慰,认真道:“旻玄,是我的错,我不曾翻阅过猎桑国的黄律,不清楚你们猎桑国有律法规定,要与何人宫里的人成为好友,须得经过一宫之首允准才行。那我现在请你允准”
暒歌一听委实忍俊不禁,如此异于常人的想法,也只有南疆能想的出来了。
随即截了南疆的话:“南疆,我猎桑国可没有颁布过这等尖刻黄律。”
“那旻玄为何”
旻玄睨了一眼繁星,说道:“南疆,繁星只是我宫里的小娥,你与繁星以朋友相称,这不成体统。”
南疆凝了凝眉,不成体统?结交朋友要门当户对?
那他们一个是猎桑国的君上,一个是猎桑国的殿下,而自己只是一株没权没势没背景的花草,那岂不是高攀了?
神情逐渐黯然的南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如此说来,南疆能结识猎桑国的君上与殿下,实是南疆高攀了。”
“南疆,你误会我了,此次回来能与你相识,实是我之幸,只是你与繁星”
旻玄阻止繁星与南疆以朋友相称,无非是因繁星身份低微,且又是他宫里的人,这往后若南疆来宣尘宫,在南疆面前,繁星岂不是与旻玄平起平坐了?
暒歌朝南疆看了看,对交朋识友如此热忱,确实令暒歌百思不得其解。
想起南疆初次进彤华宫,向自己讨说法,就是因颜丽答应与南疆做友,最终颜丽却失信。
莫非是她身边没有一个朋友,这才见着谁都想与之做友?
“南疆,只要真心相待,就没有谁高攀了谁”继而斜了一眼繁星:“繁星,你既已答应了南疆,就别失信于她,她只是想认识朋友罢了。”
诚惶诚恐的繁星放下手里的玉壶,紧着屈膝跪地磕头道:“繁星谢君上允准,繁星定会视南疆亲如姐妹,如有违背,求君上赐繁星毁珠灭灵之罪。”
结交一个朋友还需要起誓?南疆略为有些吃惊的看着暒歌与一脸冷漠的旻玄,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害了繁星的感觉。
说到底,旻玄的漠不关心与暒歌的权威儆告,都是因为在意南疆,哪会在意作为小娥的繁星。
心善的南疆不过是在忧若哪日繁星不想与自己做姐妹而离开会受罚,毕竟曾经结识的朋友都悄无声息的不与她往来了。
话说又回来,只要繁星不违背对暒歌起的誓,定会安然无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