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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落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她坐起身,这才发现原本盖在身上的毯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滑落在地,怪不得朦朦胧胧间觉得很冷,原来身上什么都没盖。
而且应该是睡的姿势有问题,此时的她觉得浑身都酸痛,甚至在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头晕。
她扶着额头,看着一桌子已经凉透的剩菜,嘴角扯起了一抹苦笑。
天都亮了,他终究……还是没能回来。
说生气,也说不上,但失落肯定是有的。
不过这样的情况,以后应该还会有,她得习惯不是吗?
稍稍收拾了一下,云落便打算回去了,这一晚上没回去,也不知道小宁他们会怎么想?
大清早的馨月楼依旧很热闹,因为这里的早餐也是出了名的好吃。
她缓缓走下楼梯,稍显苍白的脸色让她多了几丝弱柳扶风的感觉,使得她那绝世容颜倍显柔媚。
正在大堂里用早膳的人们看到这么一位佳人下来,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好在云落以前从未以这幅容貌示过众,人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姑娘,您走好。”小二狗腿地在门口恭送着她,心里则想着这姑娘美则美矣,行为却有点奇怪。
昨晚原本是来吃饭的,后来竟然就直接在雅阁里面睡着了。
一走到大街上,云落就觉得今天的气氛不对劲。
昨晚才过了喜气洋洋的花灯节,为什么人们的脸上都是一副愤慨的表情,而且互相之间议论纷纷,比之前几天幸运花时候的热闹劲不相上下。
云落沉思间,耳边传来人们的议论声,
“你说这真是金狐狸偷的吗?她不是一向只偷奸商?”
“对啊,对啊,这钱是用来救灾民的,她不是一向都劫富济贫,最体恤有困难之人的吗?”
“他奶奶的金狐狸,这些钱可都是咱们全月城百姓的钱,她拿了一等奖的五十两黄金不够,居然还来偷这些救命钱。”
“就是啊,真想不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老子要是抓到她,先奸后杀。”
“……”
灾银被偷了?
云落震惊不已,而更为震惊的,是偷灾银的人是金狐狸?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不过是在馨月楼睡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变成偷灾银的小贼了?
知道人家也认不出自己来,云落随手拉了一个人问道:“这位小哥,你们刚刚说灾银被偷了,真的是金狐狸偷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这位小哥一副气愤的样子,“我有个兄弟是在陆将军府中当班的,昨晚都被迷晕了,早上醒来的时候知道是金狐狸干的,现场还留着金狐狸写的纸条。现在陆将军已经进宫见太子去了
,相信很快就会有通缉令下来。”
“迷晕?”云落摸了摸下巴,几乎已经猜到那些灾银是怎么被偷的了。
将军府的防守,她是亲自去看过的,就算是她都没有把握只身闯进去。
但如果先将那些守卫都迷晕了,那么想进去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只是要想将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迷晕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人说现场留下了金狐狸写的纸条,那么很明显是栽赃嫁祸了,到底是谁做的?
不过无论是谁做的,南逸玄是绝对不会相信是她做的,这一点,她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这些灾银可是南方灾民们的救命钱,原本今天就要出发的,现在却被偷了,南逸玄这边是绝对脱不了责任的。
这个嫁祸的人,是想一箭双雕啊。
云落假装好奇地继续道:“光凭着一张纸条,也难以证明就是金狐狸干的啊,这盗窃灾银,可是死罪呢,不能乱定的。” 这时候,边上凑过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可不是嘛,刚开始我们也不相信的,毕竟这金狐狸以前都是为我们百姓们着想。但是当我听说了一个原因之后,就不觉得奇怪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原因吗?
”
看着大妈卖起了关子,云落很是无语,但还是很配合地问道:“当然想?”
边上的人也附和道:“林大妈,赶紧说说吧,什么原因呢?”
“是啊,是啊,咱们月城,就属你的消息最灵通了。”
“那是……”林大妈得意地撩了一下头发,然后道:“昨晚是金狐狸和太子约会的日子,大家都应该记得吧?”
“嗯嗯,当然记得。”众人点头。
“据可靠消息,昨晚金狐狸出现在馨月楼了,可是太子并没有来赴约。”
“啊!”
这一重磅消息让众人震惊不已,就连云落都惊呆了。
金狐狸确实是被太子给放了鸽子没错,但问题是,为何会有人知道?
这件事情,除了她和南逸玄,不该有他人知道啊?
正在惊愕间,有人恍然大悟道:“所以说……金狐狸是因为太子爽约,为了报复太子,所以才偷了灾银?”
林大妈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掌,“没错,就是这样了!”
听到这里,云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人群,转过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这件事,一箭双雕无疑了!
而且那人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她云落就是金狐狸,甚至还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想到此,她就觉得毛骨悚然,被人知道身份也就罢了,可是被人监视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
她身边的人就那么几个,云府中的人她接触也不多,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南逸玄那边的。
一想到南逸玄的身边存在着这么一个危险可怕的人物,云落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到他的身边去。
这件事情,他们要一起去面对,一起将那个人给揪出来!
但云落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南逸玄,正在陆彬的将军府。
早上的时候柔妃的情况好不容易稳定了,他便离开了馨然殿。
放心不下的他,原本是想去馨月楼看一看的,可是在刚出宫门的时候,就遇到了赶来的陆彬。
若说灾银失窃的消息让他惊愕,那么在看到那张纸条之后便是惊吓了。
对云落,他没有任何的怀疑,但这不代表别人没有怀疑。
毕竟这件事是他和陆彬一起负责的,而且灾银放在陆彬的府中,现在出了事,陆彬的责任比他还要大。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给陆彬一个交代。
所以,他只能暂时将云落放在了一边,跟着陆彬快速赶到将军府。
他们到的时候,那些中了迷药的人正陆续醒来,南逸玄便进了书房,让陆彬带一些人来盘问。
书房里,南逸玄坐在首位,陆彬坐在边上,而他的下面跪着一溜排的人,都是负责守卫的几个负责人。
南逸玄没有说话,跪着的七人也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屋中的空气,比之外面的天气更冷。
南逸玄朝着陆彬看了一眼,陆彬点点头,看向跪在最前面的副将,“查出迷药下在哪了吗?”
副将回道:“回将军,属下查过了,是下在井水里面。所以说但凡吃过晚膳和喝过水的人都中了迷药。”
原来如此,将军府就一个水井,平时做饭烧水甚至是洗漱的都是那里打的水。
这迷药下在井水里面,当然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中了迷药,若不是陆彬和副将因为在军营一整天没在将军府,肯定也会中招的。
南逸玄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这个人,还真是胆大心细的很啊。只不过……” 凌厉的眸光扫过下面的人,南逸玄继续道:“能在将军府的水井中下迷药,那么肯定是熟悉将军府,亦或者是住在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