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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她就用力地把魏轻岚推坐在椅子上,拿起面前桌子上的红酒瓶朝魏轻岚头上倒去,“很得意吗?你知道吗你喜欢的男人明天就要在爱尔兰结婚了,女主角当然不是你,怎么样?到头来你还是一个失败者,怎样都得不到,根本就不配拥有爱情。”
路轻浅仅存的理智在心里给自己竖起大拇指,还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一波六六六,想着,她这一剂猛料下的真足。
“啊!”顿时魏轻岚的长发和脸上布满了鲜红的水渍,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惊叫着,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在看热闹,她被路轻浅按在椅子上,身上湿淋淋的很难起身。
路轻浅得意地看着落汤鸡一样的魏轻岚,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她当着窃窃私语的人群优雅地拿出电话,看都没看直接准确地滑下接听键。
过了两秒电话那头才传来声音,也是阴沉至极,“你在哪?”
“我呀,我,”路轻浅抬头环顾四周,却催不及防被站起来的魏轻岚狠狠一推,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
“啊——”路轻浅的尖叫声响起,精致的脸上布满痛苦的表情,疼痛使她来不及出口辱骂魏轻岚,只能看着魏轻岚布满酒红色液体的脸上狰狞的笑容。
后背还在持续地疼着,手臂估计已经开始渗血,妈的,她痛得根本起不来,背后全是破碎的玻璃渣子。
周围的人群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况,震耳欲聋的音响早就被关掉,留下的声音都是窃窃私语的人群。
被摔在地上的手机已经熄了屏,不知道是摔坏了还是打电话来的人已经掐掉。
“路轻浅,你跟那个安言一样,都是极度令人讨厌的人!当我好欺负是吗?一直耍我,现在好玩么?”魏轻岚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在地上痛的额头冒汗的路轻浅毫不留情地开口,语气里尽是冷冽。
路轻浅疼来抽得一丝一丝的,但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会插手,人们只会看热闹。
魏轻岚冲路轻浅得意一笑,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皱了一下眉,然后剥开人群大步离开。
这时候从里间跑出来几个男人,带头的那个长相猥琐,小眼睛里也弥漫着愤怒,在看到地上的女人的时候顿了脚步,然后大步走过去。
“妈的,臭婊子,敢对着老子泼酒,你他妈的嫌活的太久了?”边说着,满是肥肉的手就要伸到路轻浅脸上,还停在半空中的时候被极速冲过来的男人截住,并向后反剪,逐渐用力,喧闹的空间里立刻响起了男人的惨叫声。
身后的保镖一次冲上去解决了剩下的几个人,干净利落。
人群中有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英俊的男人皱着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疼的不行的路轻浅,脸上的表情冷的像冰,连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
这样的情况也不能直接抱她,他小心翼翼地把路轻浅扶起来,让她趴在他身上,路轻浅努力睁开眼,再看到面前的面孔的时候,皱眉启口,“记住你说的话,现在我,路轻浅,彻底甩了你,以后你再像牛皮糖一样撵上来,我真的废了你。”
对于这话他只是挑挑眉头,眼睛都不曾动过一下,然后眼光锐利地盯着刚刚赶到的经理,经理不敢看他的目光,只能把头低了再低。
他扫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玻璃还有上面触目的血迹,心里一阵紧缩,“你处理好。”
淡淡地扔下这一句话便格外小心地抱着身上没有任何力气的女人离开了这里,人群都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看着他独自离开却高贵如神祇的背影。
人群中有人在发问,“那男的好酷,谁呀?”
知情的人略带鄙视地看着发问的花痴女,不屑开口,“温城郁家的少东家呐,谁不认识。”
然后这样一句话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音响又开启了,舞池里的人立马又开始疯狂起来。
而出了酒吧门的魏轻岚立刻拨打了助理小陈的电话,头发和一副依旧湿漉漉的,狼狈不堪。
“小姐。”
“小陈,你马上帮我订去爱尔兰的机票,嗯,最近的一班。”然后转身看了看酒吧名字,犹豫着要不要叫他来接,一秒之后还是开口,“顺便帮我查点东西。”
然后直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她在走之前还需要回家换身衣服。
他们不让她好过,那么她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有些话她承认路轻浅的确说的很对,她的确太过于懦弱。
对于喜欢的男人,好像都是迫于家里的压力让自己得到,但她自己骄纵的性子除了平常时候在男人面前抱怨几句,其他时候,她真的做的不好。
譬如叶疏,想退婚就退婚了。
再譬如萧景,两人分开的很干脆,她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她知道长汀榭别墅好像是他的人干的,当时警方也在追查,但这件事情随着萧景跟魏家的退婚而不了了之。
加上,那房子无故被烧,连房屋主人萧景都没有说追究,更加没有将责任弄到她身上,所以警方就没有继续深究了。
可直到两天前,路轻浅凭空冒了出来,跟她说的字字句句都很诛心。
要是那个叫做安言的女人,他的前妻不回来,那么萧景就是属于她的。
明明他的前妻已经死了,当时传的风风火火的,的的确确是死了。
可是呢?她竟然没死。
而且还好好地活着,想重新勾引萧景跟他在一起,还找人烧了她的房子……
魏轻岚掐紧了手心,眼角泛起尤其冷漠的笑容,嘴角亦是异常冷淡的弧度,一个个的,都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
一月二十二,清早。
他们今天出发出去爱尔兰,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安言看着萧景压根就什么都没往箱子里放,停下来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周围有些寂静。
“怎么了?”他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安言指了指衣柜里的衣物还有一些日常用品,有些不满地抿着唇。
萧景了然一笑,起身揉揉她的长发,然后把梳妆台上一些护肤品拿过来好好地放好,“知道你只喜欢这个牌子,还差点忘带了。”
“你把该带的都带了,我们领证之后就直接回国。”安言怕他反悔,接着又补了一句,“我想回去了。”
然后时间似乎静默了几秒,谁都没有说话,萧景表情依旧,全部放好之后走到她身边,手指攀上她的脸颊,“依你。很快就能回去了,嗯?”
安言见他这样说也点点头,跟着就转身去收拾东西。
萧景无奈地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是逐渐融化的温柔。
因为他昨晚跟她说,要在爱尔兰多待一段时间,完了再回法国来,但是安言不准,跟他说领完证就回国,以为他答应了,可今天看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好像本不是这样想的,没忍住说了一句。
……
上午,候机室。
手机的嘀嘀声震醒了正在发呆的安言,她把视线从那边托运行李的萧景身上收了回来,低头翻开手机。
萧景回来就看到安言坐在座位上发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呵气,“安言,你在想什么?我们该走了。”
安言乖乖跟在他后面,没有回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手心里柔软的手指,触手就是一股冰凉,但是手心布满冷汗。
“怎么了?”他在她身边轻声出口。
安言盯着他俊逸的脸庞,有着东方的冷酷也包含了西方的棱角分明,她反手握紧他的手指,“没事,突然有些不舒服,我们快走吧。”
兜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安言忽地一颤,在他努嘴的眼光中把电话拿出来避开他的视线快速浏览完。
“谁的消息?”萧景凑过来,调侃地说。
安言不动声色地收起电话,故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昨天打电话给浅浅说了我们要领证的事情,她发信息来祝福呢。”然后瞪了他一眼,“女人间也有一点小秘密的,你们不懂。”
“……”他无奈地笑笑,牵起安言的手一直往前,再也没有看身旁的人苍白无力的脸。
安言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心里一阵疼痛,心脏那处空的太厉害,不停有人在搅动。
她侧头看了一眼萧景轮廓分明的侧脸,脸色再次白了几分,竟有点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怎么办?
要是被他知晓了,而自己还没能离开,依照萧景的性格,估计会再次掐死她。
排队的人很多,萧景再次紧了紧她的手,安言对着他笑笑,他问,“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伸手搓了搓,萧景又把她的手指抓在手中,安言靠在他肩膀上,“没事,可能是今天早上吃的太少了。我吃少了营养不良会流鼻血的,今天算很争气了。”
娇嗔的语气让萧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拉着她好好排队安检。
当地下午两点左右到达的爱尔兰,萧景直接带着安言去了早就预定好的酒店,然后趁安言去洗澡的空档叫了饭和餐点上来。
安言冲完淋浴出来,男人颀长的身影正站在落地窗边,但手插在裤兜里,另外一只手放在耳边。
他在讲电话。
安言不动声色地移到他身边,心脏倏然跳动的很快,男人抽出插在裤袋里的那只手,顺手就牵住了她的手指,侧头对她笑了笑,满脸温柔的宠溺。
两人距离很近,萧景很快结束通话,顺手将手机扔在了一边的沙发上,而后手指放开她的手,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往上,将她搂在怀中,想吻她。
女人伸出细白的手指抵住他的胸膛,心跳依旧很快,想到他刚才的通话,问,“你在跟谁打电话?”
萧景搂着她的腰,垂眸静静地看着她,安言刚刚洗完澡,额侧的发微湿,身上有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
男人鼻息间都是她的味道,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摩挲着,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声开口道,“亲一下我就告诉你,嗯?”
安言有一瞬的犹豫,随即咧开嘴笑,直接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侧亲了一下,“你可以说了。”
事实上,他就算不说安言心里也有数,因为凭他那个带着吩咐一样的语气,以及电话那头隐隐约约的声音,安言已经差不多听出来是谁的电话了。
男人微微垮下脸色,直接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下,“不是别人,是茯苓。”
安言挑了挑眉,“你不是说她不来吗?”
“嗯,我自己可以照顾你,可回程的路上加上我们结婚会用到很多资料,她跟着来方便一点。”
她简直难以抑制自己心里那淡淡兴奋的血腥感,眯起了眼睛,抬手摸上了他的下颌,“我听说温城好像下雪了,等我们回去就可以一起去看雪了,今年的雪下的太晚,但好像下的刚刚好。”
男人将她拥在怀中,一声淡淡的叹息从胸中发出,“好,都依你。”
现在是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左右,安言跟萧景一起在酒店房间里用过餐。
爱尔兰的对于两个人来讲都是陌生的,尽管陌生,但想到即将会在这里发生什么时候,萧景心里就涌上一股淡淡的暖意。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萧景提议去海边走走,安言看着落地窗外淡的几乎看不到的阳光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萧景的邀请,然后爬上床说自己太累了,于是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萧景扯了扯她的被子,安言更是往里面缩了缩,闷着头说话,“你自己出去吧,我好累,让我睡会儿。”
“那我走了?”说完萧景坐在床边静止不动,过了一分钟,安言掀开被子露出脑袋,警告一般地开口,“听说爱尔兰美女很多的,是不?”
“好像是。”他冷峻的脸上挂着笑容。
接着安言语气大变,又说,“听说帅哥也不少,对不?”
听到这话,萧景直接把被子蒙在她头上,看似粗暴的动作实际很温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继续睡吧。美不美女在我跟前都一样,你别出去了,睡会儿,我出去看看,我们明天去领了之后就在附近转转,茯苓估计快要到了,我出去见她。”
安言心里一跳,抓住了他的手指,“她不是还没到吗,你让她先来找我,叫我起床,然后我陪你一起吃晚饭。”
他们在飞机上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所以算起来,午饭吃的有点迟,等她睡醒了去吃晚饭刚刚好。
萧景这么想着,就答应了她的话,“那好。”
“那你现在出去不会拈花惹草吧?”她转着黑溜溜的眼睛问道。
“有你在,那些人都不是花也不是草,”萧景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头亲了她一口,眸中带着无尽的笑意,“你好好休息,萧太太,待会儿见。”
安言看着他,心脏那块地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跳动,似乎全身所有的血液流到了那一块都要被静止了一样,倾城的脸却笑靥如花,声音欢快,“萧先生,待会儿见。”
“安言,我爱你。”他低声说完,然后把她拉得很高的被子拉下来,又掖了掖被角,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起身站在一旁。
盯着她的脸,眼里心里全是散不去的温柔,直到把她的样子深深映进心里,萧景才转身出门。
出门直接拨了茯苓的电话,几句话之后掐断电话,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