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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是故意的?安言,你可真狠,难怪是我路轻浅的朋友。我要是萧景,我估计要气死了,现如今,活脱脱的养了个白眼狼。”
的确是白眼狼,还是一个怎么都养不家的白眼狼。
安言觉得,谈话可能要终止了。
她想也没想地,直接转身出了花房,一边对电话那头说,“浅浅,我先挂了,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是什么。”
虽说要准备挂了,可是安言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她在做什么,路轻浅咳了咳,嗓音有些扭捏。
安言就算没在路轻浅身边,似乎都能想象到她此时的表情跟行为,用矫情两个字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路轻浅不好意思却有大义凌然地开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从床上下来,刚才和郁衶堔滚床单去了。”
“……”
安言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见安言从花房走到客厅,正在客厅里忙活的年轻女佣人看了安言两眼,安言目不斜视,却见那女人打量的目光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不理不行呐,安言顿住脚步,微微侧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在这座别墅里,安言平常给这些佣人的印象是:冷漠,不近人情,刁钻,高傲,漂亮。
这些形容词不仅仅是针对别墅里的佣人,而是这里的所有人,包括这座别墅的男主人。
那年轻女佣察觉到安言不善的目光,倏然间低下头,耳朵瞬间蹿红,声音支支吾吾的,“没……没有……我只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安言直接直接拧眉打断她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安言平常不关注这些,自然也就不知道他请的佣人叫什么名字,因为平常她要么做自己的事情,唯一说话可能都是跟萧景说。
年轻女佣慢慢抬头,看着她,“我叫……叫余露。”
可能是害怕安言说些什么,或者是察觉到什么,她赶紧接着说,“太太,我只是想跟你说晚……晚饭快好了……”
安言捏着手指,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下她,又想起她方才看她的神情,有些疑惑,有些震惊,还有些不可置信。
她大概也猜到了,就算这里其它稍微年长点的佣人不玩手机,不刷微博,不看新闻,可是余露应该是要看的吧?
看她的样子,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十足的小姑娘样。
想到这里,安言抿了抿唇线,对她道,“我可能给你们造成了什么误会——”
余露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安言继续说,“我并不是这座别墅的女主人,也不是他的妻子,更加不是你们口中的太太,懂了吗?”
余露脑子瞬间一白,张口,“啊?”
她还是快速地将安言说的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有些呆怔地开口,“我……不是特别明白您的意思。”
安言看着她,唇角慢慢绽放出一抹笑容,“不过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她直接转身朝楼梯走去了。
余露局促地站在客厅里,眼看着她微坡可依旧很有魅力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余露紧紧绞着双手,有些不安,她刚才是听到了什么?
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的,关于别墅男主人和他妻子还有另外一个人错综复杂的感情,也是直到刚才,余露才明白萧景是什么人。
难怪她就记得她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萧景。
在萧景回来之前,安言一共接到过两个电话,一个是路轻浅的,另外一个是白乔的。
听声音,白乔的精神好了很多,安言感到很欣慰,对白乔说,“白乔,我们抽个时间见见,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
准确点来讲,不是好久没有见到了,而是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那头沉默了良久,安言连呼吸都放轻了也没有听到白乔的声响,安言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白乔?”
白乔轻笑了下,“好。”
安言没说什么,甚至什么都没想,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下次两人见面的地方会是在监狱。
安言还没说话,白乔问她,“我看到新闻了,怎么闹成这样了?”
此时天色还没黑,幽静的书房里,只有沉木书桌上那盏复古台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看起来有些诡异。
女人将自己的身子窝在宽大的椅子里,空闲的那只手,手肘抵着膝盖,手背撑着下巴,对电话那头道,“看到这样的结果,你不开心吗?”
“谈不上开不开心,但不能就我们一直憋着,这些事情捅出来了也好,只是你……”白乔想想网络上有些言论就头疼,“不少舆论都在抨击你,还有一大堆人说你死的好——”
安言眼神有点恍惚,神情怔怔,“我哪能让他们如愿,我偏偏不死。”
白乔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想起什么,她道,“你知道再过两天就是秦淮跟沈清欢的婚礼吗?”
再过两天……那是十二月二十四号。
圣诞节前夕,平安夜。
安言不自觉捏紧手指,闭了闭眼,“不知道——”停顿了下,她轻讽,“婚礼?秦淮能撑得完整场婚礼结束么?”
那头沉默下,“听说他的身体恢复的挺好,已经能下地,也能走动了。”
安言默了默,跟着说,“时间太短,就算恢复的再好,举行婚礼能行么?婚礼上不是有新浪抱新娘的传统么?我看他怕是抬手跟新娘交换戒指都困难。”
白乔恍然一笑,“我出院到现在这段时间,秦家的人,沈家的人不断地在找我……”
安言打断她的话,“你没事吧?秦家的人找你情有可原,可是跟沈家有几毛钱的关系,那个沈清欢我很多时候都恨不得给她两巴掌,拎不清状况的大小姐。”
“嗯,是她,她来为她的准丈夫抱不平。”
末了,白乔又补充了一句,“我没事,傅……西岑势力挺大的,他们伤不了我。”
本来安言还想问问关于李文的案子怎样,她是取保的,可现在孩子没了,就意味着……但她正想问问,就听见白乔说傅西岑的势力还挺大的,既然他的势力挺大,那么说明白乔也会没事了?
所以她没问。
安言捏了捏眉心,“那就好。”
光线听昏暗的书房里,落地窗那边传来了点点发散的光线,安言从椅子里起身,穿上拖鞋朝着落地窗走了过去,听到了引擎声。
萧景回来了。
电话里,白乔在跟她告别,对,就是告别,她说,“安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小,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当时安言一门心思都集中在窗外隐隐约约传来的引擎声上面,对于白乔说的话并没有多想,淡淡应了两声,率先挂了电话。
萧景带着温城冰冷的寒气进屋时,没看到安言。
有佣人上前来想接他身上的大衣,但是他并没有脱衣服,而是看着佣人问,“太太呢?”
那佣人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十分钟之前,指了指花房的位置,“太太应该在花房里。”
萧景朝那个方向望去,淡淡地嗯了声,喜怒难辨,这佣人随即就说,“先生,晚饭快要准备好了。”
然而,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朝花房的位置而去。
透明的玻璃花房,灯光明亮,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落地窗外的夜色浓烈的快要通过透明的钢化玻璃渗透进来,萧景手指紧紧扶住门框,朝着里面走去。
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落在地上的玫瑰,断裂的地方切口整齐,一看就是人为。
小巧的园艺剪刀还搁在一旁的架子上,他视线扫了一圈,目光在触及到那面目全非的玫瑰花苞根茎时倏然间变了变,眸色极其深沉。
抬脚,转身直接朝楼上走去。
男人的脚步很快,佣人几乎来不及叫住他,他人就已经一阵风一样朝楼上掠去——
萧景是在主卧的衣帽间找到她的。
在此之前,他先是找了她的书房,然后侧卧,然后主卧,然后他的书房,然而都没有她的身影。
三楼她一般不会去,也没什么人气,所以他没去。
萧景推开衣帽间的门,女人正在镜子面前换衣服,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也没有着急,像是知道是谁一样,十根纤细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领口,看着镜子中的他,“我昨天买的衣服,好看吗?”
是一件深酒红色的毛衣,带着一点立领,但是领口很宽大,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和一点点锁骨,上面覆盖着一点红痕,现在还很明显。
下身是一条烟灰色的妮子修身长裙。
几乎不用花费什么力气,萧景脑海中就自动浮现了昨天那旖旎缱绻的一幕幕,书房里她活色生香的样子,从红唇弯起来的弧度都眼神,都格外的烟视媚行。
从书房,再到卧室的床上,昨天的她,令萧景欣喜同时又令他感到一阵后怕。
她此刻,就这么穿着这件极能衬托她肤色的毛衣站在他面前,他仿佛都能回忆起昨天晚上,她赤果果的胴体在深灰色的床褥上带给他的极致的感觉。
仿佛所有的感官都打开了。
可是今天,她又硬生生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
见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眸中的神情晦涩难辨,安言低下头,手指攥住柔软布料的下摆,语气有些丧,“原来不好看呐,昨天犹豫了半天要不要买,本来已经决定了不买,可谁让那个导购使劲儿忽悠我来着……”
她仿佛只漫不经心地说着,说着说着她直接侧头看着他,唇红齿白,眉眼带笑,“她说,像您这种出淤泥而不染,被人捧在手心里也没谁敢诟病的仙女,不过买一件自己看起来还可以的,而本身您穿起来就很好看的衣服,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你买了也不会吃亏,可万一不买您事后后悔了怎么办?”
萧景背影挺括,身上还穿着大衣,无数来自他身上的凉气窜进不算大的衣帽间。
安言看着他怪异的神色,笑了下,“于是我就买了,心想的是,反正都是花的你钱,不买好像可惜了。”
男人眉骨突突地跳,下颌线蹦的很紧,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的,嗓音带着一种垂坠感,“所以,花我的钱,心安理得,现在算计我,也是心安理得,是么?”
萧景紧紧盯着她,眼中的情绪本来就很压抑,却在见到她这副样子,某些隐隐像快要跳出了神经一样。
安言手指松开,低头看着手心,“那可不。”
萧景望着她,“你开心吗?”
你开心?
安言记得,她早十几二十分钟之前才问过白乔这句话,然而这这么短的时间里,白乔说过什么话她已经记不起来了。
现在萧景又来问她开心吗?
她开心吗?安言在心里问自己。
过了好久,她得到了一个答案,“挺开心的,毕竟知道此刻,我才觉得我手刃了仇人。”
男人没说,气氛死寂,尽管安言脸上还带着笑,她抬眸看着萧景,直直地望着他的目光,随后说,“你说温北堂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急败坏直接派他的人过来杀了我?”
萧景看了她一眼,慢慢抬起手指,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扔到一边,随后说,“他看不到。”
因为温北堂现在在部队里,被一些事情牵绊住了,别说看到了,只要傅西岑想,他就是连碰手机的机会都没有。
安言挑了挑眉头,然后扯唇笑,“他看不到,可是你看的到啊。”
话音刚落,安言明显能够感知到萧景情绪的变化,他身体绷的极紧,就算穿着黑色衬衫,安言也能看到他手臂上肌肉的喷张——
而萧景的确是生气了。
她刚才轻描淡写说出的那句话,萧景觉得比今天他看到的所有,听到的所有,面临的所有加起来的杀伤力都要强。
她从来都知道,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但她一意孤行,义无反顾,按照她想走的路线,将所有的前尘往事重新摊了开来。
萧景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安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唇,嘴角勾了勾直接想越过他的身体出去。
衣帽间的门在他进来的时候推开,也没有合上,所以她只需要越过他然后抬脚走出去就好了。
但是男人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在她的脚抬起来的瞬间,安言整个人都被扯了回去,寂静的空气中,是“嘭”的一声——
衣帽间的门,瞬间被人大力合上,然后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下一秒,安言的后背重重地撞上了门。
身体有一瞬间散架般的痛蔓延,她掐着手指,另外一只手腕还被男人紧紧抓着,她还未缓过神来,就听见头顶属于他极度阴沉的声音传来,“安言,你怎么能这么狠?一个人曾经犯过错你就要这么惩罚他么?就算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恨不得现在的自己能死在她手里,也不能让她生出一丝的怜悯是不是,啊?!”
最后一句,他近乎低吼的声音传来。
因为他离她的左耳比较近,所以安言觉得她的左耳几乎暂时性失聪了下。
安言脸色转冷,微微抬头望着他,两个距离很近,安言能够看到他眼睛充斥的红血丝,有些渗人,尤其是配合着他此刻的神情。
她还没说话,神经清晰地感知到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在用力,力道大到几乎能够将她的手骨就这么捏碎,他说,“安言,你不亲自看到我崩溃不甘心是不是?不管我能不能承受,你也想都不想就全部加诸在我身上,是不是?”
男人话刚完,安言忍着痛笑的灿烈,“不管你能不能承受……”女人嘴角弥漫出浓厚的嘲弄,“萧先生,你又怎么知道我心里荒芜成了什么样子?这些啊,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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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二,推文(所有推的文我没有扫过雷,所以大家看自己嘛)
《田园娇宠:神医太子妃》锶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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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