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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洛颔首,慢慢道,“撞到……宋小姐了。”
“怎么撞上的?”
“具体还不清楚,应该是意外,今天在下雨,到了中午点雨下大了,加上好像魏小姐心情可能不怎么好,当时那种情况,跟着宋小姐的人说,还好魏小姐反应快,不然可能真的出事。”
男人继续动笔将名字签完整,合上文件,才看着他,“知道了,那就是没什么事。”
乔洛拿起他递过来的文件,点头,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但是魏小姐好像被吓的有点严重,看起来比受了点儿轻伤的宋小姐还要哆嗦的厉害。”
萧景掀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出去。”
医院诊疗室。
魏轻岚浑身都是湿的,攥紧手指放在小腹前,像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盯着正在给宋子初处理伤口的医生,“医生,怎么样了啊?”
医生一边用棉签沾了消毒水,一边说,“没什么问题,刚才检查过了没有伤到筋骨,不要担心了。”
坐在床上的宋子初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些许其它的情绪,冷静地说,“放心,我不会讹你的。”
魏轻岚脸色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家不可能不负责……”
她话还未说完,宋子初冷淡地打断,“我知道你们家有钱,不用在我面前炫耀。”
“……你,我只是……”她只是想说,要是她受了伤,她是不会不管的啊。
这哪里就是炫耀了。
宋子初膝盖擦伤了不少,脚踝的地方有些扭到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魏轻岚看着医生弄好,站在一边说,“我打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好不好?”
宋子初点头,闭了闭眼,又睁开看着自己的膝盖,上面包着纱布,有些疼,但还可以忍受。
魏轻岚出去打电话回来医生已经走了,魏轻岚张了张嘴,拧了拧自己的衣服,“你要不要睡会儿?我肯定吓到你了吧,其实我自己也被吓到了,我以前开车都是很小心的,今天是因为心情实在太不好了。”
“我这样怎么睡?”
浑身都湿湿润润的,而且腿上还有伤。
“那……我跟你说会儿话?”
宋子初看着魏轻岚的脸,目光灼灼,盯着她,“你是萧景的未婚妻?”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语气却是陈述语气,宋子初攥着身下的床褥,眼里无声地燃起火焰。
就算她不在温城,可是稍微关注一下萧景的情况就知道他有一个未婚妻,身世挺好,长相也还行。
魏轻岚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呆怔地点了点头,脸上不经意间爬上一抹红晕, 不过一两秒,立马被落寞取代,她闷闷地说,“是未婚妻,但是他对我不好。”
宋子初想起当初媒体写的,皱眉,“你们不是住在一起?”
魏轻岚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沮丧地说,“没有,他只是将他之前住的地方给我住了而已,我要是能和他住在一起,我还用得着这么伤心么?”
顿了顿,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萧景是我未婚夫?”
虽然当初她跟萧景订婚的时候是有挺多人知道的,但是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况且,那都是在上流社会流转的消息。
宋子初左手慢慢摩挲着自己的右手腕,眼中被嫉恨充斥着,冷笑了一声,“当时那么高调,不就是想让人知道么?”
听她有些鄙视的语气,魏轻岚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唇,“难得遇上喜欢的人,谁都希望身边的人都知道吧。”
听到她这话,宋子初忍不住笑,想起她方才怔怔的脸色,侧头盯着她问,“可是他喜欢你么?”
想起之前在他办公室里的情形,她不过看了看那张已经很模糊了的照片,他就火的不行,狠狠地吼了她,最后还将她摔在地上。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他喜欢的人吧,好好护着,谁都不给看。
“你管他喜不喜欢我,反正都已经是我未婚夫了。”魏轻岚倔强地道,虽然这话讲得很没有底气。
宋子初冷凝的眉眼滑过冷嘲,闭上眼睛,“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真好,连做梦都做的这么理直气壮,他不可能会喜欢你的,不管你做什么努力,做到什么地步,他都绝对不会喜欢你。”
这么笃定的语气,魏轻岚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跟她说。
因为身边的朋友基本都是奉承的,觉得她跟萧景很有希望,因为萧景已经跟前妻离婚了,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况且他一个二婚的,她魏轻岚都不介意,他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不应该好好的讨好她么?
尽管他并没有,这段虚虚实实的关系,是他占据主动权。
但魏轻岚也并没有觉得他们会就这样吹了。
可是从来还没有人在她面前这样直白地讲过她跟萧景不可能,可是她又说的对,魏轻岚心里一时之间有些没办法接受,她半天没说话,怔怔地看着宋子初。
宋子初抿唇,自嘲地说,“他不可能喜欢别人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叫……不可能喜欢别人了?”
这话魏轻岚不是很听得懂,她不明白,就算是再怎么喜欢一个人,时间久了,那个人不再身边,没有出现在你眼前,久而久之,再深的感情都会消磨干净的。
“很难理解么?反正就是不可能喜欢上你。”
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和药水的味道,有些浓重,全部窜入魏轻岚的鼻息,她掐着手指,“你跟他有关系吗?为什么你要这么说?难道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宋子初侧头,淡淡地看着她,还真是对爱情充满了幻想的女生,这个年纪,宋子初在鄙夷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丝丝的嫉妒,要是当初她也能孤勇一点,结果就算再怎么差也不会有如今这么糟糕。
“我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如今不会喜欢其他任何人。”
曾经多么隐忍的人,如今就有多么决绝,像是当时拧断她手腕,魏轻岚应该也逃不掉。
对待不在乎的人,他可以做到不留任何情面。
“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他前妻是什么人,我看从来都没有任何人提过关于他前妻的话,他身边我也找不到任何信息,就跟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可是她又像是无处不在。”
像是她每每在茯苓身边提起,茯苓的语气都甚至小心翼翼,生怕她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而且还三番五次不让她在萧景面前提起。
宋子初看了 眼自己的手腕,似乎能够感觉到当时那钻心的疼痛,她扯了扯唇角,“我是他恨不得杀了的人。”
魏轻岚瞪大了眼睛,身体有些僵硬,“你是他的仇人?”
……
乔洛带着人来的时候,宋子初已经离开了,诊疗室只剩下了魏轻岚跟从长汀榭赶过来的一个年轻女佣。
魏轻岚不敢给父亲魏正打电话,想想自己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有一部分的原因还是和萧景有关,索性就给萧景打了电话。
门开启的那刻,魏轻岚希冀地抬头朝门口看去,只看到了乔洛,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抿着唇,没说话。
乔洛恭敬地朝她点了点头,还是很礼貌地说道,“魏小姐,您没事吧?”
她抬头瞧了他一眼,小声地问,“萧景呢?”
“萧总今天事情比较多,过来不了,让我过来接您,顺便处理事情。”
处理事情?可是刚才那个女人已经走了啊,还需要处理什么事情?
眼中闪过茫然,魏轻岚哦了一声想起来,她的车子好像报废了,叫了交警来,乔洛应该是将这件事情处理了。
她仰头看着乔洛,整个人心情有些好,闷闷的,“他有问过我吗?”
“这个……没有。”
魏轻岚立马很羞愤,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紧紧盯着乔洛,“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万一我出了什么事情吗?”顿了顿,魏轻岚鼓着眼睛瞪着乔洛,“是不是如果我今天出了什么事情,他就高兴了?反正他早就想跟我解除婚约了。”
“要是我死了他就更应该开心了,一了百了,还懒得跟我费口舌,是不是?”
乔洛咳了咳,有些尴尬,“魏小姐,萧总不是这样的人,您想太多了,他也没有真的跟您解除婚约,您说是不是?”
她猛地站起来,“你别骗我了,他今天还说,信不信我弄死你!”
“……”乔洛低头,“魏小姐,您休息够了吗?够了的话我们该走了。”
今天晚上她还要回家吃饭,不能让魏正发现这件事,毕竟影响不好,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魏轻岚不情不愿地朝门口走,乔洛环顾了不大的房间一圈,不紧不慢地道,“魏小姐,您撞到的伤患呢?”
她回头,将之前佣人给她擦头发的毛巾扔到那女佣怀中,不是很在意地道,“我跟她说萧景可能回过来,她直接就走了,好像也没有伤到什么重要的地方,她也没计较,自己离开了。”
乔洛点头笑,没说什么。
魏轻岚继续往前走,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又转身停住脚步威胁他,“你不许告诉我爸,不然我要你好看。”
“这个,自然是不会的。”
……
路轻绝刚刚回到路家,母亲林海棠就从厨房里钻出来,满脸不高兴,“你今天又没事情做,去哪儿了?”
路宝宝也从厨房里钻出来,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爸爸,“爸爸,你去哪儿了?”
路轻绝直接走过去将路承允抱起来,低头亲了亲他软软的脸颊,“出去玩了。”
“那下次你带着我,我不给你添乱。”
沉默了十秒钟,路轻绝咳了咳,“不行,我是警察,可能会随时抓坏人。”
“那你去抓,我不打扰你,你玩的时候带上我就好了,可以的嘛?”
林海棠亲急败坏地看着根本没将他当回事的路轻绝,狠狠吸了口气,将身上的围裙取下来扔在一边,朝坐在沙发里的人走了过,“路轻绝,你给我说清楚,你跟那个狐狸精混在一起,是想气死我?!”
唉。
路轻绝将路承允放下来,无奈地看着她,“妈,你怎么能这样?人家怎么了,你要用这种称呼?”
“怎么了?勾引我儿子我需要对她客气?”林海棠满脸不以为意。
“你是不需要客气,都找到人家跟前了,难道我还要强行说你客气?”
他知道林海棠私底下肯定在调查关于他身边那个什么所谓的女朋友,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已经找到人家面前去了。
林海棠心里唏嘘,脸上表情讪讪的,看着路轻绝,“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我那天帮你看过了,那女人要不得,你趁早跟她断了联系,免得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听到林海棠这么讲,路轻绝心里还是非常不悦,差点都想将两人的关系讲出来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沉着声音道,“妈,你没事儿出去和朋友打打麻将,做做保养,不要老是关注我的事情。”
“我为了你着想你还不高兴了是不是?当时要不是我不在家里,你以为简蓁会离婚?”
路轻绝直接站了起来,顿时脸色变了大半,“你说的对,那时候人家非要走,如果你在的话,凭你这张嘴她恐怕连离婚都不敢提了。”
林海棠指着他,满脸怒气,“你还是不是我儿子?去西泠市那么久,要不是我起疑心,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回来?”
“越说越离谱。”
路轻绝直接越过她朝楼上去了,路承允从头到尾一脸懵,等路轻绝走了,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小手握着自己的奶奶的手指,捏的很紧。
他使劲用另外一只手扳着她的手指,可是没不行,于是皱着眉盯着她,“奶奶,你手指抠那么紧做什么啊?”
林海棠本来憋着气,但是身边有个小拖油瓶在捣鬼,她低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的怒火憋了不到一分钟,直接破功。
抬手将路承允扔到沙发上,语带威胁地道,“我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妈要是不回来了,我得防着你爸给你找个令人讨厌的后妈,不然以后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日子过。”
路承允很是天真,笑嘻嘻地仰头盯着她,“奶奶,我现在的日子就不好过啊。”
“……”
又是几天过去,网上关于白乔的新闻基本上都已经偃旗息鼓。
因为她一直不出现在公众眼里,媒体到处也找不到她,加上暗地里,也有人一直跟在白乔身边,媒体基本上都捕捉不到有关白乔现在的任何现状。
从当时爆出来,到现在,除了刚开始那几张有引导性的她跟别的男人同框的照片,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了。
安言看着白乔每天都窝在家里,从卧室里出来看着坐在沙发的她,挑眉看着她,“今天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真觉得你长胖了。”
基本上之前说她长胖了,白乔还会反驳几句,然后蹭地一下起来捏捏自己腰上的肉,还会哀嚎几句。
可是现在,基本上什么话都对她无伤了,完全是无所畏惧的模样。
“你真的不去?”
白乔回头怏怏地看了她一眼,“你出去做什么?我感觉我很累,”停顿了下,白乔有些没精神地盯着她,“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安言瞧着她红润的脸色,想了想她最近的行为,觉得生病这个词离她很远,于是很郑重地摇头,“应该不可能,估计是耍懒了,将你身体里的惰性都耍出来了。”
“真的吗?”
白乔眨了眨眼睛,“难道说我要出去工作了?”
安言白了她一眼,端着杯子转身就朝厨房走去了,“你觉得你现在的名声,你找的到工作?演戏和拍广告估计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她托着腮靠在沙发上沉思,等安言喝了水出来,白乔撑着下巴看着她,“不是一个明星闹了绯闻之后,热度会更加高么?一段时间之后,剧本代言接到手软。”
“你那不算是绯闻吧,被人包养,当人情妇,我觉得你不好好澄清,真的很难洗白。”
毕竟在这之前,白乔的名声很好,基本上算是零绯闻的明星,也是很不容易。
闻言,白乔冷笑了一声,本来还挺正常的脸色突然之间就变了,“不是我不洗白自己,是我要是澄清的话,那人就会用更加黑暗的手段抹黑我,安言,我没办法你知道吗?”
安言怔了怔,倒是没想到秦淮会这么恨,她看着白乔,有些失神,“你跟秦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在绯闻被爆出来之前,你做了什么?”
白乔揪着怀中的抱枕,闭着眼睛,她做了什么?
她只是去看了看纪琉生。
最后白乔还是答应安言一起出门,照例是将自己裹的很紧,只露出一只眼睛。
安言开的车,白乔坐在副驾驶,越到后面,白乔看着前方的路,转头狐疑地看着安言,“安言,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言不以为意,轻淡地回答,“怎么了?”
白乔看着外面的景色,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萧景的未婚妻就住在这里,著名的富人区。
“没什么,这是长汀榭别墅区,萧景未婚妻住的地方。”
“哦。”
将车子径自开进别墅区,安言转头瞧着白乔,有些惊讶,“这里都是有钱人住的?”
“嗯啊,不然你以为呢。”
她眸子闪过一抹讶异,倒是没想到,安言扯唇冷笑了声,倒是对那人有点好奇了,那下的本钱挺大的啊,将人弄到这里来养着。
白乔看着安言眼里诡异的神情,忍不住问她,“你到底要做什么?不会真的是来找事的吧,你想报复萧景,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吗?”
女人转头无语地扫了她一眼,对白乔的说话嗤之以鼻,继而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报复他?那我何必从他身边的人下手,那天晚上他自己送上门来我都不屑,现在怎么可能。”
直到车子在一幢别墅门口停下,安言下车,白乔跟在她身边,看着她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有年纪已经大看起来很有经验的佣人过来开门让她们进去。
白乔扯了扯她的衣服,疑惑地说,“你来见谁?”
“我前夫初恋的亲戚。”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别墅装修比较简单,没有那种夸张的感觉,很素净,安言被人领着进去,在门口时她侧头问前面带路的佣人,“她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那佣人低头,回忆了一下才说,“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我不是第一个照顾她的人,具体时间我也不是很清楚。”
“嗯。”
其实安言没见过宋子初的姨母,所以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子,当年也是让人安排疗养院和医院的,所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安言挺震撼的,没想到她的姨母会是这样的状态。
形容枯槁,身形瘦削,窝在轮椅上,整个身子都歪倒在一边,头低着,人朝着落地窗的方向。
有金色的阳光穿过钢化玻璃,落到她脚边。
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老妇人还是立马反应过来了,目中无光,将脸对着安言跟白乔所在的方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一出口嗓子就是极其的沙哑的。
明明是姨母,按照正常年龄来算,年纪应该不算大才对,但她看起来像是迟暮的老人。
安言都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走到她面前站定,挡住了她面前大部分的光线,她终于抬起头来,像是看着安言,又像是没看她,因为那浑浊的目光完全没有焦距。
安言眉头拧的死紧,低头盯着她,她终于再度开口,情绪却突然变得很激动,老态纵横的脸,瘦的只剩下皮肉了,嘴唇嗫喏着,“你……你竟然还有脸……来……”
站在她们身后的佣人见状,赶紧上前,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很大声地在她耳边说,“老太天,您别激动了,她们是来看你的,没有恶意。”
安言抱着手臂站在她面前,低头盯着她,“你认识我?”
就算将声音提高了很多,但是她依旧只是将头朝着她的方向,佣人立即解释道,“小姐,您不要介意,她眼睛不好使,现在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
白乔听到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果然她没什么反应,有些可怜地道,“好像还真的看不见了。”
“这种情况已经多久了?眼睛怎么看不见的?”安言俯身,看着她又显得激动的情绪,心里倏然生出一丝不忍。
“也挺久的了,上一个照顾她的人说,她的眼睛是哭瞎的,当时情况还好点儿,偶尔能够看清,现在几乎已经瞎了,医生也没办法。”
正在说话间,老人突然伸手抓着安言的手臂,安言猝不及防,狠狠蹙眉,还是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佣人将她的手指扯开。
安言揉着自己的手臂,只听见她嘶哑着嗓子,浑浊的眼中不停有眼泪滚下来,“你来干什么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怎么下的去手?!那是养过你的人啊,你怎么下的去手!”
她就流着泪,不停地用嘶哑的嗓音重复嘶吼着这几句话,看起来有些可怜。
白乔也是吓了一跳,扶着安言,小声地在她耳边问,“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她对你这么有敌意?你到底做了什么?”
安言侧头,“她跟本没见过我,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那你还找过来?”
“跟我没关系,但是跟宋子初有关系。”
这种情况安言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放弃,离开之前只能企图将希望寄托在那女佣身上,问她,“她每天每时每刻都是这样神志不清么?有没有稍微清楚,能够认真听人说话的时候?”
女佣人立即回答,“还是有的,先生过来的时候她情绪就挺好的,基本上不会这么激动,偶尔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先生?
安言闭了闭眼睛,“先生是谁?”
女佣人怔住,“这个我不知道,每次他来的时候我基本上都在远处看着,也不知道他是谁,一般不会来的,极少数时候才会过来。”
安言看了看别墅区的构造,问,“一般什么他什么时候会过来?”
女佣笑了笑,说,“这个我就更加不清楚了。”
问不出什么来,安言从包里掏出小本子,用笔写了电话号码撕给她,“如果以后他再来,麻烦你打电话联系我一下。”
“这……”女佣很迟疑,因为每次男人来这儿的时候都神神秘秘的,她连近身都很困难。
“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事情,你别藏着掖着,到时候人家可保不住你,知道了吗?”安言的语气蓦地变得严肃了很多,白乔在一边忍不住憋着笑。
最后离开了这座别墅,两人坐进车里,安言拨了一个电话出去,靠着椅背,有些气闷,“这个别墅的主任能够查出来吗?我今天过来什么都没问,她情绪太激动了,易扬,要不是她身体不好,我真的怀疑她会直接拿把刀冲出来砍死我。”
白乔,“……”
哪里有这么恐怖,不过那个老人看起来倒真的精神很不正常的样子,从抓了安言的手臂开始就一直在碎碎念,脸上的表情也很可怕。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安言眼中的疑惑更大了,“宋子初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姨母这么恨她?”
车窗外,有车子呼啸而过,白乔看到撇了撇嘴,身后碰了碰她的手臂,朝她示意,“诺,那是萧景的未婚妻呢。”
安言转头匆匆扫了一眼,将电话挂了,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车窗和里面隐隐约约的属于女人的侧影。
白乔看着她异常平静的脸色,叹息了一声,“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没趣。”
安言将电话扔到前面,心里憋着事情,没怎么理会白乔,只淡淡地说,“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有反应?”
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响起,她熟练地将车头倒转,然后离开。
路过某一栋别墅的时候,白乔还伸手向她指了指窗外的别墅,挑眉道,“看到那别墅了吗?魏轻岚住的啊。”
“白乔,你怎么这么关心?”
“我只是好奇,他将么华丽的房子给魏轻岚住,你心里难道就不觉得不平衡?”
就算曾经她跟安言的交情不深,但是也知道她用尽了一切去爱一个人,白乔忍不住想,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如今变成了这个冷情冷性的样子。
安言平静地看着前方,语气也十分平淡,“白乔,这要是搁三年前,我说不定会真的用一把火烧了那房子,一了百了。”
“安言,我有个问题问你,”白乔的语气蓦地变得有点严肃,继续说,“你现如今对萧景,是什么感觉?我看得出来,他如今很在意你呢。”
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在意,白乔也是经历了很多的人,有些时候有些目光,她是看的出来的。
可能那男人有后悔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会这样的,作为旁观者,白乔看的很明白,萧景如今很爱她。
沉默了半晌,安言转头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白乔,我跟他之间,是一道无解的题。”
话都说到这份上来了,白乔自然不好说什么了,抿着唇望着窗外。
过了会儿,安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她,“对了,你知道当年纪琉生撞得那个人是谁么?”
“嗯?”
“就是刚才我们见得那个女人的丈夫,宋子初的姨夫。”
白乔猛地瞪大了眼睛,表情很是震惊,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她……她姨夫,可是那个人是……故意冲出来的,真的,当时我跟纪琉生都在车上,我眼睁睁看到他从侧边冲出来,像是不要命一样。”
安言也是满脸疑惑,心里很多纷繁复杂的思绪,“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子初的姨母很恨宋子初,恨不得将她去死的那种恨,本来看得见的眼睛也是哭瞎的。
……
回去的路上,安言车子飚的有点快,那天晚上的场景重演了,一辆车子猛地从她们们侧后方冲上来,直接横在了她跟白乔车子的面前,
白乔瞪大了眼睛,吓得攥紧了安全带,“啊——”
安言心里一惊,脑子里那根弦崩的极紧,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堪堪在离那车大概半米不到的位置停下。
彻底停下来之后便是无声的沉默蔓延,白乔按住自己的心脏,慢慢睁开眼睛,一只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张着嘴,“这人是想死吗?”
身旁没人应,白乔侧头,看着安言,她脸色发白,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方向盘。
白乔伸出一只手碰了碰了她的肩膀,惊魂未定地问,“安言,你没事吧?”
这句话刚刚说完,她眼睁睁地看着豆大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红滚落,顺着脸颊滑落,但她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前方。
白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挡风玻璃外是另外一辆车子,两辆车车头相对,应该是双方的反应都很快,在两辆车的车头即将相撞的时候都刹住了车。
对面车子里坐着的是,叶疏。
五分钟后。
某个环境幽静的水吧。
白乔看着互相举杯的两人,默默地看了一眼周围,将自己的墨镜重新戴上,窝在沙发里,将头埋得很低。
那方,安言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些责怪地看着叶疏,“叶疏,你给我的见面礼还真是不小,我魂都给你吓出来了。”
叶疏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她这么轻松,端详了她半天,才说,“你哪儿去了?那男人几乎快将地球翻遍都没找到你,你是找了个蛇洞休仙去了么?”
“……你可真看得起我。”
本来气氛还挺伤感的,但是叶疏这厮从来都是的嘴不饶人,安言瞪了他一眼,顿了顿继续说,“我哪里有哪个本事,他要是真的将地球都翻遍了,不可能找不到我,没找到只能说明他不够努力。”
“难道不是你藏得比较深?”
安言看着他将杯子满上,两人点的也不是什么高端的酒,就是一般的啤酒,外加一瓶二锅头,一样都倒了一杯。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安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抽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压根就没藏。”
“那你去哪儿了?不是去死就是去游山玩水,可是连他都找不到,到最后只能放弃,你藏哪儿了?”
她看着叶疏,笑得一脸无害,“叶疏你心思能不能不要这么深?我看到你都泪流满面了你需要这么刨根问底?”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白乔在一边安静地玩手机,因为实在是掺和不进去,加上她不想喝酒,所以识趣地没有说话。
最后,白乔看着喝的醉醺醺的安言,抱着叶疏一边哭一边说,“叶疏啊,其实你知道我当时要做什么吧?所以你今天将车子停在我面前,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死并不轻松,也不解脱,你不用这样刺激我。”
叶疏还算清醒,眯着眼睛,“安言,我当时梦见你死了,你知道么?”
安言睁开眼睛,往旁边坐了点儿,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没死成啊,叶疏啊,我想我是真的命硬,一次次都没死成。”
就算不想活了,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半年了她也没死成。
萧景赶到时,白乔还在想应该怎么办,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喝这么多了。
可此刻,安言和叶疏的对话还没有终止,安言有些神志不清,断断续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叶疏安静地听着,长相阴柔俊美的他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立体精致的五官活脱脱有种西方帅哥的味道。
白乔舔了下嘴唇,啧啧有声,心想要是有人将叶疏泡到也不错。
安言正和叶疏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人直接将她手中的空酒杯子抢了,手中没了把玩的物件,安言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皱着脸,“谁他妈抢了我东西?!”
男人直接将她扯起来扣在怀中,单手扣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扣在自己眼前,幽深的视线落到她湿润的眸子上,又是一滴滚烫的泪从她眼眶中滚落,最后砸到了他手上。
眼泪的温度灼的他眸子闪了闪,像是有根针戳着心脏,细细密密的疼痛从他心脏那里开始蔓延。
嫉妒让他手指忍不住用力地扣住她的下颌,狠狠地盯着她湿润的脸,和紧闭的眼睛,耳边是她不满的声音,“给劳资放开……”
------题外话------
——题外话——
没人冒泡哇啊啊,每天一万字要不要分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