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疑窦丛生

我的长枪依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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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李白一句诗足以道出从古至今人与酒精之间难以割舍的关系。

    “好个将军酿,果然至纯至烈,小二,店中还有多少窖藏,老夫都要了!”皇上拍案道。

    可那小二却摇摇头:“这位客官,世子说过,来店中之人买将军酿不能过三瓶。”

    皇上脸色顿时冷下来,福安连忙抢着问那小二:“这是为何,哪有这样做买卖的,我家主人有的是钱。”

    小二正色:“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世子交代过,美酒有限,不能孤......孤什么.....”

    “孤芳独赏。”福安提醒他。

    “对对,就是孤芳独赏。”小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所以不能多买的。”

    皇上哼了一声不说话了,福安察言观色也稍微放心下来,心中感慨这小二算是捡回一条命:“那你就按照规矩给我们把剩下两瓶送来。”

    能赚钱自然好,小二高兴一笑,但还不忘提醒:“几位切记,世子说过这将军酿太烈,每日饮用要适度,不然会醉酒伤身。”

    福安也没架子,和善的点头表示知道,小二这才下楼拿取酒去了。

    皇上见他走了问道:“你们带的银子够吗?”

    卫离和福安都摇摇头,卫离反应快,连忙说:“陛下,属下这就去取,请陛下稍候。”

    皇上点头:“快去快回。”

    卫离噔噔噔下了楼,楼下早有候着的金吾卫,一匹快马飞速离开听雨楼。

    卫离一走,二楼顿时无话,整个酒楼寂静下来,皇上独自饮酒,一不小心就多喝几杯,冷峻的脸上也有些醉红,毕竟第一次喝这么高度数的酒不知后劲多大,一下子就上了头。

    醉酒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醉了,美酒在此贪杯也就寻常了,皇帝手中酒杯不停,福安虽然担心但也只能不断倒酒....

    皇上脸色越来越红,筷子也有些拿不住,喝着喝着他忍不住叹气:“朱越的事,改军制的事,还有秋初出兵的事.....大大小小烦不胜烦,呵,偏偏这时星洲也跟朕闹!”

    “你说,福安你来说说,此次朕当如何罚他?”皇上说着又喝了一杯。

    福安想拦但来不及了,细密的冷汗爬上额头,赶紧站起来躬身道:“陛下醉了,这酒不能再喝。”

    皇帝一听大声怒斥:“朕乃天子,区区几杯岂会醉酒,再敢妄言朕杀了你!”

    福安吓了一跳,顿时不敢说了,只能悄悄将瓶中酒倒在自己杯中,然后趁皇帝不注意洒在地上,旁边皇上已经开始自言自语:“若是轻了定有人不服,到时作妖他一个小孩怎么防得住?若是重......就他那般无礼,朕就是杀了他也没人为他申辩!”

    皇上说着晃动脑袋:“寻常人家孩子打闹不过皮肉之伤,皇家的孩子是要死人的!这朕最明白,从小就明白.......朕是不想承社绝后......那是他唯一的香火,他为了救朕,年纪轻轻就,就.....”

    皇上还在自言自语,福安在旁边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也不敢倒酒了,匆匆起身关好门,然后下楼,将楼外装扮成普通人的金吾卫叫来守住二楼楼梯口,不让任何人上去,然后在屋外候着,满头大汗也不敢进去。

    他在宫中一辈子比谁都明白,有些话是不能听的,一不小心听了会死人!

    酒楼老板不知发生什么,从后堂出来想问明白,福安只好亮出宫中腰牌镇住他,让他不要声张出去,然后惴惴不安的等候在门外,心里想到陛下果然还是放不下世子啊.....

    这一等就是直到卫离回来,太阳西斜。

    陛下醉酒醒来后只问一句:“朕说了什么没?”

    福安连忙答应:“陛下,奴才还有其他人怕惊陛下清宁,全退到屋外候着,不敢擅入,所以也不知陛下说了什么......”

    听到着皇上才点头点头:“嗯,听雨楼确实不错,甚合朕心,想必掌柜知道朕身份了,那便让他奉上十瓶将军酿,当是进贡宫中。”

    “是陛下。”福安高兴的道,陛下说听雨楼不错其实说的不只是听雨楼,还有这楼中发生的事,这是在夸他。

    “时候不早,回宫吧。”

    .......

    祭祖后李业洗了个澡,因为弄了一天火药,身上都是怪味。

    黑火药威力提升很多,但缺点也明显,残渣多,腐蚀性强等等,可无烟火药却遥遥无期,在此之前无烟火药依旧是无可取代的。

    李业不指望它能淘汰骑兵,因为黑火药还做不到彻底结束冷兵器时代的地步,可改变战场局势却是可以的。

    洗完澡吃完饭后他又找季春生问了这几天丁毅一行人的行踪,季春生却说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腊月二十九那天匆匆出城,过了市舶司的检,回苏州去了,估计是赶着回去过年。

    “过年?”李业对于很多东西很敏锐,毕竟他常年和警察勾心斗角,蛛丝马迹往往决定生死,季春生觉得没问题是他想当然了。

    “不对,时间点可疑,若是赶着过年怎么不早两天走,二十九出发到苏州年早过了,他们这样要在江上过年。”

    季春生一听也突然反应过来:“对啊,某糊涂了,若早走能回江州过年,或者干脆在京城过完年再走,可二十九的走要在船上过年啊!”他只是听说年前走,下意识就以为赶着回去过年,这是最正常的反应。

    “所以我说他们可疑。”李业皱眉,这行人专门从苏州来,然后陷害过他,又在做了苏州人在京城买布匹的奇怪举动,之后还蠢到不识字上错船,再匆匆走人在船上过年,不管怎么看都可疑。

    李业不断在脑海中梳理头绪,让自己条理清晰。

    从一个关键点切入,他们为什么二十九的走?

    苏欢是傻丁毅可不傻,肯定会算日子的,这么走要在船上过年他们知道,而且看梅园诗会表现,似乎苏欢也怕丁毅,虽不知为何,但可以排除无意做蠢事这种情况。

    那么他们就是有计划的走,可为什么?

    没有线索酒推断原因可能多种多样,或是家里有急事,或是在京城惹了谁,或是做了坏事心虚不敢待下去等等,不能缩小范围。

    只能换一种思维方式,联系之前种种,李业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他没看到的事情正在酝酿,如果有绝对是件危险的事,危险到几人不敢待在京城,匆匆脱身......

    李业心中微微有些不安起来。

    正在这时严毢来找他,明日就是太后寿辰,他需要着甲骑马领率禁军,严毢就是让他去试试铠甲的,潇王一生征战自然有自己的武库。好的铠甲一套价值千金,绝对的奢侈品,普通人穿不起。

    李业还在想丁毅一行人的事情,最后只得放弃。

    明天是个普天同庆的热闹日子,搭载生辰的船进京,皇孙们要领禁军巡视京城,估计得累死,他在魏雨白教导下算是马术小成,虽做不到控制马匹随心所欲,但行走小跑已经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