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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身狼狈,发丝合着血水,凌乱地落在脸颊两侧,一件占了血的衣服虽将其身体裹住,但是玉颈上的青紫吻痕暴露在众人眼下。绯烟低着头坐在地上,时间每过一分,她的拳便紧握一分,今日这份屈辱,他日自己定当加倍奉还。
就在这时,魏宪忽地迈步走到绯烟的面前,长臂一捞,不顾绯烟的挣扎,将其一把抱起,禁锢在胸前,随即淡淡地道,“宣太医。”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脸色各异的众人。
“呵,一失足成千古恨,绯修仪这下可如何是好?”
“看样子那人已经被说不定要严查呢。”
“可不是吗,你刚刚没看到太子的脸色吗?像是要吃人一样啊!”
“这么说,那之前的流言都是真的咯?”
听闻周围人的议论,玲珑只觉心中一阵发堵,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是被一人叫住。
“妹妹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听听?”一听这不怀好意的声音,玲珑便知此人是绯月,头也不回地便道,“妹妹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便不陪着姐姐了。”说罢抬脚便走。
绯月把玩着自己的青丝,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鹫,她将目光落向不远处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殷若婷身上,黛眉微挑,“这事你可有把握?”
“你放我下来!”
“魏宪,你放我下来!”绯烟在男子的怀中挣扎着,可是女子的力气本就不如男子,再加上受了伤,绯烟更不是眼前魏宪的对手,挣扎得累了,绯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魏宪将自己带进他的寝殿。
寝殿依旧是记忆中的那般模样,绯烟忽地什么话也说不出。这一幕她再熟悉不过了,上一世的她也是如此,不知被何人绑架,险遭欺侮,幸亏魏宪来得及时才得以保全,受了惊的她便被男子带来了此处,悉心照料,随即她芳心暗许,不日便成了其后宫的主母。
今日的一切仿佛与上一世重合在了一起,显得如此讽刺。其实绯烟怎么会不知,上一世的种种巧合,都是绯月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利用自己身后相府的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糟蹋一个女子的感情,这是魏宪最熟悉不过的手段了。
被轻放在床榻间,绯烟伸手将自己裹紧,便闻魏宪略带关心的声音响起,“我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物,你先换上,过会我帮你把穴道解了,再让太医给你看看。你不用怕,这件事我会彻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的。”
绯烟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上男人的目光,“那绯烟在此谢过殿下了。”
女子俏脸苍白而冰冷,映在魏宪的眼底,带了些许楚楚可怜的意味,让其心中一滞,不由得伸手想将她拉进怀里好好地安抚一番,可是当他的手刚一伸出,便接收到了女子警告的目光,浑身一僵,魏宪将脸撇向另一侧,随即转身离去。
次日,修仪在宫中被绑架,疑似失身的消息就传遍了南国,举国皆震。緋家大小姐刚被封修仪没多久便出现了这事,是宫中的侍卫玩忽职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更有人将目光放在“疑似失身”四字上。常理而言,只有未出阁,且身清体洁的女子才有资格被封作修仪。如今这绯家大小姐是否还有资格身居如此高位?
绯烟听闻下人的回报,脸上的冷意更盛。绯月和殷若婷这两人是想联手毁了自己,甚至毁了相府吗?哪有这般容易?嘴角勾起一个嘲讽地笑,绯烟刚挥挥手将下人打发走。寝殿外便传来一道声音,“贵妃娘娘驾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绯烟眉眼微掠,目光便瞥见绯月一袭红衣款款走了进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喜事。绯烟靠在床栏上,看都不看其一眼。
“大胆!娘娘驾到,还不起身相迎!”那小太监的声音尖细不已,刺得绯烟脑中一阵生疼,不禁目光凌厉地扫去,强大的气场骇得那小太监当即后退了一步,噤若寒蝉。
绯月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不长眼的奴才,没见修仪身体不适吗?给本宫滚下去!”说罢,她行至床榻前,假笑着从容地道,“不知修仪身体状况可好?”
轻笑一声,绯烟淡淡地道,“劳烦娘娘们挂心了,只是绯烟身体好得很,怕是娘娘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闻言,绯月的娇躯一僵,脸上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压低了声音,冷冷地道,“这次算你运气好,我看下一次老天还会不会帮你。”
“哦?”绯烟抬眸望她,“你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当然不会。”绯月好整以暇地一笑,“这只是一份小礼,”话音刚落,她便忽地提高了声音,“看到姐姐恢复得这么好,妹妹这就放心了。只是现在世人皆是质疑姐姐是否还是完璧之躯,所以所以妹妹带来了吴嬷嬷,只要嬷嬷一证实,外面那些流言将不攻自破。姐姐,妹妹这是为你,更是为相府好啊!”
绯烟望着女子脸上的阴狠神情,淡淡地一笑,在南国,向来只有入宫选秀的宫女和即将出嫁的小姐需要验身,她一未选秀,二未到出嫁的时日,验身对她来说便是一个侮辱。先放出流言,再找人来给她验身,想将她与相府的颜面皆是踩在地上,真真是煞费苦心。可是她绯烟却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哦?”绯烟伸手将落到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妹妹入宫前也是这位嬷嬷验的身吗?”
绯月神色一顿,刚欲说话,却是被绯烟一言打断,“那我倒是要问问嬷嬷,当初贵妃入宫时,可否还是完璧之躯?”
被问话的吴嬷嬷一愣,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绯月,诺诺地道,“那是自然。还请修仪快些褪去衣衫,好让老奴验身,尽快破去宫外的流言。”
“不必了。”绯烟轻笑一声,望着绯月铁青的脸色,一字一句地道,“本修仪觉得,嬷嬷你根本没有资格给我验身。至少很久以前,你就犯了一个大错。”
此话一出,殿中的人皆是一愣,便听绯月狠声道,“绯烟!你不过是一个失身的女子,有什么好嚣张的”
“妹妹这种自说自话的本事,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未等她将话说完,绯烟便出声打断,“想知道我是不是失身?去给那个壮汉验身吧。”
说罢,绯烟便翻了个身,不再理会她。
就在这时,忽地一个侍女跑了进来,“娘娘,殿下,殿下下了早朝,往这里来了。”
闻言,绯月冷哼一声,“我们走!”
随即一群人鱼贯而出,不一会,寝殿中便恢复了先前的静默。
“王爷。”
“嗯,京城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回禀王爷”
“有什么事就直说。”
“王妃被封修仪,软禁在宫中,刚刚得知消息王妃在宫中被绑架,险些失身。”
“可知是何人所为?”
“是贵妃绯月与华妃殷若婷。”
百里开外,尉迟慕倚在战马的一侧,银白色铠甲将其衬托得更加英俊,男人的眸色深深,叫人看不出阴晴,良久,寡薄的唇微掀,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寻到王冲了吗?”
望着自家王爷不豫的神色,木心中一凛,以往只要王爷露出此番表情,便是有人要遭殃了,“寻到了。”
“嗯。”尉迟慕伸手捋了捋马儿的鬃毛,“和他说,有的人即使再有价值,也不要留了。”
“是!”
望着眼前绿色即将褪去,黄沙遍布,夕阳西斜的景象,尉迟慕的心中泛起些许凉意。北疆就在眼前,从自己踏出朝歌城的那一刻,他便没了退路。战场刀剑无眼,而魏宪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能除掉他的机会,沙场危机四伏,他尉迟慕丝毫不怕,又何曾怕过。
想到宫中那个颇为坚强的女子,尉迟慕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传本王的命令,全速前进,天黑之前抵达漠水县。”
魏宪,这次就来看看究竟是你能将本王困在此处,还是由我撕破你的包围圈,给你带来更大的恐惧。
又过了两日,太子后宫中曝出华妃与他人私通,甚至觊觎信陵王妃之位一事,人赃俱获。更有人招供,修仪被绑架一事也有华妃的参与,太子盛怒,剥夺其妃号,贬为庶人,送去军营。
绯烟受辱一事才退出了众人的视线。再次见到殷若婷,便是在天牢中,绯烟望着狼狈不堪,半倚在墙角的女子,轻声道,“华妃近来可好?”
歪着头,殷若婷睨了一眼来人,忽地笑出声来,“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顿了两秒,那女子忽地起身,像是疯了一般冲到绯烟面前,神色狰狞地嘶吼道,“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人竟是将那物都交给你了!凭什么啊!凭什么!?明明,我才是!我才是真心为他!”
“哦?”绯烟面无表情地望着牢中的女子,“可是,你既然入了太子的东宫,还想他能容得了你吗?”
闻言,殷若婷身躯一震,眸子中忽地闪出泪花,“可是我还是还是完璧之躯啊!”
“那又如何?”绯烟笑而望她,“更何况,那个人并不需要你的帮助。”
“他,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