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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侯府。
靳老师没有跟着肥鱼去拂林王府,而是奉陛下之命搞起了探险事业。上次据肥鱼说是从祠堂里取出了尚方宝剑,陛下显然不信——他命人重修祠堂,虽然发现了密室,却只有一处,应该是纪铮藏死士用的。
那么问题来了:偌大的宁国侯府,到底有几处藏秘密的地方呢?
换句话说,到底有多少秘密呢?
靳老师身为一只精通八卦阵法的神棍,几乎将宁国侯府每个角落都打探了遍,愣是没找到一处用武之地。思来想去只剩他不被允许进去的地方——肥鱼的闺房最可疑。
肥鱼不在家,大侄子也不来爬墙,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
靳老师穿上夜行衣,蒙上黑面巾,迷晕守卫侍女,于一月黑风高之夜,溜进思忆郡主的闺房。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用最灵的嗅觉、最强的手法、最快的速度,对这个深藏罪恶的地方进行了地毯式搜索,非常非常顺利地
一无所获。
靳老师将所有陈设归位,依然不信这个邪。他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把墙推倒?
他死命摇着书架,老天爷也被他的执着打动,书架终于倒塌,其后墙上的暗格显露出来。
靳老师露出一个国色天香中带点猥琐的笑容。
拂林王府。
月色朦胧似水,女主觉得如此诗情不能浪费,便在窗前玩起壁咚,不要脸地吃着男主豆腐,他的嘴唇被她吮出了几分微肿:“这样比较性感。”
男主闷笑一声,散发着迷人的荷尔蒙。
女主的脸更红,抱着他乐:“妈呀好想糟|蹋你!!”
平跃暗喜。面上却正色道:“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说至此处他开始吃醋:“就算要恶心他,你也不用扑过去抱他吧?”
飞鱼说你这就不懂了——她推开傻老公在房间里转圈:“欲擒故纵,欲纵故擒。我明明白白告诉他我是祸水,他没了好奇心就不会纠缠我了。”
平跃坐下喝茶,一脸不信:“你少蒙我。”
飞鱼咯咯低笑一阵,转了转眼珠又朝他扑过去,这回是一个超高规格的地咚,附送一枚甜炸的wink。长指温凉如玉,于那微肿唇上弹拨,无论眼神还是笑容,都是那么勾魂夺魄:“跃跃你别生气嘛~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跟他们都是逢场作戏嘛~”她忽闪着大眼睛诱哄:“你老婆有魅力不是她的错,应该怪垂涎她的人对不对?”
美色当前,男主难以自持之下,差点吐出那个对字,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改成了——
“对你个头!!”
女主秒生气,捏住他鼻子:“哼!”
男主扯开她的贼手,一边坦荡地搂紧美人,一边严肃认真地教育:“你以后不许对别人放电。”他想起她身边星星眼的侍女,飞快补上一句:“男女都不行!”
飞鱼坏心眼地咬他下巴,磕磕巴巴地说了实话:“我也不是故意要作呀我们家眼看要完我要是不闹,他该怀疑我暗藏杀机了”
平跃吻她发顶,声音依旧温柔:“那你到底有没有暗藏杀机呢?”
飞鱼险些就要告诉他寻芳令的存在。她强行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真到了那一天,你帮我帮他?”
平跃拍了她脑门一记,又好气又好笑:“不帮老婆帮外人,天底下有这么傻的男人吗?”
飞鱼一激动就要开啃,平跃赶紧顶住她鼻尖:“罚你三天不许亲我。”
男主将美人扶正,任由软玉温香从怀中滑落,好似一点也不留恋余温。
女主哭唧唧地说着霸总宣言:“你不过仗着我喜欢你!”
从前平跃最吃这一套,可惜如今他已经不是小奶狗。他晋升为动物保护协会会长,对于科学喂养一条鱼,有着自己的一套方针。为了治好这条鱼喜欢吃别人家饵的坏习惯,他一脸刚正地抱她上|床、给她盖好被子,哪怕她拉着他的手,脸上写满了哀求,他照样拒绝晚安吻。
飞鱼气得掐他:“哼!你不让我亲,信不信我弄死你四叔!”
宁朔将军笑得欠揍:“你玩|弄够他之前,哪舍得杀他呢。”
飞鱼:“”
尼玛忠犬这么了解我有点阔怕呀!!
靳老师果然被玩|弄了。
他用尽毕生所学打开了暗格,发现里面是一个盒子,又用尽毕生所学撬开了盒子,发现里面又是一个盒子,他又用尽毕生所学撬开了第二个盒子,然后发现了第三个盒子
靳老师忍着一口老血,打开俄罗斯套娃般的第八个盒子时,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封写给盛成德的陈年旧信。
靳老师满怀期待地打开,本以为是可以证明肥鱼和盛成德暗通款曲的罪证,却没想到通篇写的都是
骂人的脏话==。
譬如:“老东西你也配为人师表!你讨好旁人、打骂于我,谁家做老师做成你这贱人模样!”
再譬如:“无耻老|贼!拜师六礼你一样没少收,板子我是一顿没少挨,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再再譬如:“老畜|生你装什么样,不就是个破穷酸!往上数三代给我们姓纪的提鞋都不配!你敢逼我早日去见阎王,我敢拉你全家陪葬!”
靳老师吐血三升。
他披着一身寒霜回到房间,神神叨叨地念着三个字:我错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我没有执迷初恋,就不会沦为皇家走狗,如果我没有沦为皇家走狗,我就能跟全家一起走,如果我跟全家一起走,就不会被肥鱼一次又一次地玩|弄!!
老管家站在靳老师的房门外,笑着摇头。
宁朔将军在祁王殿下的助攻下,火速查清思忆郡主遇袭和中毒两件案子。
郡主遇袭一案有当日作乱的歹人为证,说是受颖妃母家礼部庄侍郎指使;郡主中毒一案有颖妃的亲外甥女作证——郑小姐说她在拂林王府寿宴当日得罪了郡主,姨母便命她送去庐山云雾求和,同归之毒恰好在茶叶里面。
宁朔将军审得极细,供状和物证的来路十分清晰,陛下收到他的折子却只瞄了一眼,便随手搁在案上。
陛下比较关心的是:“祁王出力不少?”
宁朔将军不着痕迹地挑拨:“此案祁王殿下不可或缺。”
陛下笑意沉沉。
引拂林王府入局是一个好主意。设计的人知道他顾及拂林王府,不会使事情变得更复杂,而他们准备充分、毫无破绽。
接着,就该串起千秋节投毒案了。
太后果然在后宫发难。
她老人家叫来宁王,当着后宫众妃的面拆穿千秋节投毒者与颖妃的关系。原来这货在入梨园之前,曾经是庄侍郎府上的小厮,他也不是什么皇后拥趸,而是颖妃的旧日情郎。
太后命人扒开这货的衣襟,只见他胸口上,刺着一丛修竹。
颖妃闺名庄竹衣。
陛下赶到现场之时,只见他的颖妃痛哭流涕,其余爱妃皆在落井下石。有的说颖妃情郎毒杀陛下,为的是一|泄私愤;有的说为了陷害皇后,她好自己为后;有的说不对啊,她怎么知道陛下不会喝那杯酒说什么的都有,陛下的形象几可与武大郎一较。
陛下求情求得毫无灵魂:“母后,此事定有误会。”
他给颖妃使了个眼色:“你素日惹太后不喜,还不赔罪?”
颖妃赶紧爬过来表演:“太后,您再不喜臣妾,也不该如此编排臣妾啊!臣妾一人生死事小,坏了皇室名声事大啊!”
太后反手就是一巴掌,差点没背过气去:“区区妃妾,也敢妄议皇室?”
颖妃终于忍不了了。她擦去嘴角血渍,辩白得声嘶力竭:“您说臣妾主谋投毒,可证据呢?就凭郑绮一面之词?臣妾是给了郑绮庐山云雾,可经她之手难道不会有变?郑绮素与祁王交好,焉知不是他们合谋来陷害臣妾!”
太后断喝:“拖下去!”
颖妃急中生智,揪起她传说中的情郎,拔下金簪抵着人脖子:“你说,是不是受皇后指使诬陷于我!”
那只情郎冲她笑了笑,便就着金簪送了性命。
他的父母亲人都在太后手里,无法偏向她,也无法不偏向她。只能选择自我了断。
颖妃达到目的,便更为自信。她拿出深厚的白莲花功力,抱着她老公大腿猛攻情话:“臣妾不惧一死,只求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对你情深似海,如何会有二心啊!臣妾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舍得伤害陛下啊!”等情绪饱满,她顺势发誓:“如若臣妾有半句虚言,便叫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完誓她求放过:“陛下,污名加身,臣妾自知身如浮萍,不求保住身份名位,只求陛下您容我在身边做个侍婢,也不枉臣妾爱你一场,夜夜相思梦回也不至成空啊陛下!!”
颖妃哭成了个泪人,陛下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绝情。他扶她起来,搂着爱妃跟老娘抬杠:“母后,案犯已亡,不如将颖妃禁足,容后再审。”
太后就放了大招。
储秀宫的大宫女白术指证主子千秋节投毒、派人袭击思忆郡主、给思忆郡主下毒。
身为颖妃的心腹,白术的证词非但有力,还牵出更多人证物证,这下彻底抵赖不得。
颖妃差点当场气吐血。
陛下也很气:还以为白术是他的棋子,没想到居然是老娘的人!!
碟中谍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陛下再也无法包庇爱妃,任由宁王将她带去宗人府。
等慈宁宫的人都散了,他淡定跟老娘通气:“母后,只有今日。”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太后笑了:“中宫毒杀君主,岂非千古笑柄。”
陛下浑不在意:“中宫结党干政,大势已去。”
太后点头:“皇帝自去发挥。”
陛下正欲离去,冷不防太后来了一句:“我不该叫她嫁你的。”
陛下答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