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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行司。
皇后娘娘终于来看纪小姐。
皇后娘娘说:“纪三郎是好样的。”
纪小姐有些不确定:“纪三郎真的”
皇后娘娘难掩怒容:“白眼狼!!”
纪小姐此刻终于确定,纪三郎也被纪业蒙骗了——纪三郎自以为弑父夺权,不想却给了纪业金蝉脱壳的机会。
既然纪三郎是陛下的人,纪业当然不会与之合谋,诈死的目的无非就只有一个——要干票大的!!
纪小姐犹豫不定:到底要不要告诉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早晚会知道,可看样子纪业现在还不想告诉她。
纪飞鱼决定听她爹的:说不定皇后娘娘还对陛下余情未了呢。
不然纪业何必诈死逼她?
皇后娘娘抱着侄女哭倒在地上:“我对不起你爹啊小鱼从此以后姑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纪小鱼很快发现自己哭不过她,于是只能转移话题:“姑母你能不能先救我出去哇”
皇后娘娘这才想起正事。她拉起纪小姐就走,一路行至储秀宫与颖妃对峙。
以下省略一万字熟悉的宫斗洗白套路。
总之纪小姐谋害颖妃的嫌疑被洗刷得一干二净,最后是一个与颖妃有仇的宫女出来背锅。
颖妃刚想辩驳几句,皇后娘娘就不阴不阳道:“我听说妹妹怀孕头三个月就熏艾了,这胎仿佛不太稳呢。”
我知道你这胎根本就保不住,不想鱼死网破还是见好就收。
颖妃不甘心地补了一句:“可怜小鱼被人利用,犯下这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也是过错,也要受罚。
太后娘娘终于开腔:“要说无心之失,哀家也有错。颖妃,不如一并罚了罢。”
颖妃急忙跪下:“臣妾不敢。”
太后娘娘朝着她脸就摔了一个茶盏,颖妃生生被砸破了头也不敢动。
她楚楚可怜地望向陛下。
陛下一脸我很难做:“母后”
太后娘娘无所畏惧:“这贱|蹄|子一日三趟地给哀家请安,分明是知道此胎保不住,打定了主意赖在哀家头上!皇帝,你后宫竟有如此居心叵测之人!你若还记得先帝几个宠妃的情形,就莫被她这矫揉造作的模样迷了眼睛!”
陛下的脸色绝望中还带点释然:终于说出来了。
害朕一直吊着一口气!!
颖妃一脸懵:太后与纪氏交好,又与陛下有隙,她本以为此计一箭三雕——既能打压太后和纪氏,陛下也会高兴。
陛下现如今很明显非常不高兴。
颖妃哭哭啼啼地申辩,太后听得心烦,吩咐人给她绑上,扔进她自个儿的寝殿。
吉祥物纪小姐也想告退,太后娘娘却不容她退:“小鱼啊,告诉哀家你喜欢哪个哥哥。”
陛下脸色铁青:“太后!后宫不得干政!”
太后娘娘睨他一眼:“怎么?连母后都不叫了?来日是否要赐根白绫吊死哀家啊?”
陛下终于爆发:“母后!您为何处处为难儿臣?”
太后娘娘视若无睹,把纪小姐抱在膝头。
“小鱼啊,这就是你姑母嫁的男人。你姑母没用啊,任由他利用,利用完了他倒成爷了!什么狐媚子都敢欺到头上来!!”
皇后娘娘跪在地上掩面哭泣:“母后”
陛下只能坐下来:“母后,您给儿臣留些脸面罢。”
太后娘娘不肯:“小鱼啊,我看着你姑母长大,心里是把她当女儿的,本想着儿子女儿凑做一对,是一桩美事,谁知将你姑母害成这般,堂堂皇后被妃子陷害,还连累你一个孩子到慎行司那样龌|龊的地方。”
陛下头痛欲裂,只能跪下:“请母后责罚。”
太后娘娘终于肯正眼看他:
“错在哪儿?”
陛下一脸痛苦:“儿臣不该听信谗言,怀疑皇后。”
太后娘娘说还有。
陛下继续编:“儿臣不该宠妾灭妻。”
太后娘娘说还有。
陛下编不下去了:“请母后赐教。”
太后娘娘问纪小姐:“你说呢。”
纪小姐插科打诨:“姑父饿了我几天”
太后娘娘一本正经道:
“这就是他的错!他明明知道你是皇后的心肝宝贝却不能爱屋及乌!”
皇后娘娘哭得更凄惨:“母后儿臣心里苦哇”
别说爱屋及乌,他连我都不爱啊!
陛下:“”
他这是被娘子军围攻了吗?
陛下别别扭扭地把皇后搂进怀里:“梓童就饶了朕罢。”
太后娘娘跟怀里的小人精相视一笑。
帝后走后,太后娘娘重新问了那个问题——
“皇帝哪里不对?”
纪小姐就说实话了:“皇帝哪里都对,姑父却有错处。”
太后娘娘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她:“这点胜过你姑母。”
她近几年才看清的事,你小小年纪就看清了。
纪小姐还没出宫,就被人拦下——钦天监正使来给她看相。
最后的结论是:她命犯天煞,注定孤独,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克身边所有人。
众人联系颖妃娘娘丧子、皇后娘娘重病、太后娘娘吓晕、宁国侯战死等一系列事件,很快对这个结论笃信不疑。
纪小姐:“”
谁能告诉我这只正使为什么长着一双一看就很勾人的桃花眼啊!!
他勾着勾着谁都相信了他
皇后娘娘气得把他叫过来骂:“靳永,你敢造我侄女的谣?”
靳正使一脸无辜:“臣不敢妄言,六小姐确是此命,您该当避讳才是。”
皇后冷笑:“别以为本宫不知,你一个修道的常宿花街柳巷,平日颇多惑主媚上”
靳永大胆打断了皇后娘娘:“娘娘慎言,此话若传到陛下耳中”
皇后娘娘让他滚。
纪小姐悠然现身:“且慢。”
靳永恭敬施礼:“六小姐。”
纪小姐将一支碧桃玉簪递去,言辞很是诚恳:“上回匆忙一面,我只记住了正使的眼睛,跟这朵桃花一样美正使若肯收下,我便觉得高兴。”
靳永不肯收:“在下为何要使六小姐高兴呢?”
六小姐一脸理所应当:“因为是你使我不高兴。”
靳永将玉簪收入袖中,不忘道谢:“多谢六小姐海涵。”
皇后娘娘觉得纪小鱼别的没有,气量着实挺大。
纪小鱼让她别误会:“他收了我的东西,陛下难免怀疑他。”
皇后娘娘附耳过去:“你猜他俩什么关系?”
纪小姐毫无畏惧:“最多是睡一个床的关系。”
皇后娘娘一脸惊:“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纪小姐不屑:“这还用学?姑母,有机会我一定要出一本鉴莲说,再出一本寻狐记。”
鉴的是白莲|婊,寻的是狐狸精。
白莲|婊代表人物颖妃,身段如弱柳扶风,低眉抬眼间早已泪水涟涟,再轻柔唤一声三郎,连皇后这个直女听了,心窝窝都要软一软。
狐狸精代表人物靳永,看着刚正不阿,行走间香风阵阵,桃花眼一唱三叹,口齿伶俐三寸不烂,是个女人为他死,是个男人为他弯。
皇后娘娘深觉纪小鱼总结得精辟,不忘给她补上一句:“男人对骚气毫无抵抗力!!”
论厚黑学,男人怎会输给女人?这些把戏瞒不过他们,只不过就喜欢这样的小妖精罢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装的这种躲猫猫心理游戏,跟挠痒痒一样令人上瘾。
一个爱装一个享受,周瑜打黄盖,癖好合拍。
皇后娘娘把经验之谈悉数传授,纪小鱼倒没了兴趣:“可是我不喜欢装诶。”
皇后闭上眼睛,仿佛就看见了未来的小鱼——和她一样因为不会装,成为被老公厌弃的正室。
皇后没有看见,纪小鱼笑得一脸腹黑。
她可是小人精,怎么可能不会装?
骗骗姑母的同情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