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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希然现在的状态让陆子邵很担心,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可是偏偏是现在,李安安出现在这里,还让他回家,他内心是很不情愿的。
“安安,我没事,现在希然还在医院里,她的身边也没有一个陪着的人,爸妈那边你帮我去应付以下吧。”陆子邵对着李安安开口说道。
李安安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恶毒,又是因为纪希然!
“子邵哥,不行呢,因为,因为伯父伯母已经到医院来了。”李安安装作不知所措的模样。
好像是为了证明她说的话是真的一样,陆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子邵!”
陆子邵的全身略微僵硬,然后转过身来,看着陆父,他的眉头狠狠皱起,强硬地转过头来,说:“我要陪着希然!”
陆父的双唇抿得紧紧的,他大步走到陆子邵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子邵哥!”李安安一阵惊呼,立即就来到陆子邵的身边,将他扶起来。
陆父脸上全然冷漠,他的双眼若鹰,声音之中暗藏风雪:“你如果还是我的儿子,就赶紧给我回家!”
陆子邵擦掉嘴角的血,不屈地看着陆父,他的双眼赤红,嘴角带着一抹嘲讽:“我要陪着希然,如果你想和我断绝父子关系,那就尽管断绝!”
李安安赶紧在中间调停:“伯父,现在子邵哥只是在担心希然姐,等到希然姐稍微好一些的时候,我就把子邵哥带回去,好不好?”
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是若是检查藏在包包里的手机就会发现,上面有一条给陆父发的简讯,告诉陆父现在陆子邵就在医院陪着纪希然的事情。
李安安和陆父说完之后,又转向陆子邵,一把握住他的肩膀:“子邵哥,陆伯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要冲动,好好和陆伯伯说。”
可是陆子邵回应她的只是将她的手给甩到一边去,李安安坐在一边,正好转过身去,一眼就看到已经张开双眼坐起来的纪希然。
她眼一如既往的黑,其中没有一丝神色,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不存在一样。
可是那一双眼之中,却恍若射出无尽凶魂。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李安安心中一阵惊慌。
陆父若有所觉,看向纪希然,她的眼像是深渊中的秘密,带着无尽阴冷,席卷而来。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纪希然慢慢转身看向陆父,在她的感觉之中,陆父好像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那感觉钝钝的,她一时之间没有琢磨清楚。
她有一种疲惫感,好像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和她之间都有一层淡淡的隔膜,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
陆子邵冲过来,一把就将她给搂在怀中:“希然……”
陆父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早有预备,右手轻挥之间,就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他们排成排站在病房中。
“子邵,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请你走?”陆父背对着纪希然,冷冷地说。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们对着陆子邵一起鞠躬,说:“少爷,冒犯了!”
陆子邵狠狠咬着牙,看向一边的李安安,说:“安安,我可能要先回家一趟,你帮我好好照顾希然,好吗?”
李安安看起来稍微有一些犹豫,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她说:“好的,子邵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希然姐的。”
在陆子邵看来,李安安一直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现在他的身边并没有什么能够帮上他的人,正好看到了李安安,就让她帮忙。
可是陆子邵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他犯的最大的错误。
陆子邵走后,他没有看到,李安安双眼之中的那一抹得意。
一直站在一边的许戚北微微皱起眉头,就算陆子邵不知道李安安的真面目,可是他却是明白的。
“李安安,你最好给我老实一些,你胆敢对希然出手,我不会放过你!”许戚北威胁着说,然后一把抓住李安安的手,把她给抓到外面来,说:“子邵那边我自然会帮你说,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允许你进入这个病房一步!”
李安安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嘴角的两个梨涡儿看起来十分灵动可爱,简直天真无邪!
“许戚北,就算我不出手,你也保不住她。”她轻轻说着,然后潇洒转身,踩着那一双12厘米的高跟鞋,缓缓离开。
许戚北看着正看向这边的纪希然,走到她的身边,说:“希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可是纪希然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她愣愣地看了四周一会儿,最后视线才落到许戚北的身上。
她专注地盯着他看,然后好像发现这个人没有什么好玩的,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刚刚许戚北还在欣喜,可是刚刚跳动起来的心,却在下一个瞬间跌落谷底。
时间缓缓流逝,纪希然的身体已经全都好了,可是陆子邵却迟迟没有能够出来。
纪希然常常看着白苍苍的天花板,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对她重要的?
只是每一次回忆起来,所有的镜头都像是慢动作,她只能看到无尽火光,还有在火光当中,她抱住的他。
门被推开,陆子邵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茫然地看过去,她知道他,她的前夫,她曾经最爱的人。
他的脸上还带着伤,好像刚刚挨了谁一巴掌。
“希然,我终于摆脱家里面那个老头子来看你了,你放心,今后他不会再阻止我。”陆子邵抚摸着纪希然的头发,轻声说。
纪希然淡淡看着他,微微翘起两边嘴角,说:“可是我不想见你。”
这是她从火场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陆子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看着她的双眼,其中没有任何撒谎的痕迹,干净得可怕。
“希然?”陆子邵不确定地说。
可是她只是笑,她好像没有看着他,而是在透过他看向虚无空间当中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