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小争论(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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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上官茗欣独特悦耳的嗓音扬了起来:“乘务员,这头等舱还有位子,我要升舱。”

    正站在旁边的乘务长闻言脸色一黑,但还是不得不客气道:“这位小姐,您要升舱的话请到这边办理一下手续,另外……”

    “我知道,验我的里程数是吧?”上官茗欣抢白了一句,随乘务长去了。

    耳尖的杨棠却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没多久,上官茗欣意气风发地转回头等舱,旁边还有几个空座,她哪儿都不去,径直来到杨棠身边的位子坐下。

    其实吧,这趟班机拢共就七个头等舱位,上官茗欣没升舱前,头等舱就只有杨棠跟另外一对男女就座,现如今哪怕多了她,也显得很宽敞,但杨棠就是觉得不得劲儿,有点闷,主要是始终有股淡淡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让他呼吸不是那么顺畅。

    香气,自然是上官茗欣身上的,虽然是很清淡的那种,但杨棠就是闻不惯,当然,他倒不是歧视谁,也不是讨厌喷香水的女人,主要是前世的他有过敏性哮喘,今世魂穿,虽然换了副没毛病的身体,加上身体素质六维不断增强,除了穿过来当初,之后一直没犯什么病,但问题是有些生理习惯跟心理习惯是会相互影响的。

    比方说,一个人当时摔挺惨,导致腿瘸了,住院治疗两个月后,他的腿痊愈了,至少重新拍的X光片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他复健后走路始终一瘸一拐的,医生就纳了闷了,经过反复会诊后才确定,这位病人的心里头始终认为自己的腿没好全乎,心理上过不去那坎,结果走起路来那条伤过的腿就一直回不过弯儿!

    这就是心理影响生理,反过来,生理同样能影响心理,虽然杨棠如今是全乎人儿,但他老觉得自己的呼吸道痒痒、过敏,尤其是嗅到各种香臭刺激的气味时,他心理上的抵触情绪就会更强烈。于是,他假寐的眼睛不得不睁开。

    同一时间,早就放妥了随身行李的上官茗欣正半支着上身,凑到杨棠座位旁,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孰料杨棠陡然睁眼,正好跟她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场面多少有点尴尬。

    “嗨,你现在赶不走我了吧?”略显得意的上官茗欣俏皮道。

    杨棠狠瞪了她一眼,支起身子看了看头等舱里的情况,发现如果不跟那对陌生男女乘客换座的话,他即使移到其他空座上也照样会被上官茗欣凑到邻座,无奈之下,他只能道:“学姐,你离我远一点行不行?就像在候机厅那里,咱俩保持一定的距离,OK?”

    上官茗欣却道:“当时候机厅人多,我怕撞见熟人,现在这儿又没熟人,我靠你近一点又怎么了?”

    这是什么奇葩逻辑,但在班机上,杨棠懒得跟她辩,不得不装病求全道:“我鼻过敏,实在享受不了你的香水味……”说着,还摸了摸鼻子。

    上官茗欣闻言一怔,很想争辩说那香味是她的体香,可问题是,她因为一个野外考古项目的关系,上午才从埃及飞回玉京,而她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家七星级酒店美美地洗了一个大澡,由于野外考古的条件相当恶劣,她洗完澡后居然闻不到自己身上的体香了,于是在咒骂之余忍不住喷了点清淡型香水,没想到糟践在杨棠这里了。

    “原来你有病啊,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成佛了呢,需要戒色……”上官茗欣唠叨着坐正了身子,总算离杨棠远了一些。

    “哎~~你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什么是佛?还戒色呢!”杨棠吐槽道。

    上官茗欣反驳道:“不戒色么?你上回写的那本西游记里不是有说,‘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吗?这戒淫难道不是佛家戒条?”说到这儿,她还微扬了扬下巴,明显是在挑衅杨棠。

    “首先,这‘色’跟‘淫’是两码事好不好?其次,佛家是佛家,佛是佛,佛家戒条跟佛没有半点关系。”杨棠振振有词道,“佛是什么?佛即超脱,得大自在,事事如意,念念通达!”

    因为“佛”已经超越了目前的空间层次,外相已无法令“佛”生出执念,既然超脱了,自然不会被迷惑,也不会沉溺,更没有什么善恶是非的想法。

    “所以啊,都大自在了,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佛自然可以像飓风那样,在大地上想怎么肆虐就怎么肆虐,何况一个‘色’字,能约束得了佛?”

    听到这反问,上官茗欣直想骂娘,却偏生一时间找不到好词驳斥杨棠。

    好在这个时候广播响起,提醒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关闭电子设备,班机开始滑行,准备起飞了。

    一阵令人提心吊胆的加速后,飞机终于冲上云霄,机身从抖颤中渐渐恢复稳定。这时,经济舱方向传来一阵欢呼,显然是在庆祝飞机成功上天。

    “一群土包子!”上官茗欣一边嘟囔一边解开安全带,又随手从挎包里拿出一台超薄小巧的粉色笔记本,打开屏幕开始无线上网。

    别看上官茗欣一连串动作旁若无人,实际上她的眼角余光一直在留意杨棠的反应。可杨棠自打刚才说完“佛”后,系上安全带的他重新闭目假寐,这会儿似乎已经睡着了。

    上官茗欣蔑见杨棠憨态可掬的睡样,又好笑又可气,索性小心心一横,真的认真上起网来。她先关注了一下各大门户网站有关考古的新闻,可惜此类新闻真是少得可怜,没用到五分钟,她就浏览完了。

    不得已,上官茗欣转去了娱乐版块,打算看看她很崇拜的一个女歌手最近有没有出新专辑,没曾想一点进那歌手的主页就发现评论区热闹得简直快要爆炸了。

    不过再一细看,上官茗欣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甚至喃喃自语起来:“你们这帮黑子兼水军,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净跑来黑我们华华,好意思嘛?”说着,她也在笔记本上飞快打字,显然在帮着“反水”,可没过一会儿,她又叫了起来,“这些臭不要脸的大V怎么也冒出来围攻华华?还有几个名嘴……”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闭嘴好吗?”邻座杨唐倏然醒转过来冲上官茗欣吐槽。

    “你管我?”上官茗欣瞪眼道,“除非你帮我一起反水,将这些围攻华华的水军都肃清了,我就不再吭声了,怎么样?”

    “不怎样,你追那星被围攻是他自找的,关我屁事!”杨棠撇嘴道。

    上官茗欣一听,小脾气也上来了:“什么叫自找的,这帮水军人家说东他们说西,胡搅蛮缠惯了,简直不可理喻!”

    “那你想拿人家怎办吧?”杨棠逗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上官茗欣倏然眼前一辆,“实在不行,我求我姥爷去,相信他一声令下就能把这些可恶的水军肃清干净!”

    “一声令下?”杨棠诧异道,“你姥爷干嘛的呀,这么厉害?”

    “他呀,国宣部的,一个小干部。”

    杨棠:“……”

    “现在这网络就是太嘈杂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再上面叫嚣,忒讨厌!”上官茗欣一边嘟囔一边竟掏出了手机,状似真要给她姥爷打电话。

    杨棠赶紧拦住,道:“你这算什么?打不过叫家长啊?”

    “什么叫家长,我这是清剿网络毒瘤,还互联网一汪清泓!”上官茗欣义正言辞道。

    “狗屁!”杨棠愠怒道,“如果网路上真的只剩下一种言论声音,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回事情!”

    上官茗欣一下愣了,再顺着杨棠的形容细细一想,她自己都不禁打了个寒颤:“照、照你这么说,网络上那些时不时抹黑别人的水军还是好人啰?”

    “那倒也不是,而是他们的存在代表了言路畅通,至少大家伙儿在网上能发出各不相同的声音,这点才是最重要的。”杨棠一针见血道,“如果一批水军被封,吓得一拨水军不敢妄动,大家言词都小心翼翼,不敢逾矩,长此以往,网上言路必然阻塞……”

    听完这番分析,上官茗欣很想反驳,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杨棠是对的。

    见上官茗欣不说话,杨棠又躺回去,继续闭目假寐。

    上官茗欣不禁向杨棠做了个鬼脸,觉得这个家伙根本不像其他男生那样,美人在侧、大献殷勤,反而当她是个麻烦,真是令人激气!

    好在上官茗欣此时已冷静了一些,并未再主动打扰杨棠,而是继续上网。不过经过杨棠刚才那番教训之后,她再看那些对她欣赏的女歌手聂芳华的恶意留言却不觉得那么扎眼了,谁牠妈知道水军是谁雇的呀?竞争对手诬陷还是聂芳华自污,在网路上,这些都很难说得清楚。

    更何况,网络需要各式各样的言论,而不需要大一统的声音。如果网络只有一个或是一种声音,那样的网络有多恐怖,但凡不是白痴的人用屁股都能想到。

    关注了一会儿女歌手后,上官茗欣索性将网页跳转到了端午诗词展览网上。要知道,端午的气氛尚未散去,网上有关端午的好诗妙词汇总得也越来越多。

    做为一个诗词爱好者,上官茗欣浏览一下这方面的网页也无可厚非,不过烦就烦在她每看到一首好的诗词,就喜欢在杨棠耳边小声叨叨,惹得杨棠额头青筋暴凸,就差没翻身起来打她屁股了。

    “咦?这首诗有意思啊,写了龙舟但完全跟端午扯不上干系,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嘻嘻,嘻~~!”说到这儿,上官茗欣又念诵开了,“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话落,杨棠想不睁开眼睛都不行了。

    果不其然,上官茗欣随即讥诮道:“这哪儿是写端午赛龙舟啊,分明是在替隋炀帝开脱嘛!”

    杨棠插嘴道:“单论诗的话,这诗写得挺好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作者替杨广开脱啦?”

    “喏,‘共禹论功不较多’这句,就杨广那倒行逆施,还有脸跟禹比?简直臭不要脸!”

    杨棠翻了个白眼道:“那前面那句‘若无’二字你没看到吗?你眼瞎啊你?作者只是在打比方而已!”

    “我眼可没瞎,我倒觉得作者是在反讽其他皇帝没杨广那么大魄力!”上官茗欣开始兜着圈子说话,想把杨棠给绕进去,“毕竟隋炀帝开凿了大运河,剩下的皇帝呢?唐太宗武则天之流,虽也命人继续完成运河的开凿,但后宫节衣缩食,仍无法将运河的作用完全发挥!至于后来的宋元明三朝,元顺帝期间又征发徭役疏通河道,及至元康帝、元希帝年间,运河运力虽然恢复了一部份,但远不及隋唐时期,真可谓康希康希,吃糠喝稀!”

    杨棠一边在想元康帝元希帝这俩玩意怎么没听过一边忽悠上官茗欣道:“说你笨你还不相信,元朝统治中原,其根基本来就不稳,再征发徭役疏通运河,呵呵,不用猜也知道当时的糟糕状况,肯定是烽烟四起,元兵剿了这股(叛贼)讨那股,忙得不可开交,对吗?”

    上官茗欣只能实事求是地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这样情况下来疏通的河道能有几分可用?即便可用,你又觉得这样的河道元朝贵族们要花多大的代价才敢启用?成本高了还不如走原先的老路,等于说运河是白疏通了,而这样的瞎折腾历史上有不少,反倒是杨广,他虽然为政不仁,但他至少把运河的主要段落给修通了,这就是实打实的功绩!”

    上官茗欣:“……”

    “所以呀,综上所述,隋炀帝虽多行不义必自毙,但他在修运河这事儿是有功劳的,而且是大功,作者的诗评价得相当中肯。”

    上官茗欣忍不住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撇嘴道:“杨棠学弟,你想夸自己就直说呗,干嘛还要啰嗦这么大一堆有的没的……”

    “HOHOHO,我哪有自夸啊?”杨棠死不承认。

    “啪!”

    上官茗欣把她的笔记本扔了过来,冲杨棠道:“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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