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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敢的?我怕你吗?”
我还是挺心有余悸的,因为我的脑子里不自主的就想起半个小时前,他在楼梯拐角对我做的事,听他挑衅,又怕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活动,掩饰似的反驳,走过去我俯身,手伸向他的口袋,却紧张的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
摸到手机边缘,我直接就抽出来,就在我以为真的是我多想了时,裴敬尧忽然双手掐住我的腰,把我直接抱着跨坐在他腿上,因为坐的比较靠前,那鼓鼓囊囊的一坨没撑开的帐篷,正好被我坐到了中间……
“一一。”
他开口喊我,嗓音磁性,又带了几分沙哑的余韵。
我情不自禁就绷住了身体,捂住耳朵道,“我什么都不听!”
想从他腿上下去,他的双手却将我抱住,带进他的怀里,我一下就跌了进去,被他紧紧的抱着,一只手轻轻的抚顺我的长发说,“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你明明不爱贺裘年。”
“你少自以为是了!谁说我不爱?”
“你要是爱他,就不可能跑出来!”像起想起什么,裴敬尧双臂力气加重,把我紧紧地箍在怀里。
我也想起贺裘年失控对我做的事,咬住唇沉默了几秒,又推他,“你能不能放开我?你这样我怎么跟你心平气和?”
“怎么不能?”
“那麻烦你不要顶着我好吗!”
本来被我坐着的那玩意,也以为承受了压迫受到刺激,而慢慢觉醒,就那么清晰的顶着我。
他却丝毫不知羞耳止,反而笑了一声,一下将我压倒在沙发里,“我们以前不就是这样吗?有什么关系?四年了,你难道就不想……”
呵……说来说去不是因为爱,而是想作爱吗?
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冷淡的看他。
“裴敬尧,你就算是因为倪朵怀孕了,而找不到人宣泄,也不该找我这个前妻吧?请你放开我!因为你我平静的生活已经完全被破坏了!你还想做到什么地步才甘心?你直说好吗?”
他原本充满热情望着我的眸子,因为我的话而一点点冷却下去,按着我肩膀的手也微微松了些力气,笑容在他脸上一寸寸消失。
“你现在很讨厌我?”他问。
我不语,既默认。
裴敬尧目光深深的看着我,有一丝失望掠过,半晌才开口,“好,我不碰你。”手依旧圈着我的腰身,挤在狭窄的沙发跟我侧身躺着。
他没了声音,把眼睛闭上。
我也没再动作,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就转开了目光,既然走不了,就不在白费力气,确定他不会在对我怎么样,我才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的也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不在那窄小的沙发上了,而是躺在床上。
身边裴敬尧也在,这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就好像……还是四年前一样,还是那间卧室,那张床,两个人,可是彼时的心情和当时,却相差千里。
我静静看着男人睡着的脸,尽管有几道被我挠破的伤口,但也不影响他的颜值,四年时间给了他更多的沉稳和雕琢,眉眼还是我熟悉的样子,棱角更加锐利,却还是能轻易的吸引我,让我心悸。
暗自压下翻涌的情绪,见身边男人没有要醒的意思,我拿开他搭在我身上的手爬起来,在轻轻放下,拿起床头的手机,没在多做停留,轻手轻脚打开门,立刻离开了这里。
手机被裴敬尧关机了,我开了机,原本以为会有很多短信和来电提醒,结果手机在我掌心里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
确认不是手机坏了,我感到疑惑,怎么……贺裘年竟然没找我?还是说他忽然想通了?这个可能似乎为零。
打车回到公寓,等我走进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也不知道欣欣怎么样了……
走出电梯看了眼隔壁紧闭的门,也不知道贺裘年气消了没。
我摸出钥匙把门打开,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我以为欣欣已经睡下了,打开卧室的门,按下灯的开关,然而那小床上却并没有欣欣的身影!
我的心一下就慌了!她怎么不在家?
“欣欣?欣欣?”我一边喊着,一边将浴室和我卧室的门都打开找着,然而家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欣欣的影子。
对了,欣欣每天都是陈助理接送,如果欣欣不见了,陈助理一定会通知我,既然没有,那就是被接回来后,欣欣才走出的家门,谁?
我一下就想到了贺裘年。
也不管之前的芥蒂了,冲出家门跑到贺裘年的门前按响门铃,一边狂拍着门,“贺裘年!开门!快开门,你在不在?”
没有等多久,门就被打开了,下半身围着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贺裘年站在门前,精壮的胸膛线条流畅,人鱼线完美紧实,撑在门框的手臂肌肉爆棚,却不是那种特别夸张的样子。
“什么事?”贺裘年的表情和平静,语气也很冷淡,看着我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没俩样。
我愣了一下,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道,“欣欣不见了,她在你这里吗?”
他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一圈,最后落在我的上衣,一抹暗色在他眼底闪过,贺裘年沉沉道,“在这里,你不在家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吧?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话语中暗藏冷锐,似乎是在怀疑我跟裴敬尧走后跟他做了什么,但我并没有太多心思在解释,今天我已经够疲惫的了。
“是我不对,那你让我把她带回去吧。”我要进去,贺裘年却把我拦住。
“她现在睡着了。”
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仰头看着他,“我可以抱她回去睡。”
贺裘年依旧没动,把我挡在门外,而是问,“你确定要进来?”这话,似乎另有深意。
我不由迟疑着探究,保留的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笑了,在冷笑。
“我怎么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了!乔一一!你真的在乎欣欣吗?如果你在乎,就不会跟裴敬尧消失一整天!把欣欣一个人丢在家里!你就那么犯贱想回去继续被他干!忘了他因为别的女人是怎么伤害你的吗!”
大约是怕吵醒卧室里的欣欣,他的咆哮声压的很低,可尽管如此,我还是被他发脾气的样子给震住了。
我该怎么说?说我只是在裴敬尧那儿不小心一觉睡到现在吗?听起来都荒谬!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要跟他怎么样,你让我把欣欣抱回去吧。”我想冲进去,贺裘年却出来把门带上,蛮力的拽着我进了我住的隔壁房子,关上门把我推开。
“他杆你了吗?”一步步朝我走来,贺裘年就像是满身煞气的凶兽一样,吓得我情不自禁倒退,跟他拉开距离。
“没……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到底怎么了?”
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视线落在我的胸口处,贺裘年吐出两个字,“脱掉!”
我惊愕不已,条件反射的双手抱胸,“我都说没有了!因为衣服被你撕坏,这是他另外买给我穿的!难道你要我穿成那样在外面跑吗?”
“哦?那下面呢?也换了吗?”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贺裘年的眼睛直勾勾顶在了我的月退间。
“你……”
我被他的眼神给羞辱了,再也忍不住情绪。
“贺裘年!我说没有就没有!就算有了!你又要怎样?我跟你又没结婚!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你凭什么管我?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好吗?”
贺裘年怔住,脸色忽地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刚刚那股火发宣泄完也就没了,想想这四年他对我的好,我也的抱怨也说不出口了。
深呼吸一口,我忍下了酸涩说道,“裘年,我麻烦你多给我一点信任,如果我跟裴敬尧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会直接跟他在一起,现在这样解释,根本没有必要!你相信我好吗?我承认,因为各种原因我跟他见过多次面,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复合。”
我说的恳切又真挚,只求他不要这个样子,他这样太陌生了,我觉得很怕。
“好,我相信你,一一,我不是正人君子,这四年也不是白白付出!我想要你跟我在一起,心甘情愿的!但如果你做不到,我就算是用尽手段,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他的双手扣着我的肩膀,指节微微用力,藏着一丝暗示和警告,目光直直的跟我对视,“如果到了那一步,那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但还是点了头,“我明白,我不会的。”眼角有点湿润,强忍着泪意。
“好,我记着了。”贺裘年很满意,扯了扯嘴角笑了,伸手将我抱进怀里,摩挲着我的长发,“难道喜欢我就那么难吗?都四年了……”
我的手颤了颤,终究是没有回抱他,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
那件事之后,有意无意的贺裘年对我的行踪开始注意,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没放开,三言两语,实在很难把怀疑排除,所以我基本除了公司和公寓,再不去别的地方,避免裴敬尧的纠缠。
曾经跟裴敬尧就是因为信任太薄弱,才变成这样的局面,对于贺裘年,我很珍视他,哪怕不能把他当成恋人,他也是我的好朋友。
中午我跟几个同事正说着要去哪里吃饭,贺裘年给我发来一条短信,说让我等他一会,带我出去吃饭,我只好推辞掉和同事的约饭,找了个借口说工作内容出现纰漏,下午总监就要,我先改改好再去吃,让她们先走。
也没人怀疑什么,见我执意要先忙工作,大家就打着招呼先走了,王佳临走时随口问我一声,“要不要我给你带盒饭?想吃什么?”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奇怪,但也没表现出来,淡淡疏离的道,“不用了,谢谢。”
然后坐下,退出电脑的休眠状态,调出做了一半的设计继续。
余光里瞥见王佳走了,我才松一口气,格子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心无旁骛做设计,桌面忽然被人敲了敲,抬起头就看见贺裘年。
我诧异的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了。”
他毫不在意的道,“没什么关系,反正现在该走的都走了,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
我也没有多话,将电脑休眠,拿起包包和手机跟他一起出去了,等电梯时,贺裘年忽然抓住我的手,我怔了怔,侧头看他,“怎么了?”
他把我的手举起来,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跟你牵手。”
“可是……”
我略略挣扎着想抽出来,贺裘年眸色一沉,抓的更紧,“你怕什么?就算被公司的人误会,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谁也不敢伤害你,还是说,你怕被裴敬尧误会?要不然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我有点无言以对,知道他心里还有余怒,也不想在争执什么,就随他了。
餐厅的环境很优雅,钢琴曲的演奏悠扬悦耳,只是……贺裘年点的却全是情侣套餐,以前他也不这样的。
忽略这些细节,我拿起刀叉刚要切牛排,贺裘年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他,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就见他低垂着眉眼将自己的牛排切好,然后跟我的换一下,笑道,“好了,吃吧。”
我捏着叉子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有些僵硬的点头,“好,谢谢……”
“这不是……乔一一吗?哟,现在攀上贺裘年了啊?”
一道女声忽地响起,带着些酸味嘲讽。
我抬头看去,说话的人是几年没见的裴静雅,挎着个香奈儿包包,身边还跟着两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女人。
想起上次在酒店看见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陆远铮和葛云,十有八九这两个人在我出狱前就有了关系,要不然两个人也不会那么默契的合伙诬陷我骗婚骗钱。
我现在甚至怀疑,骗婚骗钱的是不是他们俩,而我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
可能他们原本是打算陆远铮搭上裴静雅,葛云搭上裴敬尧,而我只是用来帮葛云摆脱当时纠缠她的裴恒,只是谁能料到其中出了这样的意外,最后竟然是我跟裴敬尧发生了关系,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们在私下里会那么亲密。
说起来裴静雅,倒跟我一样都是受害人。
压下那些回忆,我放下手里的刀叉淡淡的道,“是你啊,这几年你们夫妻感情还好吗?别重蹈我的覆辙了,小心身边人吧。”
我有意想提醒她一下,可裴静雅却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笑话她出轨怀了别人孩子的事。
眼睛立刻瞪起来,裴静雅说道,“乔一一,你还有脸说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哼,阿铮跟我好得很!上个月我们还去欧洲旅游了呢,感情不要太好,你下次再敢拿那件事讽刺我,我要你好看!”
不过是可怜她,她既然不领情,我也不是非要巴巴的往上凑。
“那麻烦你别在这里站着,挺碍眼。”
“我碍眼?乔一一,你也太嚣张了!哦,因为现在有贺裘年给你撑腰了是吧?”
鄙夷的横了我一眼,裴静雅望向贺裘年说,“贺总,你捡破鞋也就捡了,怎么还好意思出来招摇?贺家的脸面你都不要了吧?我就不信,凭乔一一这样的身份,能跨进贺氏的门槛!”
“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要是做了我后妈,那或许还能以长辈的资格来说一两句,你得加油啊。”不紧不慢的端着酒杯浅啜,贺裘年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贺裘年爸爸是二婚,据说在他三岁时,他妈妈就因病去世了,但是半年后,他爸爸却带着一个女人回来,还有一个比贺裘年大两岁的男孩,说是他的亲哥哥,这也就是说,贺裘年爸爸在他还没出生前,婚外情就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这样的家庭,哪能和睦。
这件事S市圈内名流都知道,贺裘年这么说就等于是瞧不起裴静雅,又侮辱了她,裴静雅怎么可能不气?
但我没想到,是贺裘年把她弄生气的,她竟然冲我发火,抓起我面前的酒杯,就朝我泼过来,嘴里还骂道,“贱人!哪儿有你就让我不舒坦!”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谁能想到她会这么不讲理,酒液几乎要从杯中倾斜倒在我身上,一只手忽地伸过来握住酒杯,带着不可抗力,将杯口换了个方向,朝着裴静雅脸上泼下去。
伴随着一声尖叫,那半杯红酒尽数泼在裴静雅妆容精致的脸上,她仓皇受惊的倒退,如果不是同行的两个女人扶住她,险些就要绊到。
“贺裘年!你敢泼我!”抹掉脸上的红酒,裴静雅大口喘息一下,一低头,整个人都要疯了,那红酒斑斑点点的滴在她的上衣,不管是什么名牌,基本上是毁了,她摊开手失控的尖叫一声,“我的限量定制啊!”
“别说是衣服,下次再口无遮拦,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嘴贱的下场,服务员结账。”拉起我,贺裘年根本不屑与裴静雅多说,刷了卡带着我离开餐厅。
“你这样,传出去不怕丢失贺少的绅士风度吗?”在以前,贺裘年在女人堆里,那也是出名的绅士,想起刚刚的场景,我微微抿嘴笑问。
贺裘年从我手里拿过安全带,替我扣上,并没有多大笑意,看着我很严肃的说,“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传出去不是更要让人笑话么?你说呢?”
我的笑慢慢地僵在脸上,张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坐正身子没有说话,心口却像是被什么压住一样,闷闷地喘不过气,他到底怎么了?
进公司时,贺裘年也没有避嫌的意思,虽说没有在牵我的手,却也跟我并肩而走,加上上次我被他拉着去了办公室,公司里的流言蜚语,在办公室早就传开了。
而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我心里其实挺不舒服的,却又不能说些什么,想着可能等时间久了缓一缓,他就能恢复成跟以前一样了吧。
等电梯时,贺裘年盯着慢慢下来不停跳动的数字,忽然说道,“以后你别开车了,反正上班下班,我们都是一起,我现在觉得分开走实在是多此一举。”
“啊?”现在别人只是怀疑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上下班同进同出,那还不得传出我们同居的八卦?
大约是我的反应让他不悦,贺裘年目光扫向我,挑起眉毛,“怎么?你有什么顾虑么?”语气沉沉的,现在的他,总给我一种阴郁的压迫感。
从心里我是不愿意的,可是说到顾虑……他都不在乎别人怎么非议,我拿出来当借口,就显得在搪塞了。
“一定要……”
我刚说出三个字大厅里忽然喧哗起来,扭头去看,一群高大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各个都拿着棍棒,人多势众下,保安都没拦住,走进来他们就嚷嚷开。
“把你们公司的老板叫出来!就说陈四爷我找他!”
洪亮嗓门,让大厅经过的人都不由驻足观望,见这一群人来势汹汹,大家都怕惹上麻烦,飞来横祸,只敢远远的躲着看,悄声议论怎么回事,毕竟这群人来找的可是总裁贺裘年。
“找我?”
贺裘年也感到疑惑,远远的看着保安和他们拉扯,想了想就要走过去。
见状我立刻拉住他道,“别去,你看他们都带着棍棒,说不定就是来找茬的,先把人聚集起来,真要动手了,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而吃亏,或者直接报警更稳妥?”
“我们?”这是这几天里,贺裘年最温柔的一个笑容,似乎这两个字取悦了他,他握了握我拿着他胳膊的说说,“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共患难吗?”
“我……”
我没想到只是这样随口说出的话,就能让他高兴,嗫嚅了会儿,我道,“我当然不会看着你被他们打得,你为我做的那些,就算是我去替你挨打,我也愿意。”
他听出来了我话里的意思,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对我太好,所以我不会忘恩负义。
神色收敛起,贺裘年淡淡‘嗯’了一声抬脚走过去,同时出声道,“你们找我什么事?”
十几个大汉立刻就看过来,领头将棍棒在掌心有节奏的敲了敲,嘿嘿笑道,“贺总啊,你总算出来了,我们这正好有意见难办的事儿,只能贺总你来帮帮忙。”
“我认识你们吗?”贺裘年笔挺站立,一张俊脸没有一点儿的表情。
男人怔了怔,有点没了底儿,在开口,说话就客气了很多。
“是这样的贺总,我们也不是故意来你公司闹,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不是?”
“欠债?你的意思,我欠你们钱?”贺裘年略有轻蔑,听他们这样说,已经没了耐心,给闻讯赶来的胡秘书一个眼色,暗示他去报警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