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欺瞒

月斜影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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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德基回头,见她细心装扮,虽徐娘半老,眉梢眼角依旧满是妖娆的风情,又带一丝隐隐的狠毒和****,这是他对这个女人有“性趣”的原因之一。他笑道:“金军已经从川陕撤军,秦桧这次立了大功”

    金军撤军川陕,完全是因为吴阶之子吴麟大败赛里的结果,但金兀术却做了舆论,秦桧一番巧言令色,就全变成了秦桧和谈之功。

    “秦桧自当誓死效忠官家。”

    赵德基笑着说:“朕做了这些年天子,大多时间都在逃亡惶恐中度过。如今和谈大局初定,希望在除夕之前,能过一个祥和的快活新年”

    王君华察言观色,细细思索,明白官家这是要赶在除夕之前,将宋金和谈盟书写下来。可是,他的“快活”包不包括在除夕之前杀掉岳鹏举呢?她不经意地说:“听说金国方面,四太子的要求是只要杀掉岳鹏举,就可签订和议。”

    赵德基把她视为安插在秦桧身边的眼线,但此时还不知道秦桧已经有了“终身宰相”的护身符,心里正得意如何在和谈之后一年半载就罢黜秦桧,他当然不向王君华透露,就说:“岳鹏举三两日便可到京城。他一回来,自然是笼中之虎”

    王君华确定了岳鹏举的死期后,心里已经有了底,这才说:“近日,岳鹏举的心腹将领大肆活动,岳鹏举一日不归,就怕有意外”

    因为孙革、于鹏等人的上书辩驳,赵德基早已更生戒心。一帮子文士如此替武夫卖命,岂不动摇大宋防范武将的根本?而且,若是岳鹏举一回临安就逮捕也不行,这样,更难以堵悠悠之口。他既要除掉岳鹏举,又要维护自己“仁君”的风范,同时不违背祖宗赵太祖留下的“不杀大臣”的誓约,要如何操作,实在大费周折。

    “令秦桧赶紧继续搜罗岳鹏举的有力罪证。”

    王君华欢喜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岳鹏举早有不臣之心,他的儿子留下还是祸害”

    赵德基沉吟片刻,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此时满心寄望于得到花溶,若杀了她儿子,按照她的脾气,定是死也不从。

    王君华见他犹豫,更是判断出七八分,张去为口里的神秘女子一定是花溶,赵德基打花溶的主意已久,她虽素来内心里鄙视赵德基,但也不愿曾经和自己偷情的男人又去喜爱其他女人胜过自己。令她得意不凡的一直是自己可以将宋金三个最强势的男人:金兀术、赵德基、秦桧同时玩弄于手掌之间,若花溶得宠胜过自己,这种优越感岂不是要大打折扣?

    她心生一计,就说:“臣妾常听人议论,说花溶仗着往昔侥幸的护驾之功,十分跋扈,在怡园里大宴宾客,大肆散播太祖不杀功臣的誓约,制造舆论,料定官家不敢杀她。官家宅心仁厚,容忍她和她的儿子,真是仁君风范,她不但不感恩还加以利用。臣妾昨日偶然见她一面,还招她嗤笑”

    她是随口胡诌,花溶在怡园深居简出,二人根本不曾见过面,赵德基却听出端倪:“你说你昨日见过花溶?”

    王君华说漏了嘴,只得硬着头皮,心想,见没见过花溶有什么不打紧?立刻顺溜地接着谎言往下说:“奴家在街上不意见到她和李易安闲逛。她们夫妻热衷于和才女才子交往,就是为了制造有利于自己的舆论”

    “她竟然敢骗我”

    赵德基面色大变,随便找了个借口令王君华退下。王君华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见赵德基的情形,立刻便猜到是对花溶不利的,她心思婉转,喜出望外,边走边自言自语:“真是天助我也”

    王君华一走,赵德基再也坐不住了。他只道花溶在佛堂为自己“求子”,谁知道竟然和她的儿子在外面闲逛?岂不是罪犯欺君?他心里的难言之隐还有一个:就是当日自己有没有对花溶得偿所愿?!这一直是心里的一个重大疑问。他心机深沉,在这种事情上,深知一个男人不可能完全想不起任何细节,无论怎么回忆当天自己都不过只拉了一下花溶的手而已。而且,花溶性子素来倔强,纵然是因为爱惜儿子,那天的屈服也来得太快了点吧?

    他越想越不对劲,大声说:“传康七这厮。”

    康公公颠颠地进来,情知不妙,立刻跪下,赵德基大喝一声:“大胆奴婢,你还不从实招来?”

    康公公颤声问:“官家小的犯了何事”

    “那天,朕到底有没有真正临幸花溶?你若敢有半句虚言,朕定斩不饶”

    康公公吓得头大如斗,情知这个荒淫昏君终于发现了真相。可是,他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不敢承认,只得说:“官家那一日,是真的,真的”

    “真的什么?”

    他暗骂你自己在里面的详情,你自己不清楚谁清楚?但说出口的却是:“那声音,小的们都听见官家的,花溶的”他大着胆子反问,“莫非是花溶服侍不周?”

    赵德基因为那一晚,经常在太监们面前得意洋洋表明自己男人雄风振作,如今,怎肯轻易承认自己还是“不行”?这令人羞辱的念头,他是拒绝承认的。

    他见康公公的话没有什么破绽,料定康公公不可能因为岳鹏举夫妻而欺骗自己,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心念一转,马上说:“马上启程去太后佛堂,不许惊动任何人”

    康公公暗暗叫苦,却不得不立即秘密准备,陪着赵德基去佛堂。

    赵德基因为存了怀疑,越想越愤怒,一种被愚弄或者不曾得逞的愤怒。幸小刘氏他都一直要用壮阳药,没理由自己“雄风”一回,却毫无记忆。

    还有天薇。他早已因为韦贤妃的亲笔对天薇有了猜忌,心里其实明亮如镜,生母定是怕天薇揭露了自己在金国的丑行,毕竟当初宗望送来的韦贤妃春宫图是实实在在的,韦贤妃绝不可能逃过蹂躏。

    天薇和生母,孰重孰轻?他早已掂出分量。现在又想到天薇竟然和花溶联合欺君,实在忍无可忍。

    初冬的第一场雨后,“怡园”草木凋零,遍地枯黄,就连万年青和忍冬也显得有气无力,地上的一些芨芨草开出一种猩红的小花,已经没了蜂蝶的围绕,十分寂寞。

    一名宫人被女仆领着,悄悄进来,在花园里找到花溶,神情焦虑:“岳夫人,公主请您马上去佛堂”花溶心里一惊,立刻明白过来,是赵德基要突袭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