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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
“老婆……”
真真要气死我,我一倒下去,他们俩父子以为我又回到了梦中世界,全都叫唤起来。
我翻眼睛,使劲翻眼睛,想让他们知道我还在现实世界,没有回去。
可是这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魂魄体的脑袋没有回归身体,任凭我把眼珠子翻烂,翻成斗鸡眼,他们都看不到。
唉唉唉,我要被气死了,真的被气死了,被项幽气死了。
项幽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很聪明,办事很靠谱的,但今天他的行为,他的想法让对他的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的睿智高大形象,在我心中倒塌了。
塌了!
我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头疼也不管了——不过也是因为那时候头没有那么疼了,完全能忍得住——就那样躺着,生无可恋了。
但是我并没有躺多久,大概一分钟多一点吧,我妈发来了一个视频邀请。
本来项幽没打算接的,可是在拒绝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接听。
视频一接通,我妈就看到项幽了,项幽不能再挂了,就跟我妈聊了两句。
聊了两句后,我妈问我呢,项幽没有找我去上厕所了这样的蹩脚理由,说:“莫可感冒了,刚吃了药在睡觉。”
“感冒了?”我听到那边我妈有些着急的声音,“那她有没有发烧?她感冒最容易发烧了。对了,还有你看看她耳朵后面是不是起红点了?”
项幽伸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看了看我的耳朵后面,道:“她头有点热,右耳朵有红点,左耳朵没有。”
“只有一个耳朵有红点,说明她那边不舒服,你帮她按按那边的额头会舒服一些。”
“好的。”项幽的手按在了我的右边额头,一下一下的按,但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妈应该是看到了项幽按我额头的动作了,提醒道:“你那样按可能没有效果,要捏着她的额头,再按。按使劲一点。”
“嗯。”项幽应了一声,在我右边额头捏了捏,又往下稍微用力按了按。
瞬间,我就感觉被项幽按的那个地方传来了一阵有些酸,有些痛的感觉,接着就是舒服。
唔,真的好舒服,舒服的我都感受不到头疼了。
“对,就是这样按。”我妈在那边说道,还说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可可一感冒就爱发烧,一发烧就会头疼,吃药打针都没用。有一回我看到她用拳头捶头,问她捶头做什么。她说捶一捶就不疼了,我怕她小,手不知轻重,把自己捶坏了,就帮她揉。”
“可她说我揉的不管用,我就按。按,一开始还有用,但按久了也不管用了。后来,我才琢磨出先捏后按的办法。”
“哦。那她耳朵后面的红点是怎么回事呢?”项幽问道。
我妈说:“我也不知道。发现她耳朵后面有红点,还是无意间发现的,时间太久,我也忘记了。就记得她如果发烧,肯定有个耳朵后面有红点。”
“哦!”项幽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我妈也没话说了,就道:“小项辛苦你了,你给她多按一会儿,她会好的快一些。”
“妈,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还要谢谢妈告诉我这个方法呢。”
“好了,你先按吧,我明天再打给你。”
“好的。妈,再见。”
视频切断后,项幽竟然就停止了,我那个郁闷,那个气啊。
啊啊啊,这个项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怎么能、能……对我妈阳奉阴违呢?
我好气啊。
就在我为这事生闷气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斗篷男的声音。
“莫可,你真别逼我!”
那个我字被斗篷男拉的很长很长,能让人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
可我不明白的是,他总说我逼他,我到底哪里逼他了?
明明是他逼我,好吗?
虽然心里很纳闷,但是我却没打算问他。
只睁大一双眼睛看他,一眨不眨的看他。
看他那张和项幽很相似的容颜,莫名的就来气,就想打人。
如果我能动的话,我真的会打他的。
斗篷男说那话是闭着眼睛的,等他把最后一个音节拉完,睁开眼看到我正在看他时,他愣了一下。
愣过之后,他低头就想对我做什么。
我在他的唇即将碰到我的唇时,迅速抿住了嘴巴。
斗篷男一下子停住了,往后退一退,手就捏住了我的嘴。
我被他捏的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他又一次低头过来。
我冷幽幽的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想打我。”斗篷男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我现在想打的不是他,而是项幽。
“我现在最想打项幽。”
“哦?”斗篷男被我的话逗乐了,竟停下了动作。
“你不信?”我挑了挑眉,“我说的是真的,真的特别想打他。”
“打吧,我支持你!”
感觉真是跟斗篷男聊不下去,他竟然说打吧,我支持你,而不是问我为什么想打项幽。
我想打项幽,那还不是因为……
可我又想了,如果斗篷男真的问我原因,我会告诉他吗?
不,我不会告诉他的。
我要维护好项幽的形象,不能让斗篷男捡了笑话。
“莫可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斗篷男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忽然感到很累。
“来,看看你穿嫁衣的样子。”斗篷男一手抓着我的手,一手搂着我的腰,把我带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我穿着和项幽结婚时一样的大红婚服,就连头发都梳的差不多。
唯独很不一样的是妆容,我的脸是斗篷男化的,应该是按照他的喜好化的,比较的艳丽。
特别是两边的腮红,涂的很多。
虽然这妆容不难看,但是我平时都不怎么化妆,忽然化了这么艳丽的妆,不习惯,感觉丑。
斗篷男穿着和项幽结婚时一样的衣服,他站在我身后侧方,双手自然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宛如我们是一对恋人一样。
他问我:“你看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嗯。”我嗯了一声,在心里说是很般配,是和项幽很般配。
因为斗篷男长了一张,和项幽很相似的脸,所以要说般配也是跟项幽般配。
斗篷男却不知我心中所想,听到我这话,很高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跟看不够似的。
而我在他通过镜子看我们时,忽然心生一丝悲哀出来。
我真的好悲哀,不管是跟项幽,还是跟他,都挺悲哀的。
这样的悲哀,我之前就有过,只是被我压在了心底,不轻易拿出来而已。
现在拿出来了,就会觉得比以前更悲哀。
悲哀自己,自己的生活,我都不能自己选择,而是被动的接受。
如果斗篷男说的是真的,如果项幽没有耍诈,那我现在八成是斗篷男的妻子了。
如果我是斗篷男的妻子……
我定睛看了看镜中欣赏我和他的斗篷男,再次感受到之前梦里送我回家时斗篷男的温柔,感觉如果和我结婚的那个是斗篷男的话,他应该也会对我很好的。
呵呵……我真是脑抽了,竟然会想这些,竟然会拿斗篷男跟项幽相比。
一抬头,和正通过镜子看我的斗篷男视线撞上。
我迅速低头,移开了目光,斗篷男就抓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脑袋抬起来,命令道:“看着我!”
我被迫的看着他。
“莫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我吻你,故意说想打项幽的话,转移我的注意力。”
“好,你不想我吻你,我成全你。但是,你别不识好歹,还想着离开。我告诉你,你是离不开的。”
说到最后一句,斗篷男忽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猛地往上一抬我的下巴,让我整张脸都抬了起来。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开回扫着,一边扫一边宣示着主权的说道:“莫可,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说罢,低头就要来吻我。
我轻轻别了一下头,道:“既然你这么肯定我离不开,那你急什么?不是还有婚礼没有办吗?”
“你是想趁办婚礼的时候,一心一意想回去吧?”斗篷男似乎识破了我的想法。
我疲惫的摇了一下头。苦笑道:“回去了又怎样?回去了,我也不能真的回去,最后不还是会回来吗?”
“而且回去的时候,我头特别的疼,我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头疼了。”
“知道就好。”斗篷男用手戳了戳我的脑袋,笑道:“行,听老婆的话,先把婚礼办了。”
说着,他就搂着我往外走。
我在他怀里,平静的像个布偶一般,可是没人知道,我的内心是如何的汹涌的。
听老婆的话……多么熟悉的话啊,可却是话是人非了。
项幽啊项幽,你再不想办法救我回去,我就真的永远被困在梦里,还嫁给斗篷男了。
“吱!”一声,门被打开,外面灯光、音乐、司仪、宾客都有。
我爸妈也在。
当然,我知道我爸妈都是假的,这些人都是假的。
但是看到斗篷男请来这么多人,我还是挺震撼的。
“欢迎新郎新娘!”司仪的话响起来,斗篷男扶着我的腰往前走。
我一步一步的走,内心着急的念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可是,念了好多遍都不管用。
眼看我们就要走到司仪面前了,我忽然脑袋一疼,抱着脑袋就滚在了地上。
“莫可!”我听到斗篷男大叫一声,他的声音就在我耳朵里无限循环起来,好似耳鸣,非常难受。
“啊!”我难受的抱头大叫,感受到一双手用力按住我的脑袋,一直在我耳边叫莫可。
似斗篷男的声音,似项幽的声音,还似小莫的声音。
“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感觉比回去时脑袋还疼,疼的我痛不欲生。
“爸爸,你要杀我?”忽然,小莫害怕的声音闯入我的耳朵。
我大吃一惊,随即大喊道:“不要,不要杀小莫!”
“只有杀了你,你妈妈才有救。”项幽冰冷的声音传来,我的心跟着一冷。
接着是小莫的祈求:“爸爸,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
“老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叫我醒来,不要杀小莫。”感觉我说话,他们好像听不到,我急的不得了。
耳边忽然没有了声音,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心里担忧的很,一直喊:“老公,老公,小莫,小莫……”
但是,没有人回应我。
喊不应这两人,我就喊天福,拼命的喊。
我想天福是我的宠物,我和他有心理感应,他应该能听到我的喊声吧。
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天福也不理我。
小莫现在怎么样了,谁能告诉我,我心里着急极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
心,顿时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