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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算什么,我做的梦比噩梦可怕多了。
小莫他竟然不认得我了,还叫别人妈妈,想想我都心痛。
梦里那种难过,那种心焦,醒来之后,比梦里的还要强烈。我抱着项幽的胳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哭啼啼把做的梦讲了一遍,还要去见小莫,问问他还认不认得我。
项幽抱着我,安抚我激动的情绪,说:“那只是梦,并不是真的。”
“万一是真的呢?”我哭着问他,提醒他:“你别忘了,我会做预知梦。”
“这个梦可能就预示着什么。那个老板娘很喜欢小莫,一顿饭连续说了两次想要个小莫这么可爱的孩子,万一她因为思子过度,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把小莫抢走了怎么办。”
我把我心里的想法,告诉项幽。项幽听了,笑一笑,道:“你忘了,小莫不是人了。普通人,怎么可能抢得走小莫。”
项幽这话提醒了我,小莫不是人,不会那么轻易被老板娘抢走的。可是,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并不一定每次做的梦都是预知梦。老婆别难过了,睡吧。”
第一次跟项幽说我做了预知梦,他也是这样说的,我抬头诧异的看着他,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
不过,他瞒我的事情并不止这一桩,还有很多。
其他的,我暂时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在听我说我做的是预知梦后,那么肯定的说:不一定每次做的梦都是预知梦。
项幽被我看的愣了,问:“老婆,怎么了?”
“我……”我结巴了一下,说:“老公,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嗯。”项幽先是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又肯定的嗯了一声,把我的脑袋按到怀里,道:“别问了,睡吧。”
囧,我还没开始问呢。
我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了,便不挣扎了,闷闷的问道:“老公,你不能告诉我一些吗?”
“睡吧。”项幽回答我的就是这一句话。
我了解他的性子,他不想告诉我,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会告诉我的。但不知我今天怎么了,明知行不通,却还偏偏不放弃。
项幽被我问的烦了,低头就是一吻,吻完道:“难以入睡,是不是想了,嗯?”
我意识到不妙,刚想拒绝,他的吻又落下来,然后……然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第二天身下的不适,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唉,好郁闷!昨天本来是我要问他事情的,最后事情没有问到,还被他吃干抹净了。
昨晚没问出来,想必以后也很难问出来了。
算了,他不愿说,我就不问了,我还是赶紧起来洗脸刷牙吧。
我刚要掀开被子,项幽推门进来,吓的我又缩回被子里了,脸一下就红了。
看着我红扑扑的脸,项幽凑过来,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嘴角噙着一抹笑道:“老婆,你真容易害羞。”
“哼!”我哼了一声,把脸也缩到被子里,但没两秒,项幽就把被子给掀开了,笑意深深的看着我道:“老婆,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嗯?”
这声调和昨晚他说:难以入睡,是不是想了,嗯?一模一样。
我怕他做出什么,连忙道:“别,不要了,今天我们还要去海边小村呢。”
“对。”项幽点点头,摸了摸下巴道:“到那里,再做也是一样的。”
这个无耻的男鬼,我不想理他了。
洗漱完毕,出去看到小莫在摆早餐,我想起昨天做的那个梦,快速跑到小莫面前,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一刻,我感受到小莫做噩梦说我不要他时的感受了。
“妈妈,你怎么了?”小莫察觉到我的异样问道,我摇摇头,表示没怎么,却忘了小莫被我抱在怀里,根本看不到我摇头。
紧紧抱了小莫一会儿,我松开他,看着他道:“小莫,妈妈喜欢你。”
小莫的眼睛顿时亮了,跳起来,抱着我的脖子,啵了我一口:“妈妈,我爱你!”
听到小莫说爱,我想到喜欢没有爱好,就补充了一句:“小莫,妈妈也爱你。”
小莫的眼睛更亮了,晶亮晶亮的,小脸上的表情很激动。
“啊啊啊……”小莫突然大叫起来,一边叫,还一边摇头。
我以为他怎么了,问他怎么了,他摇头不说话,转身跑向项幽,一跳就跳到项幽的脖子上挂着。
之所以说是挂着,是因为小莫跳到项幽怀里时,项幽没有用手搂着他,只有他搂着项幽的脖子,所以看着像是小莫挂在项幽身上。
“爸爸,妈妈说爱我,你听到没有?”小莫的脑袋在项幽的脖子上蹭来蹭去,那样子好可爱。
项幽终于伸手,托住了小莫的屁股,往上托了托,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我耳朵没聋,臭小子!”
笑的很宠溺。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项幽对小莫露出这么宠爱的笑容,第一次看到他们父子这么友爱的互动,就和其他普通父子一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说爱小莫。
也是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在他们心里是有一席地位的。
看到他们因为我而高兴,我也很高兴,那个早餐,我们吃的很愉快。
吃完早餐,我们退了房,坐大巴去海边小村。
走到半路,大巴突然停下不走了,司机才告诉我们去海边小村的路坏了,车过不去。指着车外面的驴车,告诉我们只能坐驴车过去。
车里的都是来旅游的,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一听过不去,都炸开了锅,吵着要找司机退钱。
司机估计没少干过这样的事情,厚着脸皮应对,任凭乘客如何说,他就是不退钱。就连乘客拿报警威胁,他也不怕,还嚣张的说警察局有他认识的人,把车里的人气的够呛。
吵了半天,也没有吵出什么所以然来,大家只好认栽,纷纷下去找驴车。
谁知驴车价格贵上天,竟然是大巴价格的十倍,一个人一千块。这让有些人接受不了,骂骂咧咧,有的赌气说不去了,要回去。
可回去,只能坐大巴,大巴司机涨价,伸出一只手:“五百!”
这一只手,就像是打在了这些赌气要回去的人的脸上。他们听到五百,气的脸红脖子粗。
有两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差点没忍住,要去跟这位黑心的大巴司机干架。拳头都抡起来了,被旁边一位中年男人拦住了。
那中年男人对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朝身后看去,看到后面拉驴车的当地人都虎视眈眈,凶狠的瞪着这两个年轻小伙子。
大巴司机,和这些拉驴车的当地人是一伙的。
虽然知道有项幽在,我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看到那些当地人流露出的凶狠目光,我还是吓的心肝颤了颤,下意识往项幽身边靠了靠。
项幽揽着我的肩膀,将我抱在怀里,对小莫道:“臭小子,去挑一个好点的驴车。”
“好。”小莫大声回道。
其他人听到项幽和小莫的对话,才从生气中缓过来,意识到已经被坑了,生气也无用,就纷纷决定接下来怎么走。
大部分人都选择坐大巴回去,怕再被坑,只有几个人选择坐驴车,继续旅游。
这几个人就有我,项幽,小莫,和那个中年男人夫妇,以及那两个年轻气盛小伙子之一,还有一对年轻夫妻。
驴车不大,就是一个驴后面拉着一个板车,我们一家三口,加上行礼,刚刚好。
但当地人想多赚钱,非要把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安排在我们车上。
项幽不乐意,说多给一千块,包了这辆驴车。
当地人很会赚钱,说:“车上只坐他一个人的话,要给三千。”
“三千?你怎么不去抢?”小伙子就是年轻气盛,别人一句话就把他给点燃了。
当地人厚脸皮的嘿嘿笑,“爱坐不坐,不坐拉倒。”
小伙子的朋友还没走,见小伙子和当地人吵了起来,过来劝小伙子道:“阿鹏,走吧。”
阿鹏摇摇头,看了看海边小村的方向,抿了下嘴唇,一脸坚定的说道:“这个地方,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是走,我也要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真是疯了!”阿鹏的朋友满脸不理解,也不赞同:“只是一个梦而已,你太认真了。”
“你不懂。”阿鹏拍了拍他朋友的肩膀,笑道:“兄弟,谢谢你陪我走到这里。剩下的路,我要一个人走……”
“喂,那个穿蓝褂子的,你还上不上车了?”司机指着阿鹏的朋友,不耐烦的喊道,打断了阿鹏和他朋友的交谈。
“叫你妈啊叫。”阿鹏的朋友不高兴的低骂一声,是怕当地人听到。
“兄弟回去吧,电话联系。”阿鹏又拍了拍他朋友的肩膀。
“好吧,我走了,保持联系。”阿鹏的朋友走的时候,拍了一下阿鹏的肩膀,转身跑上车了。
站在车门口,他还不舍的对阿鹏挥手。
可惜,阿鹏已经转过身和当地人讨价还价,没有看到他朋友的挥手。
“两千,这是我最多能给的了。”阿鹏伸出两根手指,当地人冷漠的摇头说不行,还讽刺阿鹏:“要是没钱,你就回去,回去只要五百。别在这里耽误我时间。”
阿鹏窘迫的脸色涨红,可怜的看着我。
我很郁闷,这人怎么不看项幽,不看小莫,只看我,偏偏我看他这么想去,又被当地人刁难,早就心软了。
但我不敢做项幽的主,就拿眼神去看项幽,项幽点了下头,我才敢对阿鹏道:“上来吧。”
阿鹏对我感激涕零的拱手,对项幽和小莫拱手:“多谢,多谢。”
驴车本来就不大,阿鹏上来后,就显得拥挤了。不过驴车虽拥挤,我所坐的地方却是很宽裕的,都是项幽给我留出来的。
在驴车开始走的时候,项幽突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大巴车上的人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