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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儿,我们该回去了。”
好不容易哄好怀中的小丫头,郎修琴眼中所见之景让他眼中的柔意渐渐消散。
流萤听他的声音变了,不由得松开抬头,担忧道:“怎么了师父?”
郎修琴未给她做过多的解释,只道宫中有事要他回去处理,而后便带着人仅花了一刻钟时辰便回了宫里。
前脚进塔,后脚清风就红着眼来了,“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殿下吧!殿下他……他……”
郎修琴未开口,流萤倒是先担心起来,“殿下怎么了?!”
此时紧急关头,清风自然也就不会去计较她怎么跟国师大人一同回来的,听她问及,开口便将太子中毒一事告诉了她,听得流萤心头一紧,当即就要出塔去探望。
“萤儿,你留下。”郎修琴一把将她拽回。
流萤心里急,抬头看着他说:“可是殿下他……”
“为师去即可。”
郎修琴只说了这一句便带着清风下楼,流萤想跟着去,但又不想因此惹得那人不快,于是只得压着心里的担忧在塔内等他回来。
抵达弘宸宫时太子殿下的寝宫外已乱成一团,国师的到来无疑给众人带来一线生机。
就连平日里不管遇什么事都不当一回事儿的皇帝也在看到国师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都来精神了。
“皇叔,你可算来了,”郎宸北让带人进来的高成继续守着,起身迎上来,“你快看看,臭小子他……”
没说完的话经国师抬手制止在喉咙里,皇后安红豆已经把眼镜哭肿了,此时跟着皇帝一起离开了床边站在一边抹眼泪。
距离太子中毒已然过去了八个时辰,八个时辰对圣雪狼族的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
但关键就在于此次在太子体内的毒并非普通的毒,不若外头也不会跪了满院子的御医束手无策了。
郎修琴一进屋便皱起了眉,行至床边往平日里活蹦乱跳此时此刻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的侄孙看了看,他的唇抿成一条线。
“大人,弘璃……弘璃他……”安红豆见他神色并不轻松,当下心就揪成了一团,着急地问道。
郎宸北想说别打扰皇叔瞧病的话,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本该出手救治人的国师大人扭头面无表情地说:“一年。”
两个字,让安红豆要问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也让向来就聪慧过人的郎宸北一时反应不及,“一年?”
“嗯,”郎修琴淡淡应了一声,看着体内灵力已然渐失不省人事的郎弘璃,“灵珠受损,毒已深入体内药石无医,至多一年的寿命。”
“什……么……”
安红豆眼前一阵眩晕,险些晕倒,郎宸北见状当即伸手将人扶稳,整颗心也凉了大半,他难以置信地看看床上的儿子,又看向郎修琴。
“皇叔……连您都没法子了?您……您不是国师吗?怎么可能连这点毒都解不了呢对不对?您看,我家崽子修为也不低,不过就是中了点毒,如何……如何就药石无医了呢?”
皇帝郎宸北从来不这样的,在这之前,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觉得不是事儿。
没错,是,他的确总是找自家这崽子的麻烦,在他还小的时候是对他过于严厉了,也的确没和他平心静气的说过多少话。
可是……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爱他啊。
他是他的第一个崽子,是他感到最骄傲的孩子,这小子做什么事都是一副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至今,他交代过的哪件事这臭小子不是办得妥妥当当。
他不想娶妻,好那就不娶,左右他从未想过逼着他娶自己不中意的人。
他有想法,想做什么,要花多少银两,不管做什么,他这个当爹的什么时候过问过,因为他知道这小子绝对不会那纨绔东西,所以他放心啊。
然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家崽子没救了?什么叫只有一年的寿命?他不准!
郎修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郎宸北就已然股不得什么礼数,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为什么?为何连你也救治不了,昨夜发生事情的时候,皇叔你分明就在塔中不是么?为何不来救他?为何?!”
郎修琴被他摇着,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抬眸看了看已然被紫鸢扶着的晕厥过去的安红豆,抬手刚要将放在他衣襟上的手给拿下去便听得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璃儿……我的璃儿……”
太后萧妤来了,昨夜事件发生后在得知太子出事的第一时间,因情况不容乐观,老人家已经昏睡过一次了,如今再醒来听闻太子还是没能救治,当下就赶来了。
“母后……”郎宸北有些慌神,扭头看向自家母后突然有些无助。
太后冲到床前,红着眼眶瞧了瞧面色已然发紫的太子,差点再次晕厥过去,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子,这才反应过来国师在场。
于是她猛地就是一个转身,一把抓住国师的胳膊,几乎颤抖地说:“七弟,七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么?你快救救璃儿,你快救救他,他……”
“皇嫂,”郎修琴看着她,没有去拨开那双抓得他有些疼意的手,而是定睛看着她,平静地道:“此毒,无药可解,我能做的便只有让他在这一年里少些痛苦。”
下毒之人,明显是知道太子真实身份的,否则也不会用让所有灵兽皆闻之色变的鬼子魂。
“你说什么……?”
太后身子一晃,手上松了力道当即又昏了过去,弘宸宫的寝殿内一时间乱成一团。
郎宸北没有再闹,只瞬间便像是忽然就苍老了,交代紫鸢把已经晕厥的安红豆带下去休息后便步伐沉重地走到床前坐到了床沿边瞧了自家崽子好一会儿。
最后他头也没抬地对郎修琴说:“有劳,皇叔了。”
生死这种事,他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早就看淡了才是,只是他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到他自己身上。
他能如何,又该如何,身后的这个人说没救了,那便是真的没救了。
他……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郎修琴没有说话,只上前一步闭了双眸朝床上之上施展灵术,而在外面一直等着消息的百官们及皇族自己人在看到太后与皇后双双被扶着出来时心里也差不多大致猜到了些。
百官们纷纷面色一沉,一个个地默不作声,无一不哀伤悲叹。
郎弘琉从外归来,没有抓到歹人的他从紫鸢口中得知情况后当下就要冲进去,最后被高成给拦下了。
从弘宸宫回到定安塔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太子的毒没能解,但因他自小底子好,加之又有国师大人的医治,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
得知此消息的百官们除却部分是真的担忧和悲伤外,其他人心里都不禁纷纷猜测,想着在这之后储君之位一事皇帝会如何打算。
国师大人回塔,百官自是跪送,待行至弘宸宫外,那行在最前面的人却突然顿住了步子回过身来。
众人纷纷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郎修琴在一干人等中一眼便瞧着了那一身黑色朝服的镇国大将军,眸光未波动,片刻后又转了身子在众人的恭送下回了塔。
流萤在塔内等得焦急,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却得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顿时小脸变得惨白,近乎颤抖地捂住了嘴。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殿下……殿下就能早些得到治疗,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师父……我……我对不起您,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娘娘跟殿下,我……我……”
“扑通”一声,她跌坐在地上,有些无措地不知把视线落到哪里。
郎修琴心疼,蹲了身子把人轻轻抱进怀中,轻声安抚道:“萤儿不哭,这不怪你,是为师要去寻你的,与你无关。”
那个时候,他本就是要赶去弘宸宫的,只在看到她即将遇到危险时控制不住心中的焦躁。
流萤在他怀里颤抖,哭着摇头,“不……不是的,是我……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做了那样的事惹师父生气,也就……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师父……萤儿有罪……萤儿有罪啊……”
亏得她先前在路上时竟然还在为自己的事高兴,却是没想到宫中竟然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圣雪族未来的王,大兴的太子爷就是因为她才……
“好了萤儿,”郎修琴轻抚她的背,低头为她擦拭眼泪,边道:“此事并非无解,你忘了为师是谁?”
被神族认定的圣雪第一人,百姓眼中的神,这些称号他向来是不在意的,因为他始终为的都不过是他圣雪族一族罢了。
但现在,为了小丫头能安心,他却是不得不承认那些虚无的东西,真是……
“师父,您……您的意思是?”流萤一惊,抬头讶异地看着他。
郎修琴拂去她眼角的泪意,“嗯”了一声后说:“那孩子命中该有一劫,不过理应不会如此严重。”
说到这,他发现小丫头脸上的神情瞬间僵硬了,于是他忙又继续说:“但若想完全解了鬼子魂的毒性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早晚都有一死,不过现在提前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