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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孙氏身边的人一听,也都恍然大悟似的想起他们还有一个二小姐在宫里当太子妃,顿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提到明珠,水姨娘的心紧了紧,她眼珠一转,趁着孙氏转身往北苑走的时候跟了上去。
“老夫人,现在看时辰已晚,天黑路滑的,妾身实在放心不下,不若让妾身陪老夫人一同前去吧?”
自从二小姐进宫,她也很久没见到人了,眼下秦菁已经被休,假孕这件事也就没有必要了,但上回带进去的消息收到的回复是等。
她是想等,但肚子却等不了,且现在看这形势该是郝府气数要尽了,她想,如果可以,她……
“你身子不便,就在府中等着就是了。”
前面院子已经交给管家看着了,孙氏急匆匆往北苑赶,准备收拾收拾就进宫。
水姨娘一听,捏着袖子的手紧了紧,忙道:“眼下这情况妾身如何能安心等下去,老夫人,就让妾身陪您去吧。”
说着,她的声音里便带着哽咽,抬眼又乞求似的看了一眼赵嬷嬷,想让赵嬷嬷也帮着说话。
赵嬷嬷于心不忍,就在孙氏开口要拒绝时说道:“老夫人,姨娘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平日里她与将军感情甚好,现在将军出事,想必心里也是急的,就让她一起去吧。”
赵嬷嬷的话让水姨娘感激不已,当下更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孙氏。
孙氏停下步子扭头看了她一眼,顾及她腹中还怀着儿子的骨血,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约莫半刻钟后,两人跟赵嬷嬷一起前往皇宫,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每个人都是愁眉不展,都未曾想到会突然来这样的变故。
……
“此话当真?”
明珠还在永安宫陪皇后,听完竹青的话后不禁吃了一惊。
竹青点头,“是的太子妃,这会儿丞相大人应该早去了将军府,皇上还在发脾气。”
进宫行窃已经是死罪了,更别说还行刺皇上,那可是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他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安红豆因为担心,一时忘记皇帝陛下本身就会武功这回事。
竹青忙着劝慰:“娘娘放心,皇上没事,是北疆皇子护的驾。”
不过想来这估计也是他们家殿下安排的吧,两人当时的眼神交流她看得清楚。
“小苍护的驾?”这个倒是安红豆没想到的,她方才走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
竹青又点了点头,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仔仔细细说给了二人听。
两人听后先是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着诧异,没想到今晚的一个接风宴到最后居然演变成这样。
明珠在片刻的讶异后猛然想到那个时候那人说的那句话,心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毕竟这件事看上去分明一点别人插手的痕迹都看不出。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太子妃。”
正想着,外面响起青椒的声音,明珠应了一声,之后就听青椒说:“老夫人现在惜珠宫,说是有事想见太子妃。”
祖母?
明珠微鄂,不曾想老人家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来找她,想必定是为了郝正纲的事。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她会选择这个时候来找你,应该是为了郝正纲的事吧,”安红豆也想到这一点,却是并不在意,“去看看吧。”
明珠暗自深吸一口气,心里也有了想法,便起身对安红豆行礼后就带青椒花椒往回走。
刚到惜珠宫门前就见苏叶正等在那里,明珠进门后直接跟着一道去了正厅。
“祖母,”见到在屋中来回踱步的老人,明珠笑盈盈地过去喊了一声。
“参见太子妃,”水姨娘看到明珠后连忙行礼。
明珠在看到她后眼中划过一抹讶然,很快恢复如常叫人起身,孙氏因为心里急,看到她也就忘了行礼这回事了,开口便道:“明珠,你爹的事你都知道了对吗?”
老人家神色急切,明珠一开始本是想假装还不知此事的,但一看到老人这样心就软了。
“祖母您先别急,”她扶着老人到一旁坐下,柔声道:“方才一直在永安宫,这事我也是刚刚得知,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孙氏怎么可能不急,她紧紧抓着明珠的手,说:“这事难道是真的吗?你爹他……他真的让人进宫行窃,还刺杀皇上?!”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她知道他野心大,论忠心丝毫都比不上老郝。
但行窃跟刺杀圣上这种糊涂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她是不清楚他究竟在打算些什么,但这两件事她是如何都不信的。
明珠不忍心伤老人家的心,但却不得不告诉她一些实情。
“祖母,或许说出来您不信,但那进宫行窃跟刺杀皇上的人是钱副将,他跟父亲的关系,祖母您难道还不清楚么?恕明珠说句不该说的,若没有父亲的授意,单凭钱副将,他敢做出这种事吗?而且……我听说父亲不愿交出虎符。”
没错,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帮郝正纲说半句好话,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到最后老人家还是会要求她帮忙。
孙氏的脸彻底白了,身子晃了晃差点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明珠将她的胳膊紧紧挽住,柔声安抚:“祖母您别急,想是父亲该有他自己的考量,所以才不愿交出虎符,但他怎么说也都为大兴立下汗马功劳,皇上是不会真将他如何的。”
革职,收回兵权,对于一个让人在皇上眼皮底下行窃刺杀的人来说,这惩罚已经算轻的。
但即使皇上再想动郝正纲的性命动手,现在也还不到时候,过激的行为会引起郝正纲曾经带过的那些兵的反抗。
身为帝王,就算盛怒,这一点他也考量得十分清楚,不若如此,早该是一命了事的事。
但孙氏不这么想,在面对儿子的过错时她首先是个母亲,因此明珠的话对她来说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
“这可如何是好?明珠,你……你可有办法救救你爹?!”
不愿交出虎符,那个逆子在想些什么她总算是知道了。
明珠知道她会这么说,但还是稍微怔了怔,然后苦笑:“祖母,您也太看得起孙女了,这么大的事,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能救得了父亲。”
孙氏闻言面上一怔,随即一把抓住明珠的手,眼眶微红。
“孩子,祖母晓得,晓得你这些年过的苦,这都是祖母跟你爹的疏忽,但……但他终究是你爹啊,你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关进大牢,有杀头的可能,你就看在我这老太婆的面上在殿下面前替他求求情吧,好不好?”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真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明珠这下为难了,一来她很不喜老人家说的那话,她并不赞同类似“他是我爹,我就要怎样”这样的话,因为她并没有说“他是我爹,就应该对我怎样”这类的话。
但二来若说她看到老人家这样心里不触动是不可能的,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别说在殿下面前说情了,就是今晚这事都很有可能是殿下自己安排的,她要怎么说情?
孙氏见她不说话,便是以为她不答应,“腾”地起身拉着明珠的手,说:“孩子,就当祖母求你了。”
说罢,弯腰就要跪。
“祖母使不得!”明珠哪里敢受她的跪拜,忙起身把人扶起来,水姨娘也在这个时候过去,扶起了孙氏后面色凄然地看着明珠。
“太子妃,妾身深知妾身不该在您面前多言,但老夫人也是一片苦心,将军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让老夫人过得去,妾身也求您了,救救将军吧!”
说完,水姨娘便拉着明珠的一只手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明珠蹙眉,却是感觉到手心一阵异样,便捏了捏手,让人将她也扶起来。
想了想,明珠面色为难地叹了声气,之后握着孙氏的手,道:“这样吧祖母,现下情况我定然是说不上话的,还得等殿下回来才行,待他回来,我便将事情问清楚,届时看是否能为父亲说上几句话,您看成吗?”
郝正纲不能救,但孙氏却不能拒绝,先把话说到这里,也省得老人过于操心。
孙氏一听,脸上瞬间就好看了许多,双眼含着泪花,连连点头:“好……好,不管能不能成,只要你肯帮着说话,谢……谢谢你明珠,谢谢……”
老人家边说边将她的手捏得更紧,明珠心里不是滋味,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弧度,之后又劝慰了好一会儿才算把人给安抚得差不多。
三人走后明珠从袖子里拿出水姨娘塞给她的小纸条看了看,随即就给烧了。
竹青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问道:“太子妃,那水芸儿说了什么?”
明珠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
“能有什么,不过是让我想办法将她跟明瑚从郝府带出去罢了。”
当初用情至深的人在受过情伤后伤口就算再愈合,也不会再回到从前了,水芸儿想明哲保身不过为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