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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缝什么缝啊,没瞧见夫人都来领人了么?等你们缝起来,估计都到半夜了。”
小福子虽看上去年岁不大,但他在进宫前就是一名仵作的儿子,死人尸体什么的早就看习惯了,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那……这……”那人看似有些局促,目光往秦菁那边看了看。
“别这啊那啊的了,”小福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挂上了一脸笑。
“夫人您看,下人们做起事来就是不靠谱,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您看您是在这等着他们把郝大小姐的身体给缝上呢?还是就这么带回去?”
小福子发誓,他真的没想说出这种话来,虽说他的确是不怕这些东西,但想想若是换成自己要带着一具身首分家的回去,他这身上的寒毛也都立了起来。
秦菁听了他的话吓得差点没一个白眼昏死过去,然心里更多的却是恼怒。
她往前一站,对小福子跟那人说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什么叫把我的女儿给忘了?有你们这样的吗?我要你们马上找人把我女儿给收拾好!”
这都什么事啊,她可是丞相的妹妹,明珍不仅是镇国将军之女,还是当朝丞相的外甥女,竟然敢这么对她,一个个的是都不想活了吗?!
“夫人息怒,”小福子点头哈腰,面上也就带着他的招牌式笑容,“的确是下人们的疏忽了,不过夫人既然要求让人缝合,那估计就得等上一个时辰了,这活儿可不是很好做。”
“什么?一个时辰?!”秦菁蓦地扭头,瞪着一双眼,“你是要让我在这里等一个时辰?!”
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停尸体的地方!
“是的夫人,”小福子并未因秦菁忽然提高的音量而受到影响,“这领郝大小姐回去是按照流程来的,夫人若是今夜不将大小姐领回去,怕是得等上好几日了,毕竟还有这么多的家属等着。”
小福子说得跟那些人还活着一样,秦菁听得满肚子的气。
这种地方怎么会是待人的地方,明珍本就走得惨,她怎么能让她在这种地方连着待上几日,算了,等就等吧,左右她不看就是了。
想罢,秦菁便忍着怒意冲小福子点头,小福子见状立刻就让身边的人去叫缝补师。
“夫人且先在外候着,为大小姐缝补的人马上就到。”小福子冲秦菁朝着外面做了一个“请”手势。
秦菁隐忍着叹了一声气,想回头看一眼,却又想起方才所见,整颗心顿时扑通扑通跳,也就没了那勇气回头,“嗯”了一声后双手叠放在身前往外走。
然因为方才她扑过去的时候宽大的衣袖被台子上的那颗事先被人安置的钉子给勾住了,她才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秦菁反射性地回头,不想却在还没看清究竟是什么的时候脚边便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给碰撞了一下,低头一看。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遗房,那些守卫的面无表情之人也纷纷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啊!快!快拿走!快拿走啊!”
秦菁被吓得不轻,一个劲地后退,最后被屋中的椅子给绊倒,她不敢睁眼,脑中尽是她看到的自己女儿的脑袋滚落到她脚边的情形。
甚至连那双眼睛都没有睁!
“快拿走啊!”秦菁拼了命地蹬脚催促,完了尖着声音问:“拿走了没?!”
小福子皱眉,给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后那人就将那用实木制作的假人头给捡了起来。
“让夫人受惊了,已经没事了。”
小福子瞥了一眼那个做得很逼真的人头,后背忍不住一个寒颤。
这殿下也是,怎么这么恶趣味,尸首明明就已经让人缝合好了,却偏偏要弄出这具假的来吓人,人倒是吓得不轻,他也被吓这女人的尖叫吓得不轻了。
秦菁的声音渐渐变小,她试探性地张开捂着眼睛的双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已经拿走了。
不想却见那脑袋还被那人拿在手里,顿时又是一阵尖叫。
小福子掏了掏耳朵,让那人把东西给放回原处,假装斥责了一番,这才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秦菁这回吓得的确不轻,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也不带这样吓人的,她虽手上染过鲜血,但做事的向来都是她手底下的人做的,她自己可没真正瞧见过死人。
因此这一回,她更加小心地把手指打开了一个更小的缝,直到确定小福子确实没有骗她后才有些腿软地起身,最后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小福子在她身后瘪了瘪嘴,而后给先前进来的人以下巴指了指屋子里面,那人立马会意过来,点点头没有马上跟两人出去。
小福子让人给秦菁在外头搬了凳子,还贴心地泡了茶拿了点心,这可是丞相妹妹才有的待遇,换做别人干站着等着!要什么茶点。
但这个时候秦菁也得吃得下去,喝得下去啊。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的腿都还在打颤,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就算她强忍着在心底无数次地安慰自己别去想别去想,那个是明珍,是你的女儿。
然而不管她在心里如何地暗示,她还是忍不住浑身发麻,恐惧到了极点。
小福子在假意劝了一小会儿后也就没有再劝了,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吃起茶点来。
而里面的人则因为这一切不过是做给秦菁看的,所以也在里面装模作样。
“你说,这丞相的妹妹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就想着去得罪殿下呢?”
方才进屋被小福子假装批斗了一番的人陈功跟随后来的缝补师刘风把原本已经缝补好的郝明珍的尸首给抬到台子上,那再把那假的身体跟头放进了内间。
此时此刻他站在被白布盖着的郝明珍面前,略微惋惜地小声说话。
刘风是个留着八字胡儿身材瘦小的男人,此时此刻听他这么说后立马就撇了撇嘴。
“什么叫得罪殿下,真正得罪的该是太子妃才是,殿下有多宠太子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还用得着想么?”
他们不知道这主意实则上明珠也参与了一半,毕竟在他们看来,太子妃温婉端庄又有着慈悲心肠,怎么可能跟那面善心黑……咳!是脾气不好的殿下同流合污呢。
“说得也是,”陈功觉着很有道理地点了点头,小小地啧了一声,“不过也算是罪有应得吧,谁叫她坏事做尽,活该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
“是啊,”刘风接话,“不过咱大兴的律例也算仁慈的了,我可是听说鞍国那边把人砍了只让人带脑袋回去的,咱们至少还把人家的身体给恢复完整。”
“嗯,”陈功点头,“就是殿下这一招还真狠,估计那女人经过今晚后晚上觉都睡不着了。”
刘风闻言捂嘴忍不住笑,“就是,以后咱们可得多注意点,惹谁都不能把咱殿下给惹到了,否则可就惨了。”
“没错。”陈功应了一声,而后两人便装模作样地在烛光前挥了几下手什么的,让外面的人看起来的确是在缝补。
秦菁忍不住扭头往里面看了看,恰巧就看到窗户上映出的里面人像是在穿针引线的样子。
缩了缩脖子,她赶紧地回头继续在心底自我催眠。
又过了半个时辰,门总算响起了打开的声音,秦菁身子一僵,转身朝从里面出来的人看去。
陈功跟刘风规矩地冲小福子汇报了情况,小福子颔首示意让刘风先下去,陈功则留下来帮忙。
“夫人,大小姐的身体已经缝补好了,您可要进去看看?”小福子明知故问。
秦菁一听,下意识地就连连摇头,而后强装镇定地板着脸,说:“不用了,你让人把明珍带到马车上。”
规矩上便是遗房派出人跟来认领尸首的人一起将人给送回,而后再回到遗房。
秦菁自然也清楚这项规矩,所以说起话来像是在发号施令。
小福子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笑了笑点头应下。
郝明珍就被安置在马车里,碍于礼节小福子自然不会坐在马车里,于是就成了秦菁跟她的宝贝女儿一起待在马车里。
车里又只点了一盏油灯,秦菁坐于左侧位置上,而郝明珍则被放置右侧的位置上,秦菁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那白布遮盖的女儿。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脑中的影响挥之不去,于是便强忍着害怕不去看她。
但转身又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死得这么惨,她这心里又悲又恨,心想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不管怎么样,她都要那个小贱人给她的女儿偿命!
心里正恨着,也不知外面的马车撞上什么了,突然就狠狠地颠簸了一下。
秦菁还没来得及抓住窗框就被甩出了座位,而恰好这时右侧位置上没人固定的郝明珍也就在这个时候被甩了下来。
秦菁没反应过来,在跌到马车上的第一时间便扯住了一样东西想要稳住身子,谁知跌到马车上之后抬眼才发现她竟然把盖在郝明珍身上的白布给扯下来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