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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郎弘璃点头,目光很是欣慰。
“兄长这人你也知道,他平日有事便会藏在心中,即便真的喜欢你也不可能点头承认,这个时候你就必须得采取点错失了。”
说完,郎弘璃感觉嘴巴有些干,端起杯子润润了喉咙,嘴唇刚碰到杯沿,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洒得他一身都是茶水。
“殿下!你简直太聪明了!”
已经完全被折服的天祥公子一把将太子殿下给抱住,全然不在乎那张已经沉下来的俊脸。
郎弘璃很是嫌弃地一把将人给推开,唤了人进来给他擦拭衣裳,而后挑眉看着还在一边乐呵的天祥公子,问道:“如何?现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小样儿,敢不应下他的事,嗯哼,他手里可是有王牌的。
顾天祥喜不自胜,已经开始想象心上人在得知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时那张吃味儿的脸,心想他的苦日子终于可以到头了,一时间高兴得合不拢嘴了,连连点头。
“答应答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是扮演你去私会么?简单!”
说完,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
郎弘璃鄙夷地看了他两眼,屏退下人后将详细的计划一步一步都说给了顾天祥,后者连连应声,生怕太子殿下有反悔的地方。
“还有,”说到最后,郎弘璃收敛了嘴角的笑,问道:“北疆现下情况如何?”
北疆是位于西北方的一个小国,那里是由从豹族脱离的一支小部队建立而成,近十年过去,现在也算得上是强国。
早年因意外使得两国皇帝结下善缘,如今每逢新春佳节,北疆都会派使臣前来送上贺礼。
让郎弘璃提及北疆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小国的存在,而是北疆与鞍国的关系可是他发兵鞍国的最好事由。
说起这个,顾天祥也正色不少,抿了抿唇说:“去年游历至当地,曾与北疆王子有幸对饮,据百里苍所说,北疆皇帝早有心开战,只是碍于我大兴在中间不好出兵,所以此事便一直搁置着。”
北疆在大兴西北方,鞍国则位于大兴的东北方向,两国要开战,势必得影响到位于中间的大兴,这也是为何百里家族一忍再忍鞍国的原因。
郎弘璃勾起好看的红唇,白皙圆润的指尖轻轻瞧着茶几面,语气慵懒,“本殿记得,百里苍今年也已经二十又五了,还没有娶妻是吧?”
百里苍,北疆皇族长子,比他年长三岁,十年前同北疆皇帝一起到过大兴,他记得那个时候的百里苍就已经长得很壮实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长成巨人了。
“殿下,你该不会是想……”同窗十几年,顾天祥怎会猜不到好友的心思。
郎弘璃轻笑出声,凤眸流光溢彩,视线往他身上一瞥,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倾城那丫头在百里苍临走前死死扒着他不让人走时的样子?”
他可是记得清楚,那时倾城不过五岁,也不知她是如何黏上高壮的百里苍,到人临走之际愣是抓着人不放,嘴里喊着“百里哥哥不要走”之类的话。
如今想想当时那百里苍的神情,好似颇为有趣。
顾天祥一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过来了,笑得很是无奈,“敢情你是想用倾城丫头去换取大兴出兵鞍国的正当借口,殿下,这未免有些不厚道啊。”
那可是他这一辈中皇族中唯一的姑娘,他也忍心下手?
“不厚道?”郎弘璃不以为然,摸着杯子的把儿悠哉说道:“本殿倒是觉着合适的很。”
说着,他抬起眸子看向顾天祥,道:“大选后,你且书信一封到百里苍手中,就说本殿有要事相商,让他务必来大兴一趟,不可声张,切记一定要将书信秘密送达到他手中。”
除去郝正纲不难,但要除去整个鞍国却不能没有正当的事由,他这人做事向来就不喜欢被动,如果说放在前几日,他或许还愿意同鞍国周旋个一段时间。
但在看了那等事情后他是一刻都等不及了,他迫切地想要将拿下那额尔金的头颅,迫切地想要看到郝正纲那张惨败的脸。
顾天祥颔首答应,两人又商议了会儿后郎弘璃念及今日还有事,也就没有再和顾天祥多说什么。
目送顾天祥离开后,郎弘璃在位置上坐了片刻,随即唤出竹夜来。
“三日后,放出倾城郡主即将招驸马的消息,记住,传得越远越好。”
……
“小姐,你是有心事吗?”
明珠苑内,花椒看自家小姐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往外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一时好奇,便在进来收拾屋子的时候问了问。
郝明珍本就心烦,想着她都等了一个晚上加白天都没有把人给等到,现在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对她连“您”都不用。
心里顿时火大,沉着脸看了花椒一眼,道:“什么时候主子的事也轮到你来过问了?出去!”
虽说已经吃过云锁特制的药变了声,但因她已经习惯了用那种颐指气使的语气说话,因此即使有了明珠的这张脸,也丝毫没有明珠温婉的气质。
花椒被她说的怔了怔,大着胆子上前:“小姐,你没事吧?今日怎的这般的火大?”
想她家小姐何时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郝明珍最不喜的就是下人不听话,本是想发作的,但忽然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郝府二小姐,心中一口气憋着,好半天才将火气给压了下去,笑得牵强。
“对不住花椒,今日莫名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所以就……”
“依奴婢看啊,小姐是想咱们的太子殿下了。”
郝明珍的话还未说话,青椒就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刚换过水的花瓶,将那支太子殿下送给她们家小姐,一直都未枯萎的玫瑰重新插入花瓶中,笑得一脸揶揄。
郝明珍原本因她这突然的闯入感到很是不悦,但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下一刻便装作害羞的样子瞋了一眼,然后扭捏地说:“他……他昨晚……昨晚没有来……”
这话一说,身边的花椒立马就捂嘴笑了,“奴婢就说小姐今日看着像是在等人,原来当真是在等殿下,怎的,不过昨日才从宫中回来,今日就急着想见人了?”
郝明珍面上羞涩,然心底却因花椒的这话恨到不行。
郝明珠那个冒牌货,打着在宫里照看皇后的旗子不知行了多少无耻之事,这几日来,她定是时时都和弘璃在一起。
只要一想到她最恨的人和最爱的人相拥在一起,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风林的那人给宰了!
“小姐你且放宽心吧,”青椒很贴心地将那玫瑰放进了里屋,出来后说:“殿下来往向来就没有定时,小姐这般的思念殿下,估计着一会儿人就到了。”
青椒的话得到花椒的认可,花椒连连点头,“就是,照着殿下的性子啊,现下一定是有事才没有来,只要他忙完了,第一个来的地方就是咱们这明珠苑了。”
说完,两个丫头相视一笑,其中的打趣显而易见。
郝明珍捏紧了衣袖,佯装羞涩地看了她们一眼,正准备心烦地让人出去,不想门口闪出一道人影。
郝明珍抬眼一看,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意:“殿下!”
来人一身雪色锦衣,长身玉立,身姿修长挺拔,眸中隐隐笑意,发丝如墨及腰,与那雪衣相衬,风姿无限。
“心肝儿!”他清亮的声音一响,随着人就从外面小跑进来,一把将人给抱住。
沁人心脾的香味进入鼻间,郝明珍有一刻的怔愣,愣是不知该将手放置何处。
他……他抱她了,他正抱着她,他真的在抱她!
指尖轻颤,郝明珍从未有过的心悸,紧张得双唇都在颤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努力装作羞涩模样渐渐收手抱紧了来人的腰身,久久没有说话。
太子殿下将人放开,眨了眨双眼,瘪嘴道:“这是怎的了?怎么见着我都不说话了,是不高兴我来吗?”
郝明珍被他看得心里咚咚作响,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哪里会想着不喜他来这样的话。
微微颤抖着手将那只放在她腰侧的手捏在了手中,尽量学着明珠的样子轻笑,道:“这个时候该是快用午膳的时间,殿下怎的来了?”
心里明明盼得要死,现在却又不得不佯装矜持,于她而言,简直就比上战场还要难。
太子殿下,哦不,现在应该说顾天祥。
顾天祥强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学着好友的言行举止,伸手摸上了郝明珍的脸,温柔道:“我想心肝儿便来了,说,你可有想我?”
完了完了,他的情话竟然说给了除倾玦以外的人,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他自己!
郝明珍哪里会想到眼前的人和她一样,压根就不是本人,她现在光是看到这张脸就被迷惑了,更别说还亲耳听他说出这样的话。
先前分明面对他好几次都未曾有过现在的羞涩,如今却是听他这一句话便心跳加速。
定了定神,郝明珍渐渐走近男子,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
“殿下说哪里话,我自是想念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