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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等着看好戏,就见夏盛卿转头看向自己,义正言辞的开口,一时间脑筋转不过来弯儿,直愣愣的看着他。林王却是瞬间反应过来,暴跳如雷,“九千岁,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他二人说出实情,你竟然要杀人灭口吗?”
夏盛卿转过身子,淡淡的看着他,“林王这是迫不及待要对付本王吗?”
“你胡说什么?”被戳中心思,林王心口一跳,立刻反驳,虽然他心里想的和做的事情的的确确都是对付他,但是当着面肯定是不能承认的,“本王只是替这些人讨个公道罢了。”
“本王倒是不知道林王什么时候这样古道热肠了,连罪犯都要包庇了。”夏盛卿讥诮的看着他。
林王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拧起眉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跟着猛然想起什么,瞬间瞪大眼睛。
“本王压根就没有什么胎记。”夏盛卿嘲讽的看向跪在地上哭喊的妇人,见她一脸震惊,跟着脸色煞白,不耐的转过目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到如今,皇帝哪还有看不明白的,顺着夏盛卿的目光,硬着头皮问了一句,看着林王的眼神越发恼怒。
亏他还以为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指望借着此事扳倒夏盛卿,没想到竟然是假的,实在是愚蠢。皇帝的表情十分失望,林王气的心口疼,越发觉得小皇帝不好控制,若不是形势需要,他早就弄死皇帝了。
“此事还不简单吗?自然是这二人故意污蔑本王,或许背后还有什么人指使。”夏盛卿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林王。
林王暗骂一声废物,心里却同样很是迷茫。明明这二人跟他说他们是夏盛卿的养父母,怎么会连胎记在哪里也不知道?他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民妇,民妇这也是害怕,实际上收养九千岁的另有其人,我们只是院子里的仆人,偷了玉佩拿去卖,担心被王爷的亲生父母发现,寻我们算账,才慌称是九千岁的养父母。”妇人拉过爬过来的中年男子,不住的磕头,“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你们还真是贼心不改,怎么,算计本王不成,就要换种方式吗?”夏盛卿冷笑,手掌一挥就道,“将他们拉下去,乱棍打死。”
皇帝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可一想到这二人装神弄鬼被拆穿还在这儿胡搅蛮缠,只怕夏盛卿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他还是咽回嘴巴里的话,不打算这个时候触霉头。
林王暗自舒了口气,这二人若是死了,线索就断了,他倒是不必担心夏盛卿查到他身上来。这夫妻二人和他身后的村民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就哭喊着求饶,“王爷饶命啊!草民是不得不为之啊!”
“草民招,都是有人指使,草民才……”
“哦?本王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说出指使你的人,本王可暂且饶你一命。”夏盛卿似笑非笑的睨了林王一眼,慢吞吞的吐出这句话。
先前还哭的涕泪横流的夫妇二人连忙爬到前头来,“草民说,都说,是……”
然而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二人就口吐鲜血晕倒过去。夏盛卿立刻上前一步,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他二人的鼻尖探了一下,面色凝重的起身。
皇帝坐在珠帘后,心底涌起不好的感觉来,“他二人怎么了?”
“死了。”夏盛卿站起身,目光深深的看了眼林王,嗤笑一声,倒是没想到林王会这般心狠。
林王略带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悄摸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一双虎目里涌过阴戾之色,这两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还敢反咬一口,当真是死有余辜。
“皇上,看来此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明显是想要挑拨你我君臣的关系,中伤本王,还请皇上彻查,还本王一个清白。”夏盛卿一身墨紫色朝服站在大殿中间,掷地有声的拱手说道。
皇帝嘴角抽了两下,只能点头同意,当即就拟旨让刑部去调查这件事情。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皇帝实在是不想再听他二人当着自己的面争吵,就说自个儿乏了,伺候他的太监立刻会意,客客气气的请夏盛卿和林王离开。
林王没占到便宜,见夏盛卿这么轻易就化开此次危机,脸色难看,活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两银子似的。夏盛卿挑衅的看他一眼,大步流星的往宫门走去。林王看着他的背影,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夏子衿丝毫不知道此事,红芙第二次来的时候,她就问了下那什么巫灵的事情,红芙得知她竟然跑来试探夏子衿,一时控制不住怒气,杯子都被她握裂了。
看着杯子上面的裂纹,夏子衿眼角抽了抽,抓过杯子就砸到地上,“本宫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你的话吗?将魅娘喊过来,你这个妹妹,可是要亲手杀了她的。”
“那男子的样貌你可能画出来?”夏子衿一边说,一边快速写着,那人每次来见她都戴着面具,她从来没见过男子的脸,她总觉得,对方露出来的下巴轮廓瞧着有些熟悉。
“长公主,我与姐姐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我只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将她骗来?”红芙凶神恶煞的开口。
“见过,待我回去画好,下次来给你瞧瞧。”虽然不晓得夏子衿为什么会想起来看那人的容貌,但是红芙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夏子衿眼露喜意,重重点头,清冷的话语从她嗓子里蹦出来,“若本宫哄着她过来,你可否放本宫离开?”
“长公主应当明白自己的价值,若是你肯写封信将她骗过来,我可允你出这个屋子走走。”红芙早就知道她的套路,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毫无破绽。
“既然如此,本宫还是待在这屋子里好了。”夏子衿直接回绝。
红芙知道自己该走了,冷哼一声,一言不发的离开,一张脸铁青着,巫鸳看着她这模样,摇了摇头,这几日,圣女时常过来,可惜夏子衿压根就不搭理他。
红芙回到自己的屋子,就看到个不速之客,原就冷着的一张脸,又沉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怎么?事情没办成?恼羞成怒?”男子满意的看着她吃瘪的样子,瞥见她眸子里的愤怒,唇角翘起,身心都舒畅起来。
看来夏子衿并没有蒙骗他,她的确是十分排斥自己,在她心目中,红芙是他的人,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实在正常,看来上次的事情的确是巫鸳那个蠢货坏了他的事情。
红芙避开他的掌风,“若是无事,你还是离开,巫悦,送客。”
看着她冷若冰霜的样子,男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等笑声完全消失,红芙的嘴角才悄然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来,又很快消失。
夏盛卿处理完那些流言蜚语后就急匆匆的带着魅娘和影卫往巫族赶。月静安原想和他见一面,得知他已经走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就回屋念佛去了。
这些日子,皇帝没少派人过来旁敲侧击的请她回宫,她担心自己被对方抓住,成了夏盛卿的软肋,都没有回去,现在事情解决,她也该回去了。至于夏子衿……
月静安眼底情不自禁的露出忧色,手掌抚上心口,总觉得有些心慌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强自压下这抹不安,转身进了屋子。下午,她就启程回了宫中。
皇帝为了安抚她,自然是亲自去拜见她,好生安抚,月静安看着他表演,如数收下,最起码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
夏盛卿奔波了十天才到南疆边境,魅娘在他回来时就向他坦明了自己的身份,说她母亲是巫族的人,因而此次自然是她在前边探路。夏盛卿等人跟在她后边,很快就到达入口。
虽然这进去的方式奇葩了点,但是他一心在夏子衿身上,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至于影卫,本就不畏生死,更加不会在意。魅娘按照上次的记忆一路摸过去,就见巫鸳一个婢女守在屋子门口。
她转头看了眼夏盛卿,就按照上次的法子走过去,这次为了逼真,她还特意选了红芙喜欢穿的衣裳。红芙这些日子经常来见夏子衿,但距离上次已经有十天没来,现在突然过来,巫鸳不由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奇怪。
就在魅娘准备劈晕她的时候,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巫鸳顿时如同见了鬼一样后退一步,视线落到走来的女子身上,抬起手狠狠的揉了揉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有两个圣女,巫鸳禁不住张大嘴巴。红芙带着画卷过来,亦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看到魅娘,当即愣住,回过神就看到巫鸳震惊的眼神,眸中闪过狠厉,不动声色的拦住她的退路,却冲着魅娘厉喝,“你是什么人?胆敢冒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