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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夏盛卿与自己据理力争的场景还一一在目,月静安不认为他现在会突然改变主意,扬唇轻笑一声,手指在唇上抚过,“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静安瞧着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如今,却是当不得夏盛卿的信任了。
“刺杀皇帝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水月教派来的。”夏盛卿避开她略带苦涩的表情,“打的光复前朝的旗号。”
“混账!”月静安一掌拍在桌面,一贯淡然的脸上头次铁青下来,“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前朝的人行事。”
她气的发抖,若此事真是她所为倒也罢了 但压根不是,她这还是头一回听说水月教,何况,现在的皇帝不过是傀儡,对方如果真是前朝遗孤,定然会过来联系她,怎么会自己行事?
夏盛卿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掌,“太妃 这些事情,儿臣会处理的,您且好生休养身子,别伤着自己了。”
莲太妃点了点头,只是多少有些郁结。她想要复国的时候不见这些人出现,现在反而出来蹦哒,听着就觉得烦心,夏盛卿转而告辞。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夏盛卿就将水月教刺杀皇帝嫁祸夏子衿的证据扔出来,而长公主府里被收买的小厮招供的供词同样是呈到皇帝面前。皇帝还是第一次听说水月教,禁不住愣在原地,好大一会儿,才握着拳头怒声道:“这群人,真是……”
但他毕竟年幼,又没有夏盛卿提点,半天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只能眼巴巴的看向夏盛卿,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九千岁以为此事该当如何?”
“既然水月教胆敢嫁祸长公主,此事还请皇上交给臣,臣定然会取水月教教主的脑袋来还长公主清白。”夏盛卿一字一句,目光凌冽的扫过金銮殿内站立的朝臣。
凡是被看到的臣子都是条件反射的抖了抖身子。夏盛卿慢吞吞的收回目光,就听着皇帝点头答应,他挑衅的冲林王扬眉,唇角的笑意落到林王眼里,刺激的他禁不住掐紧袖口,面色难看。
半晌,林王才平复下自己的怒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下朝后,夏盛卿看着林王离开,眸子缓缓眯起,并没有往外走,而是往后宫方向去。惠太妃这些日子过的舒适,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的四角方厅里乘凉,两个婢女拿着芭蕉叶在一旁给她挡着太阳。
“太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九千岁来了。”自打夏盛卿过来两次都是将她打的鼻青脸肿之后,惠太妃宫里边的丫鬟都是知道夏盛卿过来不是一件好事。
看守宫门的丫鬟看到夏盛的身影,连通报都来不及,就急忙推了身边的姐妹一把,让她赶紧来禀告惠太妃。惠太妃原本正在享受,听到这话,顾不上责罚婢子惊扰她的美梦,一骨碌爬起来就对着屋子路跑去。
跟夏盛卿的两次见面,都成了她的噩梦,她现在光是想到夏盛卿,都觉得心肠像是烂掉一样疼,虽然林王已经请人来给她看过,还解了她体内的毒,但是她还是觉得害怕。
惠太妃握着丫鬟的手掌不住的颤抖,丫鬟瞧她一眼,反手握紧,“太妃镇定些,不必害怕,奴婢在呢!”
“哀家知道了。”惠太妃定定的看着她,像是溺水的人看着救生圈一样,“待会儿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护好哀家!”
这丫鬟十分面生,殿内的婢女忍不住多瞧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这人是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在惠太妃身边的,很快就得了惠太妃赏识,她们先前觉得不忿,还去挑衅过,谁知道她是个会武的。
夏盛卿瞧着惠太妃过来,一双厉眸直接看过去,态度恭敬的让她害怕,“惠太妃近来身子可好?”
惠太妃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站在她旁边的婢女,婢女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她这才镇定下来。夏盛卿看着她二人的小动作,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哀家还好。”惠太妃心里很是不安,慢吞吞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就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淌下去,让她稍稍安定下来。
夏盛卿在一旁坐着,一句话不说,好似没听见惠太妃说的话一样,慢悠悠的品茶,忽而放下茶盏,茶杯与桌面接触发出的声响让的惠太妃一怔,跟着夏盛卿吐出来的话就让她不由自主的挺直背脊,瞳孔里不可抑制的流露出害怕恐惧的神情来。
“还请惠太妃让这些丫鬟都退下去,本王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太妃。”说是请教,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客气的意思在里面,惠太妃苍白着脸看向他,眸子里带了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哀求。
夏盛卿视而不见,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只是黑如点墨的瞳孔里逐渐聚起一团极暗的阴影来,她好像被人抓住了头发,按着脑袋塞入一盆装满毒蛇的冰水里,恐惧抓紧她的心脏,让的她心脏剧烈的挣扎收缩,她终于抵不住他的威压,声音干涩的看向身旁的婢女,“你先出去。”
声音从嗓子里冒出来的瞬间,她就犹如被人从波涛的水里拽出来,浑身湿透的靠在石头上喘息一样,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婢女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见的,不甘心的喊了一声,“娘娘。”
惠太妃摆了摆手,头都没抬,她知道,这婢女是这儿唯一能保护她的人,但是她有一种预感,就算是婢女留在这儿,一样没法拦住夏盛卿。惹怒了夏盛卿,她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惠太妃在心底叹了口气,理了理袖口的褶皱,想到自己与林王谋算的事情,表情平静了许多,“不知九千岁想要问什么?”
她的家乡在江南,遗传了南方姑娘小家碧玉的模样,此刻微微笑着,瞧着倒是平添了一抹温婉,夏盛卿知道她这是想清楚了,“太妃今日与皇帝说了什么?”
“皇上年幼,哀家只不过是盯嘱他要保护好自身罢了,其他的,哀家却是不敢想。”惠太妃面容苦涩,林王进宫找她说什么情意,换到之前她是相信的,但是被夏盛卿敲打过后,她就留了个心眼。
何况,林王的事情她多少是清楚的,原以为是个守节的,原配去了多年都不曾重娶,却不想,在外面养了那么大的私生子,虽然现在将人娶回来了,但这么多年,要不是这次林润玉去闹事,说不定他还不会如此。
惠太妃在后宫小心谨慎的待着,能够顺利的生下十皇子,还抚养他长到几岁,可见不是个愚蠢的性子,这个时候,皇帝坐上皇位,不是一件好事。
可之前,这样大的惊喜砸到她头上来,她就算知道是祸不是福,还是禁不住被冲昏头脑。但挨了夏盛卿两次教训,她要是脑子还不清楚,就真的是愚蠢了。
只是她一个人在宫中,不管是什么人,都联系不了,她更不能相信任何人。
夏盛卿看着她,忽然轻声开口,“惠太妃可知皇帝前几天遇刺的事情?”
“什么?”惠太妃惊叫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取出帕子按了按嘴角,稳住心神,“皇帝可好?”
一颗心随着这句话都蹦到嗓子眼里,眼巴巴的看着夏盛卿,等着他回答自己。瞧着她这样子,夏盛卿就知道她是不知道了,“皇上有惊无险。”
“是什么人做的?”惠太妃一贯温顺的脸上的第一次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来,尖锐的指甲掐着袖子,好像一只带着崽子时面对威胁的母虎,在敌人面前亮出锋利的牙齿来。
看着她这样子,夏盛卿稍稍放心,至少,惠太妃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这个儿子的,夏盛卿并不吝啬的给她答案,“御林军从刺客的怀里搜出长公主府的令牌。”
惠太妃呆若木鸡的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不住摇头,“为什么?”
“太妃信吗?”碰到自己儿子的事情,人都难免慌乱,夏盛卿摇头,纹丝不动的坐在原地,喝了口清茶,慢悠悠的询问。
一句话让她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一样清醒过来,打了个激灵,若夏盛卿和夏子衿当真要杀皇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惠太妃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得说,凭她儿子的能力,可没办法拦住夏盛卿。
“查出什么线索了吗?”惠太妃镇定下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张面孔来,指甲掐进掌心,难不成他……
夏盛卿看了眼窗外,突然抓起杯子砸了过去,就听见一声哀呼,跟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惠太妃吓了一跳,走到窗前看了眼,瞳孔骤然瞪大。
“这这这……”她“蹬蹬蹬”倒退几步,用手帕捂着嘴,单手扶在桌子上,不住的干呕起来。
先前出去的丫鬟此刻脑袋上开了一个大洞,摔在地上,睁着眼睛,脑浆崩裂在外,死的不能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