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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睡到第二日中午,夏子衿才缓过来,睁开眼就见馨儿端着汤药进来,见她醒来,馨儿立刻将药碗放下,惊喜的上前来,扶着她坐起,“公主,您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夏子衿揉着发涨的脑袋,“本公主这是怎么了?先前不是在看书习字吗?怎么就睡着了?”
刚刚苏醒,她一时间认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又瞧着馨儿双眼肿的如同核桃,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是死里逃生一样,不免诧异。
馨儿抚着她的胸口,“公主,您中毒了,已经昏迷三天了,是魅娘救了您。”
“是吗?”夏子衿略一皱眉,仔细回想起自己昏睡之前的事情,记起自己正看书看的好好的就闻到一阵极好闻的花香,跟着就觉得困乏起来,没想到,竟是着了别人的道,中毒了吗?
馨儿点了点头,“是呢,这次还要多亏了魅娘和九千岁呢!若非他二人用内力护住公主的心脉,那解药也是剧毒的东西,说不得公主就挺不过来了。”
那日魅娘和九千岁从夏子衿屋子里出来时都是面色苍白,她二人商量救治夏子衿点完办法时,馨儿是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的,自然知道她二人一定是花了大力气。
夏子衿面色一变,“那本公主腹中的孩子?”
听到她的问话,又瞧她突然变了脸色,馨儿还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没想到,她第一时间关心的是自己腹中胎儿。馨儿刚准备问出口的话一下子被堵了回去,对上夏子衿满是期待的水眸,差点哭出来,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夏子衿真相。
馨儿一时间沉默下来,一阵阵的恐慌犹如潮水涌上夏子衿的心头,她瞳孔里的光一点点暗下来,身子晃了一晃,手指抓着馨儿的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您不用担心。”馨儿不忍的别过眼,“你腹中的胎儿好着呢!”
眼见夏子衿眼中的光就要完全熄灭,整个人更是好像完全没了气息一样,馨儿连忙开口,只是并没有说实话。只怕她一旦说了实话,夏子衿会承受不住。
“那你刚刚为何沉默!”夏子衿细细的盯着她,突然凄厉一声,猛然怒喝一声,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松开她的袖子,手掌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给本公主说实话。”
馨儿骇了一跳,忙跪倒在地上,“公主,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只是,魅娘说了,公主的身子经过这么一闹腾,日后生产,只怕撑不过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假若夏子衿执意要生下这孩子,就要拿自己的命来换。馨儿脑子里飞速转动,才想起这借口来,如此说,只是希望夏子衿爱惜自己狠心一些,此刻就将这孩子落了,免得日后伤心。但她显然低估了夏子衿的母性,听到她这句话,夏子衿紧张的表情反倒放松下来,嘴里不住念叨着“那就好”。
看到她这样子,馨儿忍不住眼眶通红,拿着帕子擦泪,呜咽道:“公主……”
日后若是公主发现自己生的是个死胎,该多难过啊!
“好了,本公主这不是没事,你哭什么,起来吧。”夏子衿垂眸看她一眼,误以为她是心疼担忧自己,笑着劝慰,“这女子生孩子原就是一道难关,如今不过更加困难了些,没什么可担忧了。”
“王爷呢?”夏子衿虚扶一把,抬首望着她依旧哭哭啼啼的,扶额叹息一声。
“王爷前两日一直在屋子里守着,朝堂上的事情一直没处理。魅娘说公主您已没事了,王爷就赶去处理奏折了。”馨儿看了眼夏子衿的脸色,忍不住添了一句,“这几日,王爷都没有休息。”
夏子衿禁不住咬牙,想着夏盛卿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不说,还要花费时间去稳固朝堂,震慑那些心有不轨的朝臣,她胸口就跟被一柄刀子剜着似的疼,说起来,夏盛卿这都是为着她。
“你等王爷处理好奏折,请他过来一趟罢。”夏子衿思绪万千,回过神,揉着自己的眉心开口。
这次她中毒,她刚刚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来到底是什么人能够避开府中的暗卫给她下毒,还有到底是什么人给她下毒?
而对方既然能够潜入到她身边,那么一定会发现她怀了身孕,不知道会不会用这法子来对付她,夏子衿望着窗外抽了新芽的柳枝,忧心忡忡的想。
馨儿见她心不在意的样子,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两下,视线被葱白的手指遮挡,夏子衿不悦的皱眉,从担忧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瞥了馨儿一眼,含笑道:“馨儿,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
嘴巴上说的好似是责怪,但听起来语气绵软,很明显就是调笑。因而馨儿并不害怕,只是吐了吐舌头,就乖巧的站在一旁,端起已经不烫的茶水,递到她跟前,“公主,奴婢这不是看药快冷了,这才大着胆子喊您喝药,您刚刚醒过来,身子还虚弱着,不吃药可不行。”
夏子衿手指在她身上戳了一下,无奈摇头,双手端起汤碗,半边袖子遮着,一口饮下药汁,苦的脸色都变了。馨儿忙将准备好的蜜饯拿到她跟前来,熟料夏子衿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含一颗祛除苦味。
馨儿虽是不解,可并没有多语,见她服了药,暗自舒了口气,扶着她躺下,“公主,您且先休息,奴婢去请王爷过来。”
“去吧。”她的身子实在是破败,这会儿刚喝了药,又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又想要睡下去。
馨儿麻利的收拾好汤碗,端着食盏出去,一头撞上正站在屋子外面等着她的真文,手里的碟子差点儿摔下去,她手忙脚乱点完托住,嗔怪的瞧了眼真文,就望见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
“你来了?”馨儿叹气,问候一句,不客气的将手里的盏子往他手里一塞,“那你替我将这些送到厨房,我去请王爷过来,公主醒了。”
真文过来就是准备询问她夏子衿现在的情况的,听到这消息,心底就是一阵高兴,点头接过离开。
书房,夏盛卿正靠在背椅上,闭着眼,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奏折,很明显,他现在头疼的就是奏折上的内容。
听到外边的叩门声,他方幽幽的睁开眼,让外边的人进来。馨儿低着头恭敬上前,行了一礼,低着头快速道:“王爷,公主已经醒了,特派奴婢前来说一声。”
刚刚的烦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烟消云散,夏盛卿一下子坐起来,满脸惊喜的望着她,“快,本王去看她。”
没什么能比夏子衿平安无事还叫他高兴,馨儿连忙应声,就她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高兴的表情,夏盛卿不自觉的拧眉,忽然想到魅娘的吩咐,当即以手抵唇,咳嗽一声,“馨儿,你不该如此高兴。”
“王爷?”馨儿不解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黑黝黝的瞳孔里染上失望还有一点点愤怒,“王爷,公主她好不容易没事了,您为何要如何?难道您不希望公主平安吗?”
许是气急,她的声音都尖锐了许多,带着愤怒,如同利剑向夏盛卿刺去。
夏盛卿一怔,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时间哭笑不得,“馨儿,你跟在子衿身边不短了,怎么做事还是毛毛躁躁的,子衿现在身子不适,你这样高兴,被背后下毒的人瞧见了,说不得会直接再次动手,还来瞧什么结果。”
馨儿脸色苍白,唇瓣哆嗦了许多,“奴婢……奴婢……”
“好了,此事你知道便是。”夏盛卿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请罪,当先一步推门出去,原先还摆在脸上的喜悦再度化为悲痛,馨儿跟在他身后,如丧考妣。
真文看到二人的脸色,误以为又发现了什么大事,目光疑惑的在夏盛卿和馨儿身上转圈,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却被馨儿拉住。
他疑惑的回头,就见馨儿神情凝重的摇头,一时间,只好咽下嘴巴里的话。等夏盛卿进去后,馨儿才拉着真文走到一旁,唇瓣贴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事情经过。
真文这才知道始末,他原本在看到馨儿心情不佳的时候就问过一次,馨儿只说是夏子衿旧疾复发,并没有告诉他中毒的事情,现在乍然听见,真文禁不住震惊,跟着就有些失望。
馨儿心虚的别过眼,但这件事情关系到夏子衿能不能平安脱险,夏盛卿和魅娘特意吩咐过不许再让别人知道,馨儿自然不能违背。
好在真文病费事真的矫情的人,难过的看了她半晌就再度嬉皮笑脸,馨儿不由舒了口气。
屋子里,夏子衿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就听着动静,一下子惊醒,目光笔直的看过去,就瞧见夏盛卿平谈的脸色再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就转化为滔天的喜悦,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她冲过来,心底就堆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