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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静安略有诧异,忽而冷嗤一声,“不相信?盛卿,你真当本宫是傻子吗?本宫数次派人刺杀她,想要她的性命,她有何不相信的。”
“你叫本宫出去,到底所为何事?”月静安双目锐利的看着他,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夏盛卿是在撒谎。
夏盛卿抿了抿唇瓣,沉吟片刻,放软口吻,“母妃,你到底是在护着谁?嬷嬷吗?母妃难道没发现她今日不在宫中吗?”
“什么意思?”月静安立时眯起眼睛,就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慌了神,高声叫了两声,“嬷嬷!嬷嬷!”
外边没有半点声响,倒是守门的婢女推开门,声线清朗,恭恭敬敬的道:“娘娘,嬷嬷早上去浣衣局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可要奴婢派人去瞧瞧?”
月静安眼前一阵眩晕,她因为生嬷嬷的气,才叫她在外边候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难免头昏脑胀,没想到休息了片刻,就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夏盛卿见她扶着额头,面容痛苦,忙上前扶住她,如以往一般指尖抵在她的太阳穴,替她按摩。
好大一会儿,月静安才缓过气来,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忽然叹了口气,声音像是从喉咙咯迸出来的一样,带着点儿抖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留住嬷嬷的性命,她不惜与夏盛卿误会加深,若是这般,还叫嬷嬷丢了性命,未免太不值得。
月静安抠着自己的手心,尖锐的指甲在掌心划出一道道血痕。夏盛卿瞧着她这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掌,稍稍用力,就将她的手掌掰开,“母妃,嬷嬷在驸马府,尚无性命之忧,只是她能否活下去,就要看母妃您的抉择了。”
听着他话语里赤裸裸的威胁,月静安哑口无言,单手指着他,声嘶力竭,“夏盛卿,你当真是要为了个女人,大逆不道吗?本宫都说了刺杀她的事情是本宫所为,你是不是要为她出气,既然如此,你不妨杀了本宫!”
夏盛卿见她依旧维持之前说的话,抿了抿唇,墨玉般冷冽的瞳孔里闪过几缕受伤的神情,松开她的手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亲自倒了杯热茶递到她跟前,“母妃,你明知儿臣不会如此。”
月静安自然没错过他的神色,嘴巴动了动,略有些心软,就准备伸手去接杯子,忽而想到什么,再次硬起心肠,反手就将茶盏打翻在地上。
“哐当”一声,瓷杯破碎的声音骤然在屋子里响起,微微发烫的茶水径直打到夏盛卿的手背上。夏盛卿的袖袍被浸的湿透,一直蔓延到内里的衣服。
夏盛卿依旧维持着端茶的姿势,眸光复杂的看她一眼。月静安全然没察觉到他的心情,恨声道:“你不会,你若不是不会,本宫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一提起这个,月静安就克制不住心头对夏子衿的杀意,青莲将她害的这样惨,背后定然是夏子衿指使,害的她如今身子残破,连侍寝都不能,如何去偷碧玺?
若是就这般死了,她都无言面对死去的夫君和姐姐。
这般苟延残喘,实在是让她生不如死。月静安眼底迸出厉色,一掌拍在桌面上,胸口不住起伏,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面颊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来。
夏盛卿见她这样固执,到如今,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思想,无奈的松开紧握的手掌,原本亲近的态度瞬间疏远起来,低着头,双臂抬起,行了一礼,“既然娘娘不在乎嬷嬷的性命,那恕本王无礼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月静安正沉浸在怒气中,就听到他这带着寒意的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抬起头,就见他已经甩袖对着暗道口走去。
思及他之前话语里的威胁,月静安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闭眼出声,“慢着,本宫与你一起走。”
不管如何,她总要去救救嬷嬷,至于之后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夏盛卿转身,站在密道口,半边脸藏在阴影中,喉头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最终还是沉默着转身走进黑暗中。
月静安的嗓子里传来一股血腥气,她看了眼已经走进密道的夏盛卿,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按在唇上,压抑着咳嗽两声,低头看着帕子上殷红的血迹,月静安不由握紧帕子,随后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跟着迈进密道。
这密道是她当初搬到这宫里时就吩咐人修建的。她原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踏进这密道的一天,没想到第一次进入,竟然是被她一直寄予厚望的亲生儿子逼迫。
月静安讽刺的牵起唇角,苦笑一声,任凭那股子酸涩顺着自己的嘴巴淌进喉咙,再流到她肚子里去,苦的她连张嘴都觉得困难。
夏盛卿听到她跟上来的脚步声,身子微微一僵,逐渐慢下步伐等她一起,月静安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单手扶着墙,站都站不稳似的。
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这些日子都是在床榻上躺着休养,这突然走动,难免有些受不住。夏盛卿唇瓣嗡动,突然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
月静安刚预备拒绝,就听到他生冷的嗓音,“母妃一心一意护着旁人,只怕那人未必值得,不如,母妃与儿臣打个赌?”
嬷嬷当时是见到他与月静安之间的争吵的,若是她当真一心为着月静安,护着自家主子,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误会月静安,甚至刺激的月静安连站着都勉强。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嬷嬷不想死罢了。如果不这样,她就没办法活下去,那么月静安受些伤害也没什么事。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与月静安无关,嬷嬷擅作主张,她这个奴才,也该做到头了。
夏盛卿眼底划过杀气,向来只有听从主子吩咐的奴才,什么时候,奴才能够替主子下决定了,如此越俎代庖,只怕心底早有了别的心思。
马车早已经在密道口安排好,车夫在外边守着,看到夏盛卿出来,立时将手里的斗篷递过去。月静安尚未回过神,头脸就被遮了个严严实实,由着夏盛卿护着,一路往马车走去。
等进了车厢,她才摘下兜帽,打量车内的场景,见四周都盖的软布,地上铺着兔绒毯子,暖洋洋的。她刚进来,一阵阵暖意就顺着她脚底往她心房蹿去。
夏盛卿袖口处一片冰凉,冻的他一只手都快没了知觉,马车才从偏门回了驸马府。
嬷嬷此刻正被蒙着双眼,捆在夏子衿的寝卧里,用布将她嘴巴塞满,以至于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馨儿是见过她的,不由眼带疑惑的看向夏子衿,见她神情淡淡,并没有为自己解惑的意思,又低下头来,并不多言,只是心头隐隐有些担忧。
这人到底是莲妃娘娘宫里的,似乎还是贴身的嬷嬷,之前夏子衿已经将九千岁的事情告诉她,没想到九千岁竟然是莲妃娘娘的亲生子,可这娘亲也太不负责了,为了入宫享受荣华富贵,竟然不认他,还害的他成了太监。
这些,是夏子衿以前为了糊弄馨儿,同馨儿说的,毕竟馨儿是她的贴身侍卫,她若是什么都不与她说,是瞒不住的,她还有些事情要馨儿去做。
因而,她才挑选了一些真实情况,编造了个故事告诉馨儿。
馨儿从未怀疑过这话真实性,以至于,从那之后,她对月静安的印象就差到极点。更别说,上次夏子衿遇险,似乎也与莲妃主仆有关。
对于绑架嬷嬷一事,馨儿只觉得她自作作受,并没有别的想法,唯一担忧的就是月静安知道了会找自家公主算账。
“馨儿,你去外头守着吧。”算算时间,夏盛卿也该带着月静安回来了。
馨儿点头,起身出去,就见夏盛卿带着个头脸都遮住的女子走过来,连忙屈膝行礼。夏盛卿轻轻应了一声,就径直推门进去。
等着他们都进去了,馨儿才站直身子,在屋门口守着。
真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凑到她耳边,“馨儿,你为何不愿意理我?”
馨儿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脸,情不自禁的想起他那天强吻自己的场景,面皮瞬间滚烫,红霞满面,条件反射似的抬手,一下子将他推到一边,“你走开。”
真文看着她这么大反应,忍不住挠了挠头,跟着委屈的扁了扁嘴,做出一副吃了亏的模样,“馨儿,上次你将我打的那样惨,我都不生气,你还生气做什么?”
见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一阵阵怒气就袭上她心头,馨儿禁不住冷笑两声,从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来,“活该!”
真文瞧着她像是被打开开关似的,一下子就生气,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她,期盼她告诉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可惜馨儿明显不愿意搭理她,直接搬了个凳子在长廊下坐下,将此前尚未勾好的花样拿在手心继续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