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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的面色缓了缓,想及沈云倾平时行为端正,并无嚣张跋扈,于是问道:“那你说说,这件事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云倾深吸了口气:“有。”
一旁的刘氏急忙朝着沈云倾使眼色,只要她说没有,这些下人还有那个外来户说的话,难道还能比她这个大小姐管用。
沈云倾仿佛没看到刘氏警告的眼神,语气平静的说道:“这条路是我回院子的必经之路,我和平时一样往回走,却突然从草丛里跳出一个东西,我吓得跌倒在地,那东西一直追我,我就逃到了一边的灌木丛,后来秋彩赶来了,情急之下就拿起棍子把它打死了。秋彩过去查看的时候,就看到一只野狗,而这时,方小姐和流珠恰好过来了,我怕父亲和母亲知道担心,这才没有让他们查看,奶奶若是不信,这野狗的尸体就被丢在后面的山上。”
沈老太太向身边的侍从看了一眼,那侍从立刻退了下去。
“我回去之后,秋彩提醒我,如果这院子里还有野狗的话,说不定会跳出来再伤别人,于是我就带了赵坤一起过来,想要在这四周查看,结果就看到谢姨娘和方小姐站在灌木丛里,似乎是在扔什么东西。”
沈管家此时接过话:“老夫人,我也是亲眼看到了,当时是谢姨娘先过来的,大小姐是后到的。”
沈老太太再次把目光转向了谢氏母女,谢姨娘惊慌失措,方如雪小心的道:“我当时看到那猫把大小姐的手背抓伤了。”
沈云倾的手上的确包着纱布,此时慢悠悠的解下来:“方小姐的眼力真好,但我手背上的伤不是什么猫抓的,而是我躲避疯狗的时候倒在了灌木丛里,被树枝划伤的。”
纱布已经解了下来,沈管家的手电光落在沈云倾的手背上,虽然已经上过了药粉,但不难看出伤口参差不齐,显然是被树木之类划伤的。
刘氏立刻啊了一声,心疼的捧起沈云倾的手:“哎呦,你可疼死母亲了,这,这只可恶的野狗。”
刘氏再笨,也能嗅到这件事中不寻常的气氛,说到野狗两个字的时候,不由狠狠瞪了谢姨娘一眼。
沈管家道:“大小姐的手背确实是被枝枝之类的划伤的,不是猫抓的。”
方如雪惊讶的看向沈云倾,她微低着头,脖子优雅修长,耳垂上坠着南珠做的耳环,闪闪发光。
她明明看到了,她的手背上有三道抓痕,怎么一转眼就变成树枝的划伤,难道是这期间,她又故意又用东西划伤了自己?一个千金小姐,竟然会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看来,是她低估了她。
沈老太太看了眼那伤口,眉头皱着:“明天请个大夫来好好的包扎一下,女孩子的手背落了疤就不好看了。”
沈云倾道:“奶奶说得是,只是谢姨娘手背上的伤也要找大夫好好看一看。”
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向了谢姨娘的手背,虽然她一直试着用袖子遮掩,但眼尖的都能看到三条痕迹,明显是什么动物的抓痕。
沈老太太看向谢姨娘,眼中有了冷色。
沈管家在一边道:“如果这猫是死在谢姨娘的院子里,那么让人去找一找,说不定就能找到证据。”
沈老太太点头。
谢姨娘一听,腿有些发软,打死这只猫后,为了赶时间,院子里的确没有收拾过,眼看着沈管家已经派人过去了,谢姨娘直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栽倒在地,幸好方如雪及时扶住了她。
刘氏心疼的亲自将沈云倾的纱布重新缠好,又吩咐人去找大夫,这伤口越早处理越好,哪还能等到明天,真落了疤可怎么是好,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特别是千金小姐的手。
不久,沈老太太派出去的人就拎了一只死狗的尸体回来,那狗不大,通体发黑。
“就是这只狗。”秋彩急忙喊道:“就是这只狗差点咬伤了小姐。”
沈老太太看了一眼,挥挥手让人把狗的尸体拿下去了。
紧接着,沈管家的人也回来了,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沈管家后耳语了几句。
沈管家这才拿起东西上前:“老夫人,那人在谢姨娘的屋门口发现了一滩还没有清理的血迹以及这个铜茶壶。”
铜茶壶很沉,里面又装满了水,水温已经凉了,但茶壶上还沾了血,血中又夹杂着几根猫毛。
沈老太太目光颤抖着,在看到那几根带血的猫毛时更是几近崩溃,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沈老太太将铜壶用力的向谢姨娘掷过去,方如雪惯性的一挡,那铜壶便砸到了她的肩膀,她当即痛得闷哼一声,眼里流出泪来。
谢姨娘伏在地上大喊“怨枉”。
刘氏愤愤的道:“好你个心肠歹毒的谢氏,为了嫁祸云倾竟然打死了老夫人最爱的猫,老爷,你看看,这就是她的真面目。”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儒良,脸上也笼罩了愤怒,他本来就对谢姨娘没有多少感情,现在知道她的所做所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无耻刁妇,明天就给我搬出沈府。”沈儒良气道,“等你生下孩子,就滚出连城,回你的老家去。”
刘氏见沈儒良生气了,又将目光转向老太太身边的流珠:“流珠,是不是你和这对母女串通一气陷害大小姐,不然谢氏初来乍到,怎么会想到利用老夫人的猫。”
流珠一听,急忙跪下来给沈老太太嗑头:“老夫人明鉴,我真的没有把猫的事情告诉谢姨娘,那天晚上,我是真的看到大小姐了,我只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大小姐是被野狗吓到了。”
流珠又去看方如雪:“是方小姐告诉我,她看到那只猫被秋彩打死了,方小姐那么面善,应该是不会说谎的,所以我才相信了她。”
方如雪听了,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沈老太太看了流珠一眼:“以后再乱嚼舌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流珠急忙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流珠不敢了,流珠再也不敢了。”
沈云倾心下一声冷笑,因为流珠是老太太得意的丫环,所以犯了错也可以被轻描淡写的带过,如果今天是秋彩,等待她的下场一定是被乱棍打出去,直接扔后山。
沈老太太又看向吓得瑟瑟发抖的谢姨娘:“我给你几分好脸色,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不要以为你怀着我们沈家的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明天你就给我搬出去,这猫的事情,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找你算账。”
谢姨娘听说要被赶走,当即吓得脸色发白,小腹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胀痛,紧接着这痛感便越来越强,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坠。
一旁的方如雪首先发现了她的异样,谢姨娘的手像冰一样凉。
“母亲,你怎么了?”方如雪焦急的问。
谢姨娘已经有些恍惚,手捂着肚子:“肚子疼,我肚子疼。”
方如雪往她的身下一摸,摸到了粘乎乎的东西,她放到眼前一看,顿时惊叫出声:“老夫人,母亲流血了,她流血了。”
沈老太太和众人也是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沈老太太才急忙道:“快找大夫,快叫稳婆。”
刘氏去看沈儒良,只见他一脸紧张,刚才的愤怒已经不复存在了,刘氏不由一阵心凉,对于男人来说,子嗣才是最重要的,特别是一个儿子,哪怕他再喜欢云倾,云倾也是个女孩儿,将来要嫁做他人妇的。
她看向自己的肚子,顿时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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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倾第二天醒来,手背已经不那么疼了,昨天晚上请来的大夫医术不错,不知道用了什么药,伤口现在长了层小红皮,她重新将绷带缠上去。
“小姐,吃饭了。”端饭进来的是她的另一个丫鬟念儿,念儿的父母在战乱中与她失散了,她是在大街卖身被沈云倾买回来的,这几日一直发烧,沈云倾便让她在屋子里歇着了。
念儿唇红齿白,身段婀娜,比起沈云倾才将她买回来的时候,好看了不知多少倍,果然女人要靠养,想美靠衣装。
“病好些了吗?”沈云倾缠了一半的绷带被念儿及时接了过去,她小心的一圈一圈缠着。
“听秋彩姐说起昨天的事情,吓了我一跳,小姐怎么就受伤了。”她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我这病不要紧,倒是小姐身娇肉贵,要是落了疤可怎么好。”
沈云倾笑笑:“大夫说了,伤口不深,不会落疤的,最多有些痕迹,时间一久也就淡了。”
两人正说着话,秋彩就进来了。
秋彩一脸的愤然不平:“小姐,谢姨娘真的生了一个儿子。”
沈云倾抬起头。
“我刚去打听过,谢姨娘昨天疼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就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有些不足月,但也有五斤多,孩子一生下来,老夫人就给她请了奶娘加了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还给她的院子添了管事。”
念儿已经把纱布缠好了,沈云倾活动了一下手掌。
在沈府,只有正八经的主子才会有管事,因为像她这样的嫡出小姐,名下是有铺子和田产的,自然需要管事的去打理,老太太给谢姨娘分了管事,难道是要给她一部分田产或者铺子?
谢姨娘果然是母凭子贵,生下儿子立刻就稳固了地位,昨天的事情似乎已经被一笔带过了。
PS:抱歉,抱歉,房子在装修,临时有些问题,一直处理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