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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
所有人的心都牵系在抢救室内,陆青青用力的拽住陆皓阳,一双眼通红。
陆皓阳亦是紧抿着唇,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不曾移开半分。
霍震霆从过来后就不曾一言,他安静的坐在一侧,眼睑微垂,遮挡住了眸底的凝重。
霍慬琛也垂着眸,浓密的睫羽掩去了眼底的彷徨和害怕。
手术室外,一片凝重。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是长是短,只是当抢救室的门被人推开后,本要冲过去的人突然都怯弱的停了脚步,尤其是霍慬琛,他怔怔地看着走来的楚岽莲,好像根本不知道反应。
楚岽莲过去,摘下口罩的同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留院观察一晚,应该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所有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全都松了口气。
很快,慕槿歌被人从急救室内推出来,所有人也顾不上问什么又跟着过去。
“慬琛,”在要进入病房时,一直沉默的霍震霆却突然开口,“我有话问你。”
楚岽莲看了眼神情冷睿的老爷子,又看向霍慬琛,然后点头让他发现。
陆皓阳和陆青青已经跟着病床进去了。
爷孙俩就在病房内的走廊内,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一时谁也没开口,仿佛是在斟酌,又好像在犹豫。
“你怎么想的?”良久,霍震霆突然问道。
霍慬琛靠着墙壁,眼底笼罩着沉郁的暗色,深的望不到底,“她是我妻子!”须臾,他沉沉的道:“我不管什么帝皇,我不管外界怎么说,她只是我的妻子,我也只要她!”
这是不愿放手吗?
霍震霆眸色复杂的看着微阖着眸,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的他,那样执拗的话语却第一次被他说的这般的不自信。
尤其是最后一句,我只要她!
他是只要她,可她却不愿再要他了!
霍震霆沉沉的叹了声,“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执意要你娶槿歌吗?”
霍慬琛豁然睁眸看向他。
“源于上一辈的约定。我们霍家欠她们慕家恩情,在带槿歌去找你之前,我已经清楚了她的身世,她是个好孩子,我以为让你们在一起会是正确的的决定,可现在……”第一次,霍震霆怀疑自己的决定。
“放手吧!”
瞳眸重重一缩,霍慬琛茫然的看着霍震霆,他像是迷路的孩子,一下子找不到方向。
“那孩子的情况,张妈一早就跟我汇报过了,我以为会有好转,可是直到今天接到半山别墅的电话……现在的放手,并不代表以后的失去。你们都需要时间来正视和处理目前的困难。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她一些时间,她只是暂时还过不去那道坎,放她离开,只要你有心总会再将她找回来的。”
“孩子,不要等真正的失去后再来后悔。”霍震霆怆然的感叹让霍慬琛感觉有什么东西猝然被人给挖走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迷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霍震霆如何不希望他能幸福,他欠这孩子太多,当年但凡他有一点相信……他们一家人也不至于闹得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
慕槿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陆青青他们一早就过来探望,知道她脱离了危险期,几人放心了也没多做停留。
都还有自己的事,陆青青早已经返校,今天也不是双休自然是要回学校的。
至于陆皓阳,这段时间比霍慬琛轻松不了多少。还有楚岽莲……也是忙得团团转,更别提一向本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戚铖浲。
这没事了,自然不再耽搁各自离开,更何况有些事情他们在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慕槿歌醒来,一片陌生的白让她怔悚,她好像做来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母亲、有瑶瑶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画面不清晰,他们好像在同自己说着什么,可她一个字也听不清,一个个背对着她,离她越来越远。
她不想同他们分开,她去追,但怎么都追不上,她叫他们,让他们别丢下自己……
她说她错了,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她说……
她呢喃了许多,霍慬琛在一旁也听了许多,直到那一声声凄厉的疼,他过去覆在她的耳边,隐忍克制的唤她,“槿歌,槿歌……”
浓密的睫羽颤了颤,睡梦中本情绪激动的慕槿歌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她缓缓睁开眸。
眼神空洞无波,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她微微别开脸,嗓音微哑,“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怕是连她自己都还没清楚。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霍慬琛垂着眸,同样哑声道。
不舒服?医生?
身体确实感觉无力,但这种现象这段时间时常出现,她也没觉得奇怪。
只是,医生?
“我怎么呢?”显然,她还有些没会回过神来,“这里是医院?”
霍慬琛看着她茫然的模样,想着昨天看到她飘在温泉时的画面,心仍旧一阵阵抽搐的疼。
那一句“自杀”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他坐在床边,靠过去,有吻落在她的唇边,那种仿若身体里最重要的部分差点失去的恐惧让他记忆犹新,就算此刻她已经好好的在他面前,依旧无法驱散。
从慕语出事后,两人就再无亲密的举动。他只是靠近都会让她受不了,所以他不勉强,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可以让她在接受自己。
但在经历差点失去她之后,霍慬琛知道有些事情,他做不到。
他吻的不算用力,就那么轻柔的一下下吻着,极尽耐心。慕槿歌也仅是在最初挣扎了下,但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力气还是已经懒得再挣扎,后面都放任他的亲密。
直到他觉得亲够了,将她放开,慕槿歌这才轻轻侧眸,嘴角带着那么点弧度,“霍慬琛,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霍慬琛埋首在她颈间,微凉的俊颜贴着她颈部肌肤,他不说话,只是呼吸明显猝了下。
过了会,慕槿歌又道:“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