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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辰贝勒低头看了一眼容慧兰拉住自己的手,之后却是反手将容慧兰的手握住,口中却沉声说着:“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今日之前,这件事儿并不难办,但现在,容伯爷一家,特别是你的这位堂姐,暂时动不得。”
“为何?!”容慧兰立刻就急了,她不是没有听出瑾辰贝勒话中有话,但是她却无法容忍自己爹娘就这么在秦婉莎手下受苦!
瑾辰贝勒想了想,还是把今日遇见秦婉莎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并且隐晦道:“今日宫中贵人召见,我与京城内其他许多才子一同陪伴私访,贵人正巧救下了差点落入马下的那位容伯府嫡小姐。”
看到了瑾辰贝勒眼中的暗示,容慧兰立刻倒抽了一口凉气,同时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抓着瑾辰贝勒的手,不可置信的颤声说着:“你、你是说……宫里的那位……”
瑾辰贝勒顺应容慧兰力道的松开手,之后将双手背于身后:“贵人事后还不忘叫人查询她的家世,怕就怕是有那份意思的。”
瑾辰贝勒这话说的隐晦,但容慧兰却是听懂了的。
也是因此,容慧兰感觉自己从背部泛起一阵凉意,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直接蔓延至自己的全身,而最凉的位置,却是她的心口。
“不、不行……这不行……”容慧兰口中毫不自知的说着这句话。
事实上,这也是容慧兰的真心话,一但真的如她所想,是那位最为尊贵的男人看上了容欣兰,那她们一家,在容伯府就彻底翻不了身了!这是容慧兰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
眼见着容慧兰在一边焦急,瑾辰贝勒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一种专注的目光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这个新婚妻子。
容慧兰一抬头,也正好看见了瑾辰贝勒的这个眼神,她的心中一动,同时也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瑾辰贝勒同她与容家二房,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么想着,容慧兰觉得容伯府内的一些情况,她也不能再瞒着瑾辰贝勒了。
“贝勒爷,容欣兰不能进宫,您……有什么办法吗?”容慧兰这么说着,又带着一些窘迫的把容大爷曾经被容老夫人设计赶去乡下的事情说给了瑾辰贝勒听。
瑾辰贝勒却是丝毫不意外,实际上,早在迎娶容慧兰之前,他就已经派人把容伯府内上下的事情都查了个清楚,只是当初的他不以为意,现在的他却是没有想到,那个他曾经直接忽视过去的容伯爷的嫡女,竟然能入的了当今的眼,也不知,那个容欣兰究竟有何魔力。
心里这么想着,瑾辰贝勒却也清楚,以容欣兰对容家二房和三房的厌恶,若是她真的进了宫,那么只怕连带的他也会有不好。
再一联想到他稳步向前的计划,瑾辰贝勒也不会同意这种后院的事情影响到他的仕途。
因此,他微微沉思了片刻,之后在容慧兰期盼的目光中开了口:“这事儿不好弄,今上如今对她兴趣正浓,后面是否会下旨召她入宫我亦无法得知,更无法阻止,此刻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更会惹得今上不快,若是想要阻拦,只能从旁的方面入手。”
听着瑾辰贝勒这么说,容慧兰的双眸却因着想到了什么而一动。
“贝勒爷。”容慧兰小心的开了口:“容欣兰是再嫁之身,更是克死了前面一位夫婿,这件事儿,整个京城内无人不知,您看看,这一点可能利用?”
瑾辰贝勒唇角一勾,看着显然打定主意不给秦婉莎留下后路的容慧兰:“这条或许有用,但怕就怕今上不在乎。”
容慧兰的面色又是一沉,但是,看着瑾辰贝勒的脸,容慧兰却又想到了别的。
虽然觉得这件事很是恶心,但是在这个时候,容慧兰觉得也是别无他法了。
“其实,容欣兰还有一个秘密,是我容家人人皆知的,或许这事儿若是成了,即便是圣上,也不能强人所难了。”
听着容慧兰的话,瑾辰贝勒心头一颤,面上却依旧表现的一副云淡风轻:“哦?是何事儿?”
把这件事儿说出口,其实对于容慧兰来说,是相当难以启齿的,但是为了家人,她不能不强自咽下那股厌恶之情,随即说道:“容欣兰其实已有心上人了,并且……那个心上人,已有正室。”
瑾辰贝勒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攥紧,面上依旧不露声色:“竟有这种事?”
容慧兰看着瑾辰贝勒的面色,心里觉得把容欣兰真正看上的人告诉瑾辰贝勒,竟是一件这般难的事情:“是,这是我三婶特意来府里告知我的,也正是因着家里看不惯她的这个作风,想要为我出气,才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为你出气?”瑾辰贝勒朝着容慧兰挑起一边眉毛,似有所悟。
容慧兰也终于吐着长气,把之后的话尽数说了出来:“是,据传,容欣兰喜欢上的人,正是贝勒爷您。”
刹那间,整个书房都安静了下来,而外面守门的小厮,则更是把头低的几乎与地面平齐,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
但是……怎么可能呢?若是那位容伯爷家的嫡小姐当真喜欢他家贝勒爷,那怎会在今日遇见时,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洛在他家贝勒爷身上?还是说,对方移情别恋的这般迅速,只见了圣上一眼,就重又看上了圣上?
这么一想,小厮却觉得背脊猛然一凉,立刻又不敢再说什么了。
至于书房里面再次传来的对话,他更是半句都不敢听进耳朵里。
“我?可是我只与你那堂姐在容伯府见过两、三面,如何就能看上我了?”瑾辰贝勒面色平静的问出自己的疑惑。
容慧兰却是露出一抹带着些嘲意的笑:“贝勒爷这就有所不知了,她的婚事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加之本就处处与我争抢,见着我嫁了您这般英武的男子,她可不要动了心思吗?”
“是吗。”瑾辰贝勒依旧面色不变的这么说了一句:“那你想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