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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事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只是,这样事,与琅乐筝的关系已经不大。她轻装简行,抱着小豆子,在张妈的带领上,已经真的离开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城市。
虽然,琅乐筝心里无比清楚,自己这次离开,不可能是永久离开。
自己的家人,都在那边,有姑姑、表哥和嫂子。自己不可能扔下他们,一个人遗世独立。
不过琅乐筝的离开,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在那边的事情,已经堵得心里难受,再也不能让自己安心。
今天,天快亮的时候。琅乐筝去过了两个侄子的房间,看着他们睡的挺好,也就放心了。
如果不是这样,琅乐筝也不可能会放心的出来。
张妈的老家在农村。
虽然,事先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事情的艰难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一路近七个小时的大巴。
让怀着孩子的琅乐筝,吐了又吐。一路上的美丽风景,全都被忽视了,这样的情况,琅乐筝真心是应付不了。
张妈也是一路上看在心里,却也帮不上琅乐筝的忙。女人怀了孩子,就是受罪,这种罪男人一辈子也不可能了解。
大巴终于停了。
琅乐筝下车后,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轻飘飘的,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
张妈抱着小豆子,一个劲的问:“乐筝,你还好吧。”
琅乐筝缓了一阵子,然后也就恢复了。恢复了之后,琅乐筝的肚子就饿了,饿的咕咕直响。
“张妈,我饿了。”
这里是一个小县城,饿了可以找个餐馆,吃上一些东西。琅乐筝虽然饿了,却吃的不多。
一碗米饭,甚至没有吃菜,这就吃饱了。张妈还在吃,于是,琅乐筝就问张妈:“你说小星空和小星辰没事吧?”
张妈其实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自己就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也知道琅乐筝心里在等着一个肯定的回答,自己要是先没有主意,那么琅乐筝心里就更没有底了。
“乐筝,你放心,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张妈说:“你婆婆本来就不放心你,她一定会一大早就过去,所以只要她去了,一切就可以照料。”
听张妈这样说,琅乐筝总算放心了不少。
小豆子又哭了,琅乐筝借了小饭馆的热水,帮孩子冲了奶粉。
结账的时候,老板拿着一个小本本过来,说要二十六块。
琅乐筝当场就愣了。
“多少?”
可能是琅乐筝微微提高的声调,把老板给吓到了。于是,他就细细的算道:“一个青椒炒鸡蛋是十块,还有一个宫保鸡丁是十六,大米是不要钱的。二十六,没有错,我看你们是新面孔,再给你们减一块,收你们二十五,以后有机会常来。”
琅乐筝的确是不能相信,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菜。
“老板,你这菜真的太便宜啦。”
琅乐筝的一句话,让老板如释重负。他说:“我还以你们嫌贵,吓死我了。我们的菜,就是明码标价,不管是亲来的顾客,还是老顾客,我们都一视同仁。”
“行,老板,你们挣钱也不容易,我给你一百块,不用找了。”琅乐筝虽然有太多的烦心事,可是从小到大,她真的没有为钱的事而发过愁,一次也没有。
所以,她出手才这样的大方。
老板高兴的不得了。可是,琅乐筝出了小饭馆的门,张妈就心痛的不得了,说:“乐筝,我们不能这样花钱的,人家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这样就可以了。不能多给,你看啊,人家要二十五,你一下给一百,这也太多了。”
“多吗?”琅乐筝反问。
她真的没有觉得多,而且就算是给了一百,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太多了。”张妈说。
琅乐筝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了。不过,这件事她也不想再提。
“我们的家在哪里?”琅乐筝问。
张妈一愣,说:“乐筝,你不会以为我家在县城吧?我家距离这里,还有一百里多呢,我们还要坐车,大根还要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琅乐筝一声惊呼,悲催到极点。
“不会吧,要那么久?”
是的,就是要那么久。来都来了,不再享受两个小时,那也对不起自己,于是琅乐筝又是两个小时的干呕。
下了车,终于到了。
琅乐筝也真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真实的农村。与电视和书里看到的都不一样,这里的房子并不是一排排的簇新的房子,而是一座座高矮不齐的落灰蒙尘的房屋。
一条都处不上是路的小巷,在这里被称为是大街。路面坑坑洼洼,可能前几天下水了,路中间还有一洼洼残存的积水。
“张妈,这就是你的家吗?”
“是啊。”
张妈带着琅乐筝,走进了村子。每一个见到张妈都的人,不管男人,不分老少,都和张妈打招呼,他们都知道张妈在外面打工,还找了一份好工作,一年能挣二十几万。
所以,张妈回家,在村里也算是名人。琅乐筝从大家的眼光和语气里,能看出来,大家对她的尊重。
“这位姑娘是?”
有很多人也会这样问上一句。张妈也不瞒着人家,就说:“我就是要人家家里打工。她听琅乐筝,这三个字,就是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写,反正你们知道,这是一个很好听名字就可以了。乐筝想到村里来住一段时间,因为她怀着孩子,咱们村里的空气好,菜也是天然的,我就在这里照顾她,一样可以拿工资的。”
张妈是个健谈的人。
与熟人说话,一张嘴就是一堆。张妈的家,在村子的西头,一个明朗的小院,白色的篱笆院墙,四房红砖正房,东边是猪圈,西边是厕所。
院子中间,是一株巨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浓荫匝地。
张妈的女儿在家,端着盆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了老妈,也看到了琅乐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