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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的饭桌上,难得这么齐整,就连苏皓远也回来了。
因为美女记者事件,虽然在苏皓远的命令下,事情已经被压了下去,不过私底下那些小道消息,还是跑到了老爷子耳朵里,苏皓远不得不回来解释一下。
不过吃过晚饭,全家移步客厅,电视上正在播放本市新闻联播,其中就讲到了关于最近的几起命案。
苏老爷子看后蹙眉:“a市最近很不太平啊,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
苏皓远顺势开口:“是啊,所以爸,我很忙的,那么多案子需要调查,如果您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苏心钰也很想有样学样,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呢,苏老爷子就将苏皓远扣下了:“工作要紧,难道私生活就不要紧了?说说吧,最近局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女记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沸沸扬扬什么女记者啊,爸,你可不要道听途说,压根没有的事情。”苏皓远道,“爸,你现在对局里的事情也不了解。”
“谁说我不了解,你真以为我离开那里了,就什么消息都收不到了是吧,”苏老爷子很是生气的板起了脸。
苏皓远这么大个官儿,放眼整个省里就算是再上头的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哪里会像老爷子这样给脸色,老爷子也叹气:“罢了罢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走吧。”
苏老爷子这么说话,弄得苏皓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忙给苏皓风使了个眼色,苏皓风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上前对老爷子说:“爸,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命案,是真的很忙,这是他的工作,他如果能早一天抓到凶手,对那些死去的人也是个告慰啊,是不是。”
不等老爷子开口,苏皓远和苏心钰的电话几乎是同时响起,两人也是不约而同站起来。
“好,我马上回局里。”苏心钰说。
“知道了,我现在立刻回来。”苏皓远的语气也格外沉重。
这两人脸色就知道,是真的有急事,老爷子挥手:“去吧去吧,什么都不用说了,工作要紧。”
“爸,那我先走了,回头再回来看你!”苏皓远边跑边说。
“爷爷爸妈我也走了,爷爷你们照顾。”苏心钰紧随苏皓远的跑步,跑得飞快。
曾经,苏皓远是老爷子心头的骄傲,可如今,看着苏皓远年纪越老越大,却还是孤家寡人,倒是苏皓风这个不争气的,自从结婚以后,就安分了下来,如今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在自己身边照顾着,老爷子莫不叹气:“皓风,佳倾,你们大哥的事情,你们也上上心。”
做父母的,总是希望看到儿女有个家。
“知道了,爸,你就别担心了。”
“我怎么不担心,你看看心钰,简直和你大哥一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父女两呢,如出一辙,一个女孩子,整天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是个事儿,就算现在穆家没有意见,那以后有了孩子呢,我看啊,给心钰换个轻松点的工作算了,这样下去总不是那么回事。”
苏皓风闻言,眉头一蹙:“爸,你又不是不了解心钰的性格,这事儿恐怕——”
但是叶佳倾按住苏皓风的手,阻止他的话,顺着老爷子道:“我觉得爸说的有道理,一个女孩子家家,确实不适合继续干这些。”
老爷子点头:“那这事情你们放心上,和你大哥打个招呼就行。”
“好,我知道了,爸,你放心吧。”
苏皓风和叶佳倾回到房间,便对叶佳倾道:“你自己女儿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你真准备让她啊。”
“不是,是换岗位,我觉得爸说的是有道理的,就算现在穆家没有意见,日子久了,难免不生嫌隙,再说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真的想要整天提心吊胆的,之前几次,还不够啊。”
“我当然也担心,但这是她喜欢做的事情。”
“那也该有个分寸,之前我们一直惯着她,到了这个份上,该她的未来和家庭考虑一下,如果你是丈夫,自己的妻子每天都在外面出生入死,一个电话就要走,你心里什么感受。”
苏皓风当下不乐意了:“穆廷州要是接受不了可以不娶我女儿!”
叶佳倾打他:“这不是穆廷州的问题,是每个男人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啊。”
“那我就——那我就——”苏皓风那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叶佳倾叹气:“那你就怎么样,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和你大哥一样,一辈子不嫁人啊。”
苏皓风说不过叶佳倾,虽然极力想替苏心钰争取,可是又觉得苏老爷子和叶佳倾说的话不无道理,苏心钰始终是女孩子,刑警队是危险的第一线,确实危险重重,他也舍不得,所以他干脆转过身:“随便你吧,只要你能说服得了你女儿,这事儿我不管了。”
————
苏心钰回到局里,马上就出警了。
又是一起杀人碎尸案。
只不过这一次,尸体的碎块是在垃圾桶里面发现的,而且受害者被残忍的杀害了至少上百块,这就和菜市场卖的猪肉没什么两样了,最关键的是尸体被分成一小袋一小袋的丢弃在垃圾桶,如果不是味道实在太重了,都不会被人发现。
根据现场勘验的结果,有可能有的尸块已经被送到了垃圾场,那要找寻的难度实在太大了,法医看了后,也直摇头:“以目前碎尸的情况来说,想要拼出完整的尸体难度很大,能不能找全尸体都是问题。”
即使在现场的都是有经验的警员,也忍不住吐了。
尤其是苏心钰,晚饭在家吃的太丰盛,这会儿实在没忍住,吐了很多。
同事走过来关心道:“心钰,你这晚上可真是白吃了。”
苏心钰接过同事手上的水漱了漱口,摇头:“你可别说了,今天这个,也太恶心了。”
“我说心钰,小夏,你们两个要不先回去休息吧,现在我们还要照顾你们两,更忙了。”
苏心钰和小夏是刑警队唯一的两个女同事,两人平时都是当男人使的,现在两人吐得最是厉害,男同事也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听在苏心钰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已经好了,我可以的!”
小夏也坚持:“我也可以的。”
“行,那你们两去那边的垃圾桶看看吧。”
因为这个尸块是在垃圾桶发现的,所以他们要排查附近所有的垃圾桶,一一翻找过去,任务十分艰巨。
垃圾桶的味道本身就不太好闻,每次往里面翻,苏心钰难免觉得一阵阵反胃泛酸,不过都勉强压住了,小夏就没那么好过了,实在没忍住,又吐了:“小夏,你没事吧。”
苏心钰急忙跑过去看她。
小夏摆手:“我没事,就是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大家都在忙,压根没办法顾及他们,苏心钰便对她说:“小夏,你先旁边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吧。”
“可是你也很不舒服。”
“没事,我还撑得住。”
苏心钰一连翻了五个垃圾桶,都没什么收获,到第六个垃圾桶的时候,她反而觉得好过多了,大概是因为闻着太久了,所以已经麻木了?
她俯下身子往里面扒拉,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的,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垃圾袋,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下来:“小夏,你快过来,小夏,有发现!”
小夏立刻跑到她身边,两人一同看着里面的黑色垃圾袋,和刚才那个发现尸块的垃圾袋如出一辙,两人对望了一眼,苏心钰上前,戴着手套小心翼翼打开这袋子,瞬间,一股腐烂的恶臭直冲她们的鼻子而来——
苏心钰蹲在路边,是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这是她当警察以来,最丢脸的一次,也是见识过的恶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