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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他还是会死的?”苏瑶的神情顿时又紧张起来,推着他往手术室里面去,“那你快去救他啊。”
“小姐,你冷静一点,看来你真的很爱你未婚夫啊,我说他会死,但没说现在,等五六十年之后我们都会死的。”原来是医生跟她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苏瑶面部一僵,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可笑的错误,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麻烦医生了,谢谢医生啊。”
医生摇头失笑:“你们先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病人要先送到病人去。”
“好的。”医生离开了,苏瑶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蓬松的头发对唐宁道,“我先去办住院手续。”
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唐宁的身影。
宁时迁安静的睡在病床上,右手臂上打着笨重的石膏,显得有些滑稽可笑。病房里只有时钟滑过的声音,静的有些碜人。
苏瑶也趴在床缘睡着了,身上披着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手握着他的手。
唐宁站在外面的玻璃前,看着这一幕。她走了,又回来了,亲眼见证了他们的幸福。一瞬间似乎变得有些缺氧,她放下自己带来的东西之后便飞快的离开了医院。
外面的空气很凉,她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医院道路两边的树叶开始飘落,那脱离了树干的落叶纷纷扬扬,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度,最后却只有一个结局。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神智顿时清明起来。已经是半夜了,路上的车子和行人也很少了。所以当那辆车子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车窗缓缓摇下,雷君凡从上面下来。唐宁抱在胸前的双手慢慢放了下来,任凭晚风吹开了自己的衣襟。
“宁宁。”雷君凡叫道。
“雷大哥。”她的眼神有意识的朝车内看去。
雷君凡替她打开车门:“上车吧。”
她神情倔强的紧抿着唇。
雷君凡给她打了个眼色:“宁宁,他不喜欢等人的。”
等他替他们关上车门之后,唐宁才明白,原来车内只剩下她与雷君睿。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棉质的高级衬衫熨的挺拔,深邃的双眸透着她看不懂的深沉,车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压抑又暧昧,唐宁非常不习惯单独与他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内
车子竟然开上了高速!看着宏伟的大桥慢慢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唐宁四肢僵硬不敢动弹。
“宁宁,把安全带系好。”雷君睿醇厚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畔响起,唐宁惊了一下,哦了一声才动作笨拙的去拿安全带。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许是觉得车内沉默的太诡异了,系好之后她张嘴问道。
“我看到了电视新闻。”
唐宁轻应了一声,原来消息传得这么快。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大桥不断的往后退,车窗紧闭隔绝了窗外一切的喧嚣,紧张了一晚上的心弦也没得放松下来。
车内缓缓飘出一股柔和的清香,伴随着他低沉的声音道:“你累了,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等到了地方我会叫你的。”
他的话带着魔力不容人抗拒,唐宁侧头看了他的侧脸一眼,鼻息间的香味越来越浓,她紧绷的心弦似乎真的松懈下来,奔波了一天的疲惫也涌现出来,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开始不支
她睡着了。头靠着车窗一颠一颠,窗外五光十色的景色映照在她的脸上,形成半明半寐的暗影。
雷君睿加快了车速,没过多久就下了高架。
她睡的并不安稳,手心一直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裤子,当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的时候,她的眉心皱的更紧了,睫毛微微颤了颤,不过并未醒来。
雷君睿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轮廓之间,凝聚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修长的指尖微凉,落在她蹙起的眉心上:“宁宁,”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此刻,他不是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心智有些脱离他的掌控。
她的嘴唇很薄,粉粉的,完全是天然的颜色,窗外是皎洁朦胧的月色,她熟睡的脸那么哀伤,手指流连在她的脸上,他说:“还不肯回头吗?”
他的头越来越低冰凉的触感从他们的唇间传来。唐宁微微叮咛了一声,雷君睿停留在她的上方没有离开。
她又安静的睡去了。他笑着摇头,像是自嘲自己的紧张,什么时候他也会紧张了?只是,这吻的感觉真凉啊
宁宁,你不愧是我养大的啊,我们真的都是同一种人呢雷君睿这样想着,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她始终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没有动弹,他没有出声,目光也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心脏像是要从自己的嗓子眼跳出来,唐宁的右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有谁能告诉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主人,吻了她吗?
身体莫名的打了一个寒噤,惴惴不安的不知所措,她情愿刚才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然而,现实总是让她不容逃避的残酷。
“到了。”只听雷君睿轻声说道,唐宁便如受惊的小兔似地猛的睁开眼睛,速度快的她自己都心虚。
末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又心虚的打了个呵欠转头注意窗外的情形,紧接着才紧张的注视着他:“这是”
雷君睿不动声色的打开车门,全身倚靠在车窗上,松了松自己的袖口道:“下车吧,你好久没来了。”
是的,她真的好久没来了。
这是雷君睿的私人庄园。大的她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平米,只是这里的戒备森严的犹如中南海,平常人根本没办法进来,而且在与他长达六年的相处中,她也只来过一次。那一次,她亲眼见证了他的残忍冷血。
身体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微微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你冷?”不知走在前头的他是如何发现她的不适的,竟主动询问道。
唐宁咬着牙,镇定的问道:“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带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阴冷围绕在她的周围,她穿的极其单薄,偌大的道路上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惨白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最后又交叠在了一起。
雷君睿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唐宁震惊的抬起了头。长长的睫毛似乎沾染了雾水,眼前变得有些迷蒙,他的脸充满了她的瞳孔,那一张男性阳刚的脸近在咫尺,她震惊的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却抓着她的。唐宁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的道:“雷雷先生”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如此的粗噶与无力。
她这是怎么了?为何心跳也变得如此不规则?
雷君睿仔细的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露掉,最后,他笑了,却不忘纠正道:“现在,叫我的名字。”
“嗯?”唐宁怀疑自己听错了。
“叫我名字,宁宁,我想听你叫我名字。”他的眼神慑人又执拗,根本不容唐宁抗拒。
“我”她的喉咙一阵又一阵的发紧,与他对视,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嘴唇也在一瞬间变得干涩,他手掌间的温度透过她的肌肤越来越烫,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的眼神蓦然转暗。落在她手上的力道也不免加重了几分。
唐宁的眼眸似乎沾染了迷蒙的秋水,带着一种剔透的美。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头顶落下阴影,完全的笼罩了她的身躯。
他的头慢慢压了下来,她的身体被腰后的一股力道拉向了他。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僵硬的没有反应。
他动作熟稔的亲吻着青涩的她,她笨拙的反应令她满意,直到她的薄唇微微红肿他才放开她,将她的身体靠向自己的胸膛,他带笑的声音说:“宁宁,走吧。”
走?走去哪里
低头望着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唐宁彻底的慌了,乱了
滚烫浓烈的气息,贴着她的耳畔,她的心神不可抑制的恍惚了一下,再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巨大的玻璃花房面前,大朵大朵的蔷薇花开到极致的绚烂,隔着落地的玻璃窗,她依然能感受到那争相的怒放,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蔷薇香。
“这是”腰间灼热的力道透过她的肌肤不断的传上来,唐宁惊诧的无法呼吸,怔忪的站着,“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吗?”
“不喜欢吗?”他淡漠的眼中看不出喜怒,薄削的唇畔更加没有感情。
怎么能不喜欢呢?只是惊喜来的太突然,突然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是她设计的花房啊。
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在这一刻如此真实。
“雷雷先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是雷先生,叫我君睿。”他低下头深深的截获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