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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锦年觉得自己的感官像是被封闭了,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她被困在了冰天雪地的火海里,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反反复复,无情的折磨着她痛不欲生。
直到后来,彻底的失去知觉为止。
等再次有意识,是手背上一阵钻心的痛。
“啊——”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吓得扎针的小护士手一抖,针头彻底戳歪了。
顾天擎在旁边蹙着眉,看着戚锦年血流如注的手背,面色森然:“去把你们主任请过来。”
小护士一听请主任,立刻就着急的道歉,因为顾天擎长得太帅,她光顾着看他,才没有把真戳好,戚锦年看小护士那直勾勾泫然欲泣的眼神,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捂着发疼的手背,耳朵似乎嗡嗡作响,浑身也是虚软没什么力气,不过还是帮小护士解了围:“算了,你换个手再扎吧,但一定要扎准啊。”
声音沙哑,很费劲才把话说完,目光却落在顾天擎的脸上。
一直以为是自己做梦,她晕过去之前看到他了,可是现在,他就站在自己跟前,戚锦年就知道,那不是梦,而是他真的来了。
是他将她从那样狼狈不堪的境地中解救出来了,眼眶莫名酸涩的想哭,却感谢他,真的如骑士一般,踏着七彩祥云,解救她于危难之中,保全了她最后一丝尊严。
小护士这次总算顺利把针扎进去了,再也不敢直视顾天擎,端着托盘便退了出去,临走前说:“有问题的话就按床头铃,我们很快会来的。”
等护士一走,病房里立刻安静下来,戚锦年看着顾天擎,直言不讳道:“谢谢你救了我。”
顾天擎眉目冷峻:“我还以为你醒来又会失忆了呢。”
戚锦年苍白的脸上微微浮现一抹红晕,另一只手指微微蜷曲,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仔细算算,顾天擎好像救了她三四次了吧,哦,还有当初在火车站那一次,如果没有他的授益,影也不会帮他们吧。
这个男人,真是无所不能,不过:“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戚家啊。”
“你爷爷打电话邀请我过去的。”
“”戚锦年瞠目结舌,“爷爷疯了吗?”竟然胆敢邀请他过去。
“看样子你很不欢迎我去啊。”
“怎么会呢。”戚锦年牵起一抹笑,眼神却无比真诚,“谢谢你过去了,要不然我真的”
“谁给你下的药。”
“江盛北。”
事到如今,戚锦年觉得自己之前真的眼瞎了,细思极恐,她的身体认识微微颤抖了一下。
顾天擎看到了,乌黑的眉目一紧,眼底闪过一抹幽邃,声调却出其的低沉:“知道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是影提着一些吃的回来。
“放着吧,待会儿再吃。”
影点头,然后朝顾天擎低声说了几句,顾天擎神色未动,对戚锦年说:“你先挂着,我出去一下。”
“好。”
外面的走廊上,两名黑衣保镖守在门口,将戚敬业和戚正昌拦在外头,戚正昌好说也是官场上混迹的人,平常都是人家有事求他,现在却被人拦在外面,很不高兴,可是看戚敬业都不说话,他自然也不能吭声。
站了大概二十分钟,戚敬业毕竟年迈,双腿不利索了,戚正昌想扶着他去旁边做一下,里面却响起皮鞋铮铮的走路声。
戚敬业立刻站直了身体,戚正昌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逆光里,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迈着稳实的步子清雅走来,黑色的手工西装妥帖的包裹着他昂藏的身躯,目光霸道凌厉,就连戚正昌都不敢与之对视,而这个男人,是戚锦年的丈夫,本来应该是他的女婿,现在却
他们只能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戚敬业亦然,但他比戚正昌坦然的多:“顾先生,锦年怎么样了。”
“还没醒,戚老这么大早的过来,是有了结果了来给我交代了?”
“这个”戚敬业汗颜,满堂宾客,全部是他们请来的重要客人,那个米青液只能证明不是江盛北的,可是至于到底是谁,他们也查不出来啊,所以才想着一早上过来负荆请罪,希望顾天擎能原谅他们。
要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对顾天擎低头,其实戚敬业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戚正昌实在不忍老父受辱,忍不住出声:“顾先生,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锦年的长辈,既然你跟锦年结婚了,那么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锦年的爷爷?”
顾天擎的双目迸发出凌厉的杀气,落在戚正昌的脸上,戚敬业想拦住戚正昌,也来不及了,就听到顾天擎说:“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叫你们爸和爷爷?”
冷沉的嗓音,叫人不寒而栗,戚敬业都不敢想的事情,戚正昌怎敢想,一时间,无言以对。
“顾先生,我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您别放在心上。”戚敬业果然还是很识时务的。
顾天擎收回冷淡的视线,负手而立:“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咱们就该好好算算了。”
戚敬业心头刚一松,又提起来:“什什么事情。”
“把江盛北给我带过来。”
戚正昌不解:“为什么,不是盛北做的,为什么还要找他。”
“不该问的,最好别问。”顾天擎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耐心,说完后,便利落转身,影背手而立,戚敬业和戚正昌只能先回去了。
路上,戚正昌开着车,心有不满:“爸,那个顾天擎也真是太无法无天,竟然也不把您放在眼里,还要盛北干什么。”
“当初惜颜要嫁给江盛北的时候,我就是反对的,现在正昌啊,这次,我们恐怕是要弃车保帅了。”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毕竟姜是老的辣,戚敬业看的就是比戚正昌透彻,“这一次的事情,就算那米青液不是盛北的,这事儿跟他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戚正昌心里咯噔一下,可到底以大局为重,很快就权衡好利弊:“那惜颜那边,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