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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白色的
并不明亮的房间里,霍苍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刑天戈进来时,就见他正在认真的浏览着什么。
他叼着一根烟,凑过去,一眼看去,满屏幕的白。
当然不是电脑坏了,而是这屏幕上,被雪白而漂亮的婚纱所占据,十分夺目。
刑天戈咧了咧嘴:“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对女人的婚纱这么感兴趣,要不要我送你一套?”
霍苍没理会。
刑天戈道:“我说霍大少爷,你这该不会是想给莫小满来一场婚礼吧?”
他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并没指望霍苍会回答,结果霍苍居然心平气和的回答了:“是。”
“还真是?”刑天戈伸手就来摸霍苍的额头,霍苍一个眼刀子飞来,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时候还往上凑。
讪讪地收了手,他惊叹道:“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们儿女都这么大了,没想到你还能想着浪漫一下,说实话,你要是早些年有这觉悟,多这样哄几次人,莫小满恐怕早就对你死心踏地了吧?”
霍苍不置一辞。
刑天戈以为自己戳中了他伤口,颇为得意。
但他不却是不知道的是,早几年,霍苍什么干不出来?自己跑去蹲在定制的大礼盒里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的事情他都干过,更不要提为了追人把唐夜那个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笑面虎亲自给他拟撩人策划书的事。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存在许多不可抗的因素,影响着两人的感情,现在恐怕都孩子成群了。
刑天戈只从于影儿那儿听过当初的事情,但于影儿惯来对霍苍不咋瞧得上,那会儿又因为莫小满的死对霍苍恨之入骨,她所说的,自然与真实情况相差太多。
霍苍懒得理会刑天戈话里话外的嘲弄,想到莫小满离开前的模样,连眉眼都温和了许多。
刑天戈扫了他两眼,把莫小满回去对南雪下手的事情说了,霍苍听完,敲打着键盘的手指顿了一顿,“她做的?”
刑天戈点头:“当然。啧啧,没想到莫小满这个人,狠起来也挺可怕的,平时看着她好像是个不咬人的,估计不少人吓坏了吧。”
霍苍合上电脑,陷入了沉思。
如果将这些说给他听的不是刑天戈,而是别人的话,他肯定不会相信刑天戈口中那个人,是莫小满。
不是看不上莫小满,而是她想动谁,不会这样把人百般折磨,哪怕对方是南雪。
“现在成事俱备,就等东风了,如果莫小满那里能一切顺利,有她在神祗组织与咱们里应外合,不出两个月,这次一定能把神祗组织连根拔起。”刑天戈正说着,却发现霍苍在走神。
他伸手在霍苍面前晃了晃,霍苍回过神来,接着看婚纱。
这些婚纱,都是世界顶级设计师发给他的,前不久,他就开始让人筹备了,只等着所有事情一了,就让莫小满穿上这件婚纱。
本以为这次假死,她得知以后,两人之间还会有一愁番挫折,结果却全然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欠她许多许多,就从这一件婚纱开始弥补吧。
只是不知道,她穿上婚纱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喂,霍大少爷,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刑天戈一个人在旁边说了半天,最后发现人根本没听,满眼只有婚纱婚纱,完全把他当成了一团空气,着实气人。
他叹了口气,这情之一字可真是穿肠毒药啊,连堂堂霍大老板,都被下了蛊似的,病的不轻。
霍苍选了半天,视线终于定格在其中一件黑色婚纱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刑天戈说:“这件好看,黑色婚纱代表新娘对新郎忠诚且至死不渝的爱情,我觉得……”
霍苍却又突然皱起了眉,“黑色……她不喜欢,也不适合。”
于是又选了一阵,选定了一件白色的,转头问刑天戈:“这件如何?”
刑天戈说:“白色她就喜欢、就适合了?”
霍苍嗯了一声,盯着屏幕上那婚纱,挪不开眼了。
多年以前,她就是穿着这么一身雪白的裙子,如同误落凡尘的仙,落到了他的眼前。
从此隽刻心底,一刻不忘。
他喜欢她的纯洁,她的白,而他这样的黑,不想沾给她半分。
“就白色的。”
没有污浊,没有黑暗,只有明亮与纯净。
这就是他眼中的她,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她如何的变化。
在他心中的她,从未变过。
刑天戈深深地看了眼一脸温情的男人,默默地把关于莫小满的一则消息压回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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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满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B市的那幢当初杨帆给她找的公寓里。
四周寂静。
忽然有风吹进窗户,她听到了风吹衣角的咧咧声,猛地坐起身:“谁?”
窗边,杨帆衣着整齐,站在窗边,似乎在远眺着什么,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莫小满松了口气,“是你啊,怎么站在那儿一声不吭的,吓死我了。”
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忽然杨帆问:“杨辰说,你晕过去的时候吐血了。”
不仅是吐血,鼻子也流了许多血,当时把杨辰吓得不轻,到现在都有点缓不过来,还以为她是受了杨帆被南雪下药后的刺激。
莫小满下床的动作一顿,随即穿上棉拖鞋,若无其事的道:“估计是没休息好。”
杨帆缓缓转身,逆光中,他的神情更加模样,声音却在颤抖:“有必要瞒我么?”
莫小满不动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重新在床沿坐下来,却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没事了?”
听到这一句,杨帆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之色,顷刻间恢复如常,“我去找过厉爵了,我听他说,你决定跟霍苍在一起?”
莫小满不语。
杨帆又说:“你……是不是……”
他从来没这么吞吞吐吐过,但此时此刻,看着那背对他而坐的身影,他却感觉仿佛有一只手正扼着他脖子,令他说话艰难,每一个字,都那么难以吐出。
莫小满替他说了:“是不是什么?是不是活不久了?”她撸了把头发,笑道:“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