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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憾之的名声可不比陆珮霓的好,在婚礼前,赵家人可是预先准备好了,生怕他在外头惹的莺莺燕燕来捣乱。
而这个时候钱小米的突然出现,足以引起一阵小骚乱。
来参加婚礼的人不乏有好事者,这些人的眼里自然露出了别样的意味。
只是钱小米感受着四周投来或鄙夷或惊讶的目光,仍旧泰然处之。
今日来的这些宾客里其实也有不少人是认识她的,毕竟过去的钱家虽不是巨富之家也称得上是长戟高门。
只是,那些所谓的后起富豪不了解罢了,才会纷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不过钱小米何种场面没见过?
脸上带着漠然,她不觉间又喝了两杯酒。
这个时候,她也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赵家父母。
他们的眼神是如果可以,真的恨不得能给她戳上几个窟窿,可是这又不是她愿意来的。
真以为谁愿意来吗?
轻声哼了哼,钱小米转了身,懒得再看他们的脸色,今天她是拿着请柬正大光明地进来的,自然坦坦荡荡。
不得不说,陆赵两家联姻,这场婚礼格外盛大,且私密性也极好,除去邀请的人,外人是几乎不可能探查。
婚宴即将开始,钱小米远远地坐着,在顺位的第一桌郁白露此刻正忐忑地看着她,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钱小米才露出些不安的神情。
只是这抹不安,转瞬就被她调整,又恢复如初。
钱小米的身边有人小声地议论着陆珮霓结这婚,陆东耀给了多少的嫁妆,什么价值几亿的房产、九位数的珠宝
听着,她只觉得聒噪,心头无比期待婚宴赶快结束。
也就在她不耐烦地等待中,终于婚宴开始。
这和钱小米过往参加的婚礼没什么不一样,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多年后自己能如此平静地参加赵憾之的婚礼。
其实,看着被人祝福的两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绪,直到她的目光被赵憾之的胸花吸引。
那处,是几朵深紫色的鸢尾花。
旁人看着是寻常,可在钱小米看起来,就有了别样的意味。
鸢尾,原是她最喜欢的花。
就在钱小米背脊挺直,双眸微睁露出惊诧表情的时候郁白露亦是错愕不已地转头再次看她。
恍然间,钱小米和郁白露的眸子相对,两人是多年好友,就算几年不见,彼此间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也都能明白。
但在这个时候,台上也正传来声音,便是问有谁反对这场婚礼。
原本这话就是走个过场,可听到这话的钱小米,暗暗的咬了牙,终是站起了起来。
“我反对。”
她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在安静的环境下,这个声音就分外清晰。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钱小米当然知道她这般意味着什么,只是从始至终她都紧紧地看着台上的赵憾之。
而赵憾之也已经往前走了一步,隔得远远的可他也是望着她,嘴角突然勾起了轻慢的笑意。
虽然从开始陆珮霓就看不上和赵憾之的婚姻,可这些日子来她却是受尽了与他结婚的好处。
她再不愿意承认又如何?
当陆东耀拿出那些上亿的嫁妆时,周围的人对她又如几年前一样恭敬时,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所以,在这个时候,当她看到台下的钱小米时,竟是有了慌乱和不安。
“赵憾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在搞什么鬼?”
台下已经是一片轰然声,陆珮霓咬了咬唇,仓皇的她靠近赵憾之,冲他小声地埋怨道。
只是,面上她竭力保持平静,心里却涌起了’暴风雨’。
这一遭后,她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赵憾之的衣袖被陆珮霓拽了拽,可他置若罔闻。
望着钱小米时,他眼底有了得逞的笑意。
“你说句话啊!该怎么办?你快让这个女人滚啊,不然我们就倒霉了。”
陆珮霓见他一直没反应,更是着急。
她焦急地说着,嗓音里有了颤抖。
不过,也不止是她一个人这么想,只见台下已经有几人朝钱小米走去了。
一直观察着的郁白露也惊了,作势她就要往钱小米的方向去。
只是,她的轮椅又一次被陆峥言按住了。
“这事真的不该插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里有了那么一丝警告。
可郁白露却淡然一笑,眼底一片澄明:“我要保护她,就如同当年她保护我一样。”
郁白露说话时,话语间满是坚定。
保护?
陆峥言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年她车祸后和沈勉退了婚,又和他迅速结婚,这番操作到现在时而都会被人拿来笑话,而那个时候,陪着郁白露的,不顾一切支持着的只有钱小米。
“我陪你过去。”
无声的叹息后,陆峥言终是再不说什么,跟着站了起来,看着就要带着郁白露过去。
只是,与此同时,台上的赵憾之也跟着说了话。
那模样和玩世不恭的态度,真不愧是被人称作纨绔。
“哟,既然有人反对,那这个婚索性不结了。”
他这话一出,更是满堂皆惊。
赵家父母的脸色可谓是好看,但等他们想要赵憾之好看的时候,他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而钱小米呢?
刚刚明明还在,一晃眼也没了。
啧啧,这不就是让在场所有人见识了一场私奔逃婚吗?
然后,都在找赵憾之,却没人发现郁白露和陆峥言也已经不见了。
不久后,在庄园外。
陆峥言站在不远处,郁白露和钱小米看着对方半晌,却是相对无言。
这个庄园陆峥言和郁白露虽然不熟,可到底是陆家产业,带着钱小米尽快离开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把人带出来了,接下来又该如何?
“你和赵憾之什么时候的事?”
沉着脸,郁白露问着,可眼里仍是带着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呢?
向来骄傲的钱小米怎么会和纨绔的赵憾之扯上关系?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眼里有了一丝伤感,钱小米看着她,惨淡地笑笑:“小白,我要走了,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到底是为什么啊?”
听到这话,郁白露已经无法保持平静,她激动地喊道。
钱小米深深的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说道:“为了我的孩子”